第(2/3)页 他走到香案前,點了一盞金箔蓮燈奉上,緩緩開口,“這盞蓮燈燃盡之際,便是你我緣滅之時,你我不再背負任何人的因果,前塵盡了。” 殺意如同風起云涌,慈悲鋪陳,摩那婁詰把玩著指尖金絲,眼神如同孤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好。” “法師,你怎么哭了?” 葉昭榆盤腿坐在蒲團之上,聽著那迦法師講經,卻突然見其落淚,心驚不已。 是何等悲苦之事,竟惹得佛子落淚。 那迦一愣,抬手撫了一下面頰,看著十指上的水光,方知自己禪修不定,心緒難掩。 葉昭榆以為他在為寺外百姓哀傷,于是嘆了一口氣,寬慰道:“變革就會流血犧牲,俗話說,不破不立,今日之局面在所難免,如若當初國師與少主能各退一步,局面便不會如此難看。” 可惜,少主與國師似有不死不休之勢,從那夜便看出來了,他們之間的恩怨非死亡不可終止。 那迦清淺的目光布滿憂思,聞言,勉強一笑,音色溫潤,“多謝檀越點撥,小僧受教。” 那迦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菩提珠,每撥動一下,心便沉一分。 他在心中自嘲,他的修行好生淺薄,做不到世尊所言的無憂無怖。 他憂師兄罹難,怖師尊受苦,世間若有雙全之法,也難解此間憂愁。 更何況,世間并無雙全法。 葉昭榆有些看不透他,白衣廣袖于世間游走,青燈古佛伴慈悲當頭,怎轉身染上了俗世憂愁。 “法師,你可是在為少主憂思?” 剛剛的開導既然無效,那便說明方向錯了。 那迦抬眸看著聰慧十足的人,輕扯嘴角,“檀越可知少主與國師是何關系?” 葉昭榆搖搖頭,少主從來不會在她面前提起這些紛爭。 就像他說的一樣,戰火不會燒到她的身上,一是他有能力護她周全,二是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不必去了解其中緣由。 那迦目光略帶沉痛,輕輕撥動念珠,頓了一下,緩聲開口,“小僧與少主皆是師承國師門下,昔日,我們都喚他一聲師尊。” 葉昭榆頓時瞪大眼睛,驚訝程度不亞于聽到西域在少主的帶領下走向了滅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