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树欲静而风不止-《天问》

    月城武虽然没什么王霸之气,不能一开口就哄得好汉子们纳头便拜,甘为哥哥效死,却也是鼓动气氛的能手,商场上骗下属不计薪水加班的行家。当下就列了重重困难,把情况说的严峻无比,大家若不齐心合力,定然难逃一死。

    而且,他话里巧妙的暗示,只有屋子里这六人可靠,若是把这些事儿和别人说了,定然会走漏风声,说不定就害了大家,让镇子里几千人为此赔了姓命。

    武松听他说的有理,他是直爽汉子,当即就应道:“武二姓子粗鲁,不懂这般花花肠子,愿听杜兄弟调遣,水里火里绝不二话!”王石也言道:“城武是读书人,比我们脑筋都来得快,听你的便没错,我亦愿意依计行事。”

    叶问偷偷吐了下舌头,心中暗道:“月大哥的嘴上功夫好厉害,比他的枪法尤胜三分,怪不得在商场上也是成功人士,他要是落在美国定然是华尔街上的宠儿,谈判桌上的常胜客。”

    武三也对月城武的话钦佩不已,他见识就比叶问低了一层,没有听出其中许多奥妙来。至于武大,他说了什么也没人在意,倒是最后一句锅里的肉又烂熟了,让大家的馋虫又随着口水涌了上来。

    月城武费了无穷手段,才算是让自己手中多了这么一股可用的力量,心里也算是轻松了一点。边吃肉,心里想着:“有了武二和王石的帮手,叶问的功夫也不错,加上武三这个经常会有些花俏想法,异想天开的少年,也算有了一定的实力,就算巴杨老人不肯就范,只怕也能勉强斗上一斗了,只是……却找个什么借口好呢?”

    “说我发现了他的秘密,还是把王释影供出来,说有人让我带个话,说的隐晦一点,置身事外?”

    月城武正想的入神,突然武松耳朵一动,大喝道:“镇上定是出事了!你们听,有人在惨叫,好像被什么怪物杀入镇子里来了。”

    王石也凝神听了一会,叫道:“果然是,我们快去救人!”

    夕慈镇靠近心辰殿,平时在镇外徘徊的妖兽就不多,镇上人烟稠密,等闲妖兽也不敢进来,平时安全的很,这次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竟然闹的极为噪杂。

    月城武信手在武大的屋角抄起一根紫桦木棍,亦说道:“借用武大哥你家的棒子一用,等会打退了妖兽就还来。”

    夕慈镇上武器难得,家家都备有几根上好紫桦木棍,叶问也见猎心喜,跟随这武家三兄弟,也抢了一根紫桦大棍,喝道:“几位哥哥等等我!”

    六人一窝风的冲了出来,却发现镇上已经血腥处处,六头模样似人,却全身**,身上生出半尺长黑毛,骨骼外露的怪物,正在吼叫着四下里杀人泄愤。镇上虽然有豪勇武者,却一时来不及聚在一起,眼看着已经有十来人糟了毒手,都是平曰里颇为熟悉的镇民。

    武松首先高喝一声,大棍横扫和一头怪物斗在了一起,月城武低声叫道:“大家不要分散,先杀了这头怪物,再合力去杀别人。”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兵法上亦有云,散为众,聚为兵,将为锋!说的是一支军队的素质,要看军心,将领,同样的人数,士气高者,有名将统带,便会脱颖而出,成为天下强兵。

    本来要是和他们六个武力差不多的人冲出来加入战斗,最多也不过迟缓一下这几头怪物而已,但是在月城武的呼喝下,王石和叶问并肩而上,加入了武松的战团,武三掏出了一件小旗,迎风一抖,放出了一股黄烟,迷住了那怪物的眼神,月城武连发两块五彩石,顿时打瞎了它的双眼。

    失去了双眼,武松一声断喝,大棍犹如苍龙般张牙舞爪,从半空霹雳砸下,顿时把这怪物打了个万朵桃花开,王石更是铁枪一挺,在心窝上补上了一记,叶问紫桦木棍一顶,大喝道:“躺下去吧!”三人合力,顿时就料理了一个。

    这边的战斗眨眼就结束了,也给镇上的人们几分鼓舞,突然也不知谁喊了一声:“那不是前年死去的张老大么?怎会变成了怪物!”这一句,又把大多数的人心,喊的冷了下来。

    上次那怪物被带回了村子,看出来有点像李大叔儿子的人,不在少数,只是谁也不肯说破。又闹了一场事儿,大家也就倦怠了,这次冲入村子的六个怪物,却人人认得,几年前还是镇子里的居民,只不过有老了去了的,有被妖兽害了的,都埋在镇子的周围。

    月城武知道这个时侯,人心一乱,定然死伤更多,匆忙大喝道:“快些杀了这六头怪物,不可再让它们伤人了!”

    月城武跟着武松,王石等人身后,发五彩石打怪物之眼,手里虽然也拎了一根紫桦大棍,却并没有加入战斗的意思。他在旁边偷袭,效力更大。几人边战边走,过了一间屋子,月城武突然看到了李芷,正拎着一口短剑,便大声招呼了一声。

    李芷见到他,不但未有惊喜之色,反而面带惶恐,大声叫道:“城武哥哥小心背后!”

    月城武亦感到背后风声大作,匆忙把紫桦木棍当做枪使,头也不回的反手一戳,正是那一招练过千百次的回马式。他逆运疗伤心法练枪,岳家枪三十六路尽皆烂熟于胸,速度,枪式,气势都不输练枪数年之人。这一招回马式至少有十年的功底,端的又稳又狠,得了岳家枪的精妙三昧。

    噗的一声,月城武手上一重,紫桦大棍硬生生的捅入了什么事物之内,呜咽的声音传入耳中,他才有暇回头一顾,一股冰寒从尾椎骨透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