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培中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会反对他的作为,他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宁启,为了整个宁家? 宁启只觉得荒谬至极,“可是哥早就跟咱们家断了关系,他怎么可能会允许?” 一旁站着的一个美妇人见状,赶紧过来拦着宁启,温言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不都是一家人怎么就断了关系?你不是还叫他哥呢吗?不管怎么说,都是咱们宁家人,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人呐,总是该往前看的。” 美妇人背对着宁培中朝着宁启使眼色,又转过身笑着道,“阿启还是年轻气盛,不懂得何为家族荣光,老爷往后好好教一教便是,明儿您还要赴两场宴请,还是早些休息吧。” 宁培中缓缓舒出一口气,“你再与他好好说说,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去了一趟宣城整个人都恨不得帮着宁宴来仇视自己家,这像什么话。” 魏清雨含笑点头,体贴地将宁培中送出了院子,看着他走远了才折回来,脸上的笑容淡去,眉头微蹙,“你说说你,做什么总顶撞你父亲?他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你这脾气能不能改一改?” “母亲!我如何不知父亲是为了我,但正是如此我才更不能认同!父亲对我是很好,可他是怎么对哥哥的我也不是不知道,哥哥早年便离开了家,与宁家决裂,如今怎能打着他的名义捞好处?” 魏清雨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脑门上重重戳了一下,“你可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宁宴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么向着他?到底谁才是生你养你的亲爹娘?” 宁启捂着脑门,“我是对事不对人。” 魏清雨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在椅子上坐下,“从前的事,或许是有对不住他的地方,但那都已经过去了,再说咱们娘俩也不曾对他做什么,宁宴恨的是你父亲,可那到底也是他的亲爹,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脉,哪儿能就真的成了仇人?” 她喝了口茶缓了缓:“这些年宁家也没沾过他什么光,先前平亲王谋反一事,他故意用宁家当做靶子,害得你险些丢了性命你都忘了?” “我没忘,但他也没真让我送命。” “你傻呀!为娘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是绕不过弯来?宁宴在淮西待的这两年,可曾对咱们做什么?你爹防得不行,结果呢?说明宁宴已经放下了,你一口一个‘哥哥’,他可有不准许?此次他受封淮西王,便是最好的机会,将从前的误会说开,就还是一家人,这不好吗?” 宁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但他分明知晓那两年宁宴不找宁家麻烦的原因,是他根本顾不上。 才不是什么放下了! “你们会后悔的。” 宁启无法劝阻,失落地离开,嘴角挂着苦笑,以他对宁宴的了解,爹爹的所为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可爹娘却总是觉得从前宁宴在宁家受的罪不算什么,觉得宁宴不会在意,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