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兰将这些说给白卿卿知道,她微怔了怔,“只是个认人的宴请罢了……” “对他们来说不止如此,白姐姐你是不知道,王爷才到这两日,就罢免了好些人,求情都没地儿去求,我在外面都听说有人用王爷的名字开始吓唬哭闹的小孩子了。” 白卿卿:“……” 不至于不至于。 长兰对白卿卿亲近得很,一口一个姐姐,对宁宴却是只敢恭恭敬敬地称“王爷”,别看王爷在白姐姐面前乖顺得如一只大猫,只要一离开白姐姐的视线,立刻就让人不敢直视,长兰心里门清。 “他们讨好不了王爷,就想着讨好姐姐你,怕是都想在此次宴请上给你留个好印象呢。” 这事儿白卿卿听过就算了,她也没将心思放在宴请上,将家里事理顺了之后,她还将巡视御赐的田庄提上日程,阿娘说过,生计是大事,要一直放在心上。 从前白家的田庄白卿卿记忆里似乎只去过一两次,便是去了也不曾多转转,只在庄子里赏玩,看那些农户呈上来的新鲜瓜果图个乐呵。 宣城如她这般的大有人在,就是一辈子都不去管的也有,只要每月每季都有瓜果粮菜送来府里,有营收就行了,哪里还管别的。 可后来白卿卿喜欢缠着宁宴听他说办的一些差事,听说了不少管事苛待农户的事,她就记在了心里。 也不是真就想做菩萨,但至少在她的田庄,不允许出现这种事情。 白卿卿将她打算在宴请后就去田庄看一看的事告诉了宁宴,宁宴沉思片刻,“到时我陪你一道去。” “不用那么麻烦,你忙你的,我就是去看看情况,顺便走动走动。” 宁宴浅浅地笑起来,“不麻烦,我也正好松快些,整日对着那些满肚子算计的,看得我眼睛疼,我也去走动走动,免得一气之下想把他们都砍了。” 白卿卿:“……” 那好吧。 宁宴没说的是,淮西的田庄民风与宣城不大一样,许是离得远,没什么人愿意讲道理,都是谁拳头硬谁说了算,他本是打算悄咪咪地整顿好了再说,既然卿卿提起来了,他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倒也不是怕卿卿被欺负,她身边的那些都不是摆设,他是一点儿委屈都不想让她受,有什么事当面就给处理了,免得坏了她的好心情。 这会儿白卿卿还没去多想田庄的事,她又说起了宴请,“那个送莲心过来的裘岚宣似乎也会来,你说到时候他若想将莲心要回去怎么办?” 宁宴轻笑一声,“送了人的东西哪里还兴往回去要的?他不会做这事儿,不过此人心思确实深一些,到时候哄的这个莲心重新为他做事倒是有可能。” “他这么厉害呀?” “你以为他为何能以庶子的身份接掌裘家生意?有些人很擅于找旁人的弱点,只要掐准了弱点,总是能达到目的。” 白卿卿闻言忽然坐直了身子,一双漂亮的眼睛明明白白地盯着他,认真地问,“所以你当初那么狠心就是不想我成为你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