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夫人觉得她这个理由立不住,但确实也想不到更合情合理的,她脑子里只有苗兰说的,对大房有利的话。 她回去与宁培栋商量了之后,宁培栋也动了心,或者说他心里早存了不满,有人在他们之前提出来,是再好不过。 “你帮着劝一劝母亲,分家也不是坏事,原本成了家之后就可以分家单过,宁家子嗣也不少,一大家人在一块儿免不了有矛盾,爹娘年纪大了,也该享享清福。” 于是大房也掺和了进来,一边劝三房不要那么着急,一边又表示若是分家,爹娘就跟他们过,他们一定好好孝顺。 宁培中觉得他两个兄长脑子有泡,“这个时候提分家?那宁家不就散了吗?不是更方便宁宴逐个击破,他们想什么呢?真以为离了宁家就能飞黄腾达了?这些年要不是我,大哥还不知要捅出多少篓子出来,成天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管会有什么后果,他以为我是存心压着他吗?” 魏清雨赶紧给他递茶,“你消消气,大房二房这时候提分家,怕不是有心人故意撺掇,不然之前不都好好的?” “我看就是宁宴!他不把宁家搅散了他不甘心!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想想要是没有宁家,哪里能有他!当初我就不该让他生出来,给宁家留下个祸害!” 宁培中在屋子里来回转圈,“我不能让他如愿,我绝不会顺了他的心意!我就不信,他如此不孝不悌,朝廷能听之任之!” 他知道朝中有不少宁宴得罪过的人,很乐意看宁宴栽跟头,他费尽心思寻到了门路,送出去一封书信,里面字字涕泪,句句泣血,将宁宴的种种不孝罪状一一罗列。 玄朝以孝为先,身在高位者更是要以身作则,率先垂范,以孝名弹劾,从是十分有效的,既然宁宴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宁培中对宁宴是恨之入骨,却没办法按下宁家大房和二房想要分家的心,尤其是大房,分家明明是宁培海先提出来的,在宁培中说了这是宁宴的诡计之后,二房的态度似乎没那么坚决,但大房却变得不肯作罢。 “三弟将宁宴得罪狠了,是也想将我们死死拖住不成?当年的事我其实心里是瞧不惯的,再怎么说,宁宴也是三弟的亲生骨肉,三弟的所为是不是太心狠了些,但我也不好说什么,如今宁宴成了淮西王,不肯原谅三弟,也将我们迁怒其中,我们难道不冤吗?” 宁大夫人擦了擦眼角,“可怜我丛儿遭受无妄之灾还没个说法,他又不曾得罪过宁宴,人都想要趋吉避害,难道也不对吗?母亲,丛儿是在您身边长大的,您难道就不心疼他?难道还想让家里其他的孩子,也跟着被连累不成?” 宁培中想说宁丛若是不去庄子,又怎么会被打? 宁大夫人哭哭啼啼,只用孩子做说头,说他们大房没有别的心思,都是为了宁家,宁宴明显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分了家,再从旁相劝,没准还能有些用,到时候得益的不也还是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