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舍不得打扰白卿卿,就只折腾温江,温江被他烦得头都大了,气得哼哼说自己心口疼要休假,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幸而白卿卿也不是一味地把自己埋在香室里,张弛有度她是懂的,只是出来歇歇神的时候发现,宁宴好像更粘人了。 “你要送我去卿馨馆?” 白卿卿皱了皱鼻子,“也就几步路的事儿,哪里就要人送了?” 宁宴戏精发作,俊脸凄苦起来,睫羽垂下,“本王已经要失宠了吗?不要紧的,我不想让你为难,不要我送,我远远地看你离开也是好的。” 白卿卿:“……” 这又是抽的什么风? 不过这样的宁宴,怪可爱的,白卿卿完全没有抵抗力,“送,谁不让你送我第一个不答应。” 白卿卿十分配合地摆出风流的做派,在宁宴的下巴上摸了摸,“我的王爷在我这儿永远不失宠。” 宁宴受用得很,就算白卿卿摸他的手法跟摸小狗似的,他也超满足的! 不过是送白卿卿去卿馨馆,宁宴却搞得大费周章,又是沐浴更衣又是着装打扮,捯饬的帅出天际然后去抢丫头小厮的活儿。 雄赳赳气昂昂地托着白卿卿的手出门,来了车前又像模像样地服侍她上车,方方面面周周到到,白卿卿憋着笑进了车厢,宁宴跟着钻进来,一脸谄媚的笑,“小的给您捶腿。” 白卿卿差点笑死,跟他闹了会儿才安分下来,靠在他肩头,闭着眼睛感受车轮的滚动,“其实,不做淮西王也挺好,你不用那么累,可我又觉得淮西是该有人管一管,有些人太可怜,有些人太可恨,除了你也没有旁人能胜任。” 宁宴一边心花怒放一边保持着稳重的气质,“确实,淮西不守规矩的人太多,早习惯了糊弄钻空子,寻常温和的手段是不管用。” “我不喜欢这里的风气,莲心说春和堂到如今也没几个人,原本是有的,知道里面教的是什么之后,就会有人嘲笑说尽是些没用的玩意,在她们眼里,谋生明理都是没用的,有用的只有如何伺候人,如何让自己更得男人欢心。” 白卿卿说着都想叹气,就因为如此,那几个人有人受不住嘲弄也离开了,都已经困难到需要善堂救济的地步,却还要被束缚着,实在可悲可叹。 宁宴抬手摸了摸白卿卿的头发,“不喜欢咱们往后就让它改了,改成你想要见到的样子。” “可那很难!” “但那是你的愿望对不对?我知道的,再难咱们也不怕,有我呢,我帮你。” 他一直知道,白卿卿娇娇弱弱的表面之下,有着比任何人都坚定的心,水玉琉璃一样剔透,想要世间变得更好一些。 谈何容易,这本该是帝王君主的责任,她心底却也藏着不输圣人的怜悯心。 很久很久以前,宁宴活着的目的是报仇,到后面连他自己都变得迷茫,觉得世间没有什么是他想要的,能活就活,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什么可留恋。 但如今,白卿卿的心愿,就是他的心愿,他觉得无比有奔头,处理烂摊子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