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暗地里某些小心谨慎的人,忽然就放松了警惕,原来不是不着急啊,这么看来,此人将不足为惧,宁家虽然上不得台面,倒是做了件于他们有利的事,没有了淮西王压在他们头上,淮西就仍然还能是他们的天下。 尤其宁宴紧接着又往宣城火急火燎地送了密信,此举更是印证了他穷途末路的处境,怕是已顾不上脸面要给自己争取生路了。 啧,这会儿才着急,晚了啊! 几日后,皇上收到了宁宴加急的密信,面色凝重地打开,看完之后脸上的表情来回变了几变,最后还是笑了起来,“这厮,还是原来的性子,真真是一点儿没变,幸而总算有人能治一治他了。” 那信皇上让人给收了起来,上面字字句句都透着急切,说他惹了媳妇生气,此事了结之后不要任何奖赏,求皇上能换另一个恩典,还说皇上若是不答应,他就不做淮西王,要去做土财主了。 宁宴将密信寄出去之后,实在觉得仅靠自己一人恐怕不行,卿卿生他的气,也不看他练刀了,也不跟他贴贴了,日子过得没滋没味的,于是他立刻将休假的温江给找了回来。 大冷的天儿温江手里非要摇一把扇子,态度那叫一个倨傲,说话阴阳怪气的,“王爷找我这个孤家寡人做什么?我就是个没媳妇的人,哪里懂这些?不懂不懂的。” 宁宴“啪叽”把他装模作样的扇子给撅了,脸上的笑一点儿都不阳光,大有他不好过干脆大家都别过了的架势。 温江能屈能伸,转手抱了个暖炉在手里,“说吧,我听听看。” 那日白卿卿态度变化的场景宁宴都快要回忆得包浆了,一遍遍细细地抠每一处细节,如今说起来是一丝不漏,仔仔细细地将事儿给说了。 “我确实不该瞒着卿卿,但她说起那人的时候很开心的模样,我哪里舍得扫她的兴,就想着左右也没什么,不想让从前的事儿影响她心情,但卿卿说不仅如此,她也从不是无端闹脾气的人,肯定是我哪儿惹了她难受我还没发觉。” 宁宴挺挫败的,他就希望卿卿能时时刻刻都开开心心,希望她眼睛里永远都带着笑,自己能为她遮去所有的阴霾,可他却让人生气了。 温江看着宁宴没精打采的颓丧样,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叹气还是该笑,“你真不知道卿卿为何跟你生气?” 宁宴倏地抬头看他,眼睛里满是希冀,“你知道了?” 就听自己说了一遍事儿他就知道了? “我且问你,若是有个伤害过白卿卿的人出现,你当如何?” “不惜一切代价弄死。” 温江翻了个白眼:“但那人你觉得其实人还不错,可以深交,并且白卿卿并不介意你与他来往……”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觉得伤害过卿卿的人还不错?还跟他深交?我是疯了吗?” 宁宴紧皱着个眉,“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你不要扯其他的,我在说卿卿生我气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