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麋鹿魔女简史·壹佰叁拾肆 包子-《魔女的箱庭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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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支针管,挤出针管内多余的空气,他把针管对准了男人的手腕处,扎进,把针管内淡黄色的液体注射进男人的身子。

    男人的身子猛然弓起,发出痛苦的哀嚎,他的手指弯曲,死死地在地上抓着,把指甲都给折了,那血从他的指尖渗出,在地上形容宛若鬼画符一样的痕迹,少年仿佛早已经习惯了,那缠绕在耳边的惨叫对他来说似乎不存在,他还在擦拭着匕首。

    ——然后是丁子油,在磨好匕首的刃之后,涂在匕首的表面,当然也可以用后缝纫机油代替,不过少年更喜欢前者,毕竟是植物油,能够有效隔绝空气,防锈效果也很不错,不用太多,几滴就足够,均匀涂抹在匕首上。

    “创世纪,这本书我看过,里面的内容大概也都记得,我不信宗教,也不信神明,即便书上写的什么神啊或者圣人真的存在,我也不会信,毕竟祂们从来没有给予过我任何东西,钱?还是房子车子……我好想还不能考驾照,不要紧,总之,比起神明,我觉得还是你们这样的人更适合我,至少人确实是能够死去的。”

    用尖柄小鎚拔出链接手柄和匕首刃的钉子,将匕首刃拆离,清理中心位置,然后再重新组装,确定完全牢固以后再放入刀鞘。

    “你也不要太悲伤,我会给你立好墓碑的,说实话,如果不是身不由己,我也不想伤害你,你说是吧……额,额,那个谁,林先生是吧,我知道你还能够听得见,刚才给你打的那一针能够刺激你的器官,让你的生理活动维持在最高昂的状态,只要你别在这时候捅自己一刀,你就不会死的那么快。”少年把匕首收回到腰间,手指按上男人的脖颈,他感受着男人的脉动,计算着男人的心跳,再感受一下那跳动速度的减缓,大致判断一下男人还能够活着的时间,以此来确定需不需要打上第二针。

    少年伸了个懒腰。

    约莫十七岁的少年,十分清秀,带有一种如书生一样的气质,不论是谈吐亦或者行为,都有收有放,他的头发不长,在耳垂旁微微蜷曲,他带着一顶黑色的毛毡帽,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件画着黑色图案的白衬衫,外面再套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手上还带着黑色的手套,黑色长裤,最后是黑色的皮鞋,可以说,这个少年就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

    黑色是一个很好的颜色,耐脏,哪怕是血粘上去了也不会惹眼,最多就是看起来像是湿了水,比别的颜色好多了,别的颜色若是沾了血,一眼就能够看出来那份鲜红,到时候可就百口莫辩,这并不符合他的习惯。

    “我们设身处地,我们两个人今天确实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我没有理由害你,这只是我的工作,要你命的人不是我,告诉我要你命的人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工具,你把我当成一个工具就好,你要找的人是使用者,而不是我,怎么说呢,我的责任就是实现我作为工具的功能,在这个过程中我只负责动手,我记得哪本书上说过,瞄准谁,与枪无关,a持枪射击b,b又夺过同一支枪射击a,枪应该对这每一次射击都一视同仁,都以最高的质量完成操作,这是我们最基本的职业道德,我知道我这么说没有什么说服力,在你们水城人眼中我就是水城会的刀子而已。”

    “……废……话。”男人咳出几口血,“水城会的……处刑人……你他妈……”

    “少说两句吧,我是很喜欢有人和我说话的,只是你的身体状况再多说两句就可以宣告死亡了,我平时也觉得孤独啊,我又没有朋友,水城会那些人也只是把我当成一把刀,一个传话筒,我每次都会和你们这样的人聊天,有些话也只能和你们说,毕竟你们不会泄密,我很放心,我需要把那些人最后需要传达的信息传达给你,让你在最后的时间感受到他们想要让你感受到的一切,不过你可以放心,根据子弹守则,你的妻女和你的父母都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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