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麋鹿魔女简史·壹佰陆拾伍 刀与戏剧·陆-《魔女的箱庭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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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岛·西海】

    鱼缸很厚,很坚硬,音速是这么感觉的,当后背撞上那个鱼缸的时候,她有一种脊椎几乎要断裂的感觉,她想起自己在镜湖的时候,那些时候有的人在赌场输红了眼,压上了自己的双腿,但是即便这样也无力回天,最后只能失去自己的双腿。

    如果遇上有良心的赌场,就会给你打上麻药,讲究点的就是半身麻醉,在白色的手术室,从后背脊椎的位置扎入针,打入麻醉药,刚开始会有一种酸麻的感觉,很刺激,有点难以忍受,紧接着就是开始失去下半身的知觉,这种时候人并不会睡着,他们的上半身很清醒,可以挥手,可以转头,但若是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腰部以下就会有难以忍受的酸麻,还有一些痒痒的感觉。

    等到回过神来,双腿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音速见过这样的人,在镜湖的那个酒馆,客人不少,鱼龙混杂,总会听到不少的消息,很巧的,她也确实见过这样的人,不过那个人遇到的可就不是什么有良心的赌场了,遇到不讲究的,直接往嘴里塞一块布,用砖块把双腿垫高,然后直接用锯子把双腿锯下来,再用布条之类的止血,这就算完成了,这种处理总是到一半的时候人就疼晕了过去,但是谁在乎呢。

    锯子和骨头摩擦的声音挺有特色的,就像是一种乐器,吱呀吱呀的声响,倒也别有一番味道,在镜湖确实有人喜欢这种声音,把锯子盘在腰上,时不时拿在手上用手指摩擦着锯子的弓,像一个小提琴手在演奏,这种声音只要是听过的人肯定忘不掉,毕竟实在是太特别了,特别到即便是音速都能够铭刻在脑海之中。

    相比起这种粗暴和优雅矛盾地夹杂在一起的方式,打个半身麻醉反而是音速能够接受的,至少在失去双腿的时候不会感到疼痛,不过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什么都不失去才是最好的,只是很多时候他们没有多少选择,即便是完全洁身自好的人,也免不得会失去什么,音速扪心自问,自己并不算是一个好人,在街上遇到乞丐的话也不会投纸币,在图书馆有自称聋哑人的人拿着安心捐献卡上来她也不会捐钱,因此若是真到了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人帮助她她也能够理解。

    比如现在。

    “咳——!”

    咳血,口腔之中充斥着血的味道,配上不久之前属于人鱼的那一股腥味,现在音速自己都没办法形容自己口中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很奇怪,各种味道杂糅在一起,像是不会做菜的新人第一次把所有的材料一股脑倒入锅中,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景色。

    魔术师的出现其实早有预料,这个剧团怎么可能只让一条人鱼出来,就自己所看见的就至少有三四个人,那个驯兽师,那条狮子,她本以为应该是那个驯兽师,因为在人鱼出现之前,她用刀插入了那只狮子的口腔。

    可是现在出现的是魔术师,那个男人从观众席上走出来,随后他便掏出了那个扑克牌,崭新的扑克牌,然后这一张扑克牌飞了出来,瞬息之间变大,然后狠狠地撞在了她的身上,而这股力量把她推开,然后把她拍在了鱼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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