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其实底层的垃圾回收员是一个很好的职位,有一辆垃圾车,还能够去往外界的垃圾场,据说在外界的那些富人区,就连垃圾都是值钱的,能够找到只穿过几次的奢华衣服,只吃了几口的面包,美味的饭菜,还有什么新鲜的水果,海鲜,亦或者别的东西,有一阵子富人区流行一种把菜放进鸡肚子里面烹饪的食物,菜才是需要品尝的,鸡只是装饰,那些鸡肉就被统一扔进垃圾袋里面归类到厨余垃圾里面,运气好的话能够在处理点捞到不少只,而且味道很好,有的人就会托那位垃圾回收员帮忙顺一些东西回来,对于底层的人来说,那些是他们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魔术师印象深刻的应该是底层里面的那些底层,真正意义上吃不饱穿不好的人,那些人总会给他一种绝望的味道,没有任何渴求,苟延残喘,他们就连一日的吃食也无法保证,魔术师还记得在自己的小时候,他怀揣着仅有的钱经过那里,路过酒水贩售机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有人说:“可以请我喝杯酒吗?一杯清酒就可以,其实我以前是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的,还有很多故事。” 年少时候的魔术师知道,底层那生锈的贩售机里酒水出奇便宜,毕竟也不知道有没有过期,或者过期了多少年,几乎是外界十分之一的价格,一个破了一半的座椅,再加上着几个情节曲折的人生故事,配上散落一地的酒瓶变成了今晚的全部。 魔术师自己并不会喝酒,他只不过是想要歇息一下,白日用捡来的纸皮和铁罐子卖了不少钱,难得的吃了一顿饱饭,看着那个陌生的人喝到深夜,推起身旁的破旧的自行车,驮着全部家当,摇摇晃晃的消失在夜色中。这样的流浪汉,在整个后街道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过他们没有恶意,在这里,所有人都一样,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这种人就连加入集合的资格都没有,他们的信仰本就限制了他们的可能性,时间是他们最不缺的东西,但是未来是他们最难以奢望的存在,他们的价值约等于零,构筑他们的一切物质都无法让他们拥有可能性。 他们有漫长的一生,可他们的灿烂连两分钟都没有。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在街头寻觅这样的流浪者,用自己身上的些许财富买一杯清酒,给那些流浪汉,然后聆听一点故事,这是魔术师在夜晚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一罐便宜酒就是进入他们生活的门票,白天忙着做工的靠晚上这一刻的放松,就算是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人,也能靠酒精作用忘记今夕何夕。 用他们自己的话说,也没有觉得这种生活有什么不好,没钱有没钱的活法,不过有时候或许不会睡好,总会有半夜喝多了路过的醉汉脚欠。 魔术师自己不喝酒,其一,售货机里面那些酒的质量实在是不敢恭维,他见过有喝了之后上吐下泻的人,严格来说,那售货机还能运作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其二,他的钱还有别的用处,比如买一点吃食,还有,买一盒扑克牌。 ——扑克牌。 在垃圾场回收的物品之中,有一个烧了一小半的魔术纸,上面记载着一个最简单的魔术,变牌,把扑克牌夹在两指之间,夹的位置为扑克牌三分之一的位置,把牌藏到手背面,把食指和中指曲折,让纸牌快速的转到手心面,然后快速的用拇指拉出纸牌,魔术师也是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扑克牌,也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有各种真正意义上的娱乐方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