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麋鹿魔女简史·壹佰玖拾 逆向神罚·贰拾贰-《魔女的箱庭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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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尊敬的诡叙坊津照命尊,我所聆听的诡叙坊津照命尊,请你庇护我的存在,给予我应有的关怀,我想你祈求扭曲之后的平静,祈求你驱逐我的梦呓,我为你构筑谎言与虚假的城池,也愿你的国度有我的名字。”

    祷告语,配上祷告手势,这样子做能让给她带来些许的缓解,缓解自己的嘈杂的思绪,刚才的耳边的呓语在她的耳中呈现出的是一种无害的文字,但那也只是听起来无害的文字,那些文字的实际意义被谎言给修改了,如果直接听到那些话语本来的内容,以她的身躯应该会承受不住的吧……谎言,可怕的谎言。

    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接下来去帮助净池瑾……维持住这一片地区的封锁,然后构建起牢笼,把封锁的范围圈逐渐减少,必要的时候……再次抽出三分之一的刀,鹦鹉明末其实并不想要抽出这么多的长度,她的虔诚的信徒,因此也很了解这位神明的习性。

    神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这不是神的本意,而是谎言和虚假这个规则就是神被构筑的本身,因此,诡叙坊津照命尊的呓语都是被修正之后的文字,话语的本意,没有人知道,哪怕是那些指令都不能够直接传达给鹦鹉明末,需要通过平野的中转,以三日月的名字传达给她,神直接说出的话语是不可以直接解读的,不然,那些虚假被赋予了真实的概念,将会产生悖论,从而影响到被关联到的事物。

    刚才那一两句话在鹦鹉明末的脑海中环绕,她尽力让自己不去在乎那些文字,那些文字似乎是在蛊惑,让她产生某一种念头——于是【祂】的信徒在心里说:我要升到天上,要高举我的宝座,在神明与神国以上;我要坐在聚会的山上,在东方的极处;我要升到高云之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

    鹦鹉明末迈开脚步,朝着谎言构筑的边界走去。

    “这么着急走干什么?不和我聊啦?”

    ——的时候。

    身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子规的烟斗之中,烟草燃烧着,红色的火星点点,夹杂着呛鼻的味道,只是这样的话语却让鹦鹉明末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因为,这个人,刚才应该是被她抹除了才对,从根本上否定了存在过的痕迹,用谎言和虚假修饰了她不存在的证明,把那个女孩从整一段历史之中摘出来,让她不符合这个世界上发生的每一件事,从而抹去她,而且鹦鹉明末很清楚自己刚才是看着这个女孩消失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孩现在又出现在了这里?!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我明明用谎言抹去了她,为什么她还会出现?’这样子的话,对吧?确实,你确实抹去了我的存在,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在知道了你那把刀的权能是谎言和虚假之类的东西之后想要应付起来就简单多了。”

    子规的左手撑着右手手肘,右手三指夹着烟斗,瞳孔之中似乎有什么光在闪烁着,对,是一种戏谑,还有嘲弄,就像是拆穿魔术的观众,或者揭开真相的赌徒,那种把一切胜利自私地抓在自己手中的人,就是这种目光。

    “你知道有一个俗话吗?”子规问道,“一只鸟长得像鸭子,叫声像鸭子,走路也像鸭子,那它就是鸭子,就是这么简单,我必须得承认我还没有找到一个方法拆穿你的谎言,可是我也没有必要挖出事实,你用谎言来抹除我,可是我就在这里,有一个人,长得和我一样,说话声和我一样,走路的姿势和我一样,记忆、性格……这些东西都和我一样,那么这个人就是我,哪怕我不存在,这个人也在这里,我对我自己的认知是由我自己决定的,哪怕你抹去世界上一切能够证明我存在的事物,只要我自己知道我自己存在,你就抹不掉我,当然了……你之前应该对别人也这么干过,不过他们似乎意识不到这一点呢……任由谎言把自己埋没,真是可惜。”

    话音刚落,子规的烟斗已经贴在了鹦鹉明末的额头,那小小的烟头在鹦鹉明末的眼中无限放大,然后,在那一瞬间之中,烟斗触及到了她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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