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麋鹿魔女简史·贰佰零肆 逆向神罚·贰拾肆-《魔女的箱庭笔记》


    第(2/3)页

    不,不对,鹦鹉明末感受到刀上传来的反馈,不仅如此,不只是如此,这是鹦鹉明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抽出刀,她完全去掉了对界明刀的控制,而现在,这把界明刀仿佛在笑,为什么笑?她不知道,可是她能够明白这把刀或许从来都没有被她控制过,哪怕只是推出了一个指节的时候,这把刀也在偷偷执行着它自己的权能。

    就现在,这把刀在恍惚雀跃着,它正在挣扎着,被完整抽出的刀也第一次展现在了鹦鹉明末的眼前——前半段的刀,也就是刀柄,还有那半段刀刃的部分,都是十分正常的,看起来就是一把普通的刀,若不是那上面依旧散发着权能的味道,或许不会有人认为这把刀有什么特殊,但是那后面的半段刀刃……就不一样了。

    一把刀的刀刃应该是怎么样的?冰冷,精湛,用金属锻造出来的刀刃光滑而狰狞,一把刀的刀刃必然是锋利的,必然是让人一眼就能够感受到刀的气息的,他们会很明显地预料到,若是这把刀落在身体之上,就必然会出现伤口,可是,现在的这一把刀不同。

    严格来说,就是那被抽出的后半段刀刃,不同。

    首先,那部分的刀刃是黑色的,不,或许那甚至不能够被称为刀刃,它的形状和模样都不符合刀刃的概念,那是一种不规则的形状,最多只能够看出来是长条状,但绝对不是刀刃的模样,其次,这黑色的长条物是‘活着’的,最简单的,便是那些黑色正在微微扭动着,这种情况鹦鹉明末实在是太熟悉了……这种蠕动着的黑色,仿佛就是邪教徒一般。

    不对,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鹦鹉明末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已经开始淌出冷汗,按理来说,她早已经能够控制好自己的心态,可是现在她的背上却有冷汗流下,对……太奇怪了,不,不是说冷汗,而是说这把刀,这把刀现在的半段刀刃,就像是邪教徒一样,难道说,诡叙坊津照命尊祂……

    这不可能!

    这并非盲目的冲动,而是确信,诡叙坊津照命尊不可能是邪神,不然作为祂的信徒,鹦鹉明末应该会第一时间感受到作为邪教徒的变化,所以说,那半截刀刃是界明刀自己构筑出来的谎言,对,这样就能够解释得通的,那把刀在自己构筑出谎言,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

    “叮——!”

    她听见了一道三角铁的声响,而这道声音的来源——那根烟斗,现在,那一根烟斗已经穿过了涟漪的屏障,也就是说,那根烟头已经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间隙,来到了这个黑白色彩的世界之中,而那道三角铁般的声响,就是界明刀和烟斗碰撞的时候发出来的。

    而在接触的那一刻,界明刀仿佛一支画笔,把烟斗的颜色和周围的景色搅合在了一起。

    对,搅合,就像是绘画一样,在白纸上用铅笔绘制出一幅图画,然后用手在上面大力搓弄,把画上的景色杂糅起来,就是现在的模样,那把界明刀就像是搓弄着图画的手,把烟斗和世界擦在了一起,在这黑与白的世界之中,灰色忽然大量出现,这正是被界明刀所搅拌之后产生的颜色,而这也意味着,拿一根烟斗的物理属性被扭曲了。

    这把刀拥有了自己的意识,鹦鹉明末骇然,从抽出界明刀到现在才过去多久,这把刀就已经完全适应了当下的状况,并做出了应对,这就是在告诉着鹦鹉明末,这把刀从一开始就能够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换个说法,这把刀受鹦鹉明末控制也是谎言的一部分,而现在,鹦鹉明末放弃了这把刀的掌控,这也意味着这一份谎言已经不再需要维持了,界明刀可以很肆意地宣扬着自己的存在,然后,以自己的意愿行动。

    在这之前,它需要先处理当下的事情。

    这里是短暂的、时间和空间的间隙,而界明刀的面前便是那推开的烟斗,界明刀并不是人类,所以它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那烟斗上给予他的强烈的危机感,于是刀便开始了反击,通过谎言把这一片地方描述为图画,然后,通过权能来改变那烟斗,改变现在。

    但是停留在这里并不是理智的做法,长时间暴露在这个间隙之中会失去时间感和空间感,因此,在扭曲了烟斗的下一刻,鹦鹉明末感受到自己的脚步一轻,四周再次拥有了颜色,而不再是黑与白,她回来了,回到了时间和空间能够干涉到的地方,也就是现在,只不过,和刚才不同的是,现在她的手中已经没有界明刀了,诡叙坊津照命尊的界明刀浮在半空中,颤抖着,它在提防着那烟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