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山中夜谭-《一碗茶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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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出忍城后,甲斐姬随父亲氏长寄身于蒲生家,跟随氏乡。氏乡并未随便对待她们,而是将他领内重镇交托把守,赐其一万石领地。后来“独眼龙”煽动蒲生家领地叛乱,甲斐姬父亲为了支援季通也就是赖乡,率领主要家臣出兵前往,不料留守的将监率众谋反,将她们家的谱代家臣以及氏长之妻等人杀死。甲斐姬率十数人迎战叛军约二百人,竟使叛军溃不成军,甲斐姬快马斩杀叛将,会合赶返的父亲氏长,其后蒲生家的援军亦赶至,叛军将监企图逃走,遇上手持薙刀的甲斐姬。两人角力,甲斐姬打掉将监手上的大刀,然后斩下其右腕,成功生擒对方,斩首示众。

    听闻这些英勇善战事迹的秀吉,非常中意甲斐姬,便将其纳为侧室。据说其父氏长因甲斐姬的美言,也成为二万石的城主。甲斐姬成为秀吉的侧室,并且伴其终老。在秀吉举行醍醐花宴时,她还咏唱和歌。

    秀吉去世许多年后,甲斐姬在“夏之阵”秀赖家灭亡之际仍发挥兵法才略,帮着策划守城,让攻城的家康很恼火,授意正信和正纯父子设法派人要她命,还好因千姬的说情而得以免死,后来带着小石夫人为秀赖生的长女天秀尼一同从围城逃出,避到东庆寺出家为尼。

    秀吉身边不乏好女人,可他还是贪心不足,竟然曾想染指“独眼龙”年轻的妻子,被“独眼龙”聪明能干的保姆喜多巧妙化解。后来秀吉又看上了“独眼龙”一位侧室,想要纳为己妾,喜多害怕“独眼龙”不答应而得罪秀吉,遂擅自决定献出此女。“独眼龙”以喜多行事独断而大为恼怒,处罚她蛰居。

    喜多随爱姬作为人质一同上洛拜见秀吉之时虽然已经年过五十,秀吉在会见喜多时仍对其才能大为赞赏,并称扬其为“少纳言”。喜多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子。年轻时受辉宗之命,喜多成为“独眼龙”政宗的乳母。由于当时喜多其实尚未结婚,所以两人事实上被认为是养育关系,也有称其为政宗保姆。负责养育政宗的喜多,对政宗的品格养成有着重要的影响。后来,喜多之弟景纲也成为政宗的心腹。

    在秀吉那里居住的时候,我与“独眼龙”被送来当人质的正室妻子田村爱结识,成为闺蜜,常一起摆茶局;并且也与“独眼龙”心爱的侧室猫御前交好,爱一起摆饭局。“独眼龙”他家很有意思,这两个他所爱的老婆曾经由于长期没生小孩而苦恼。猫御前还曾折腾出“假怀孕”的闹剧,后来猫御前虽然抢先生下了长子,却因她并非正室,其子属于庶出,在家中无继承权,地位很别扭。猫御前总是为此烦恼,没少纠缠抱怨,曾经多么洒脱的女子变得招人烦。

    秀吉死后,其心腹三成与五大老之一的家康对立,猫御前为“独眼龙”生的长子秀宗被三成那边羁留,在秀吉养子八郎亦即日后的秀家府邸当人质。这让“独眼龙”处境一度凶险,还让我想办法带他儿子逃走。不过那时候我正遭三成他们追捕,满城闹着捉“白狐狸”,我在三成要捉拿的名单上太靠前,没能带谁逃。

    冬之阵后,家康额外赏给了“独眼龙”一个十万石的领地,“独眼龙”让庶长子秀宗去继承这个领地,猫御前从此跟随儿子去生活。

    从小就嫁过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正室田村爱终于给“独眼龙”生出嫡子忠宗,成为他们家第十八代当主,继承“独眼龙”六十二万石的领地。

    “独眼龙”比我小十二岁。宽永十三年“独眼龙”去世,临终前秀忠的儿子家光以大将军身份亲自至卧榻边守候。这位左京大夫陆奥守,死后赠从二位。他身体不好的那段日子,见到我时仍挣扎着要行礼。我说不必了,我这位亲家熟练地递烟说:“云光院夫人,入宫时因功勋卓著,皇上授予从一位。云光院殿也是我心目中的大姐,礼数不可缺。”

    他不再搞鬼。不过他死后,一向乖巧老实的他老婆田村爱让人给丈夫画成的画像却显示“独眼龙”不是独眼,而是双目完好的样子。从此也有一种完全不靠谱的传说,说他其实并未失明,故意遮上一只眼睛,是为了凝聚视线,观望天下。就象传说中宋初独眼大将郑恩是好眼观阳世、坏眼观阴世一样。

    “蒲生怎么越来越跟鬼似的?”几个小子指着前边雾林之梢那个飘来飘去的身影给有乐看。我也跟着抬起足根张望,正纳闷间,有乐咋着嘴儿不安道,“他究竟是如何飘这么高的?为啥不摔?这其中包含什么原理没有?”

    “蒲生他们家历来爱跟绝顶高手交往,”利长旁边那个光身小子撅着股说道,“他爸爸贤秀尤其喜欢结交奇人异士,留了不少高人在他家里教小孩儿各种绝艺,包括飞上飞下、飘来飘去。听说‘剑圣’也常在他家出入。”

    “哪个剑圣?”高次问道,“卜传吗?听说他十七岁那年在蒲生家杀了个人,是不是呀?”

    “杀的是落合罢?”利长旁边那个光身小子转身朝他撅着股说道,“十七岁时,卜传在京都的清水寺比剑战胜对手而崭露头角。后来他在近江的蒲生家里,走过一屏风时,从屏风背后跳出一人,持剑袭击他,卜传一闪而过,只拔了一下短剑,那人已中剑身亡。那人名叫落合,在京都用木剑比武时输给了卜传,一直怀恨在心。此时卜传另佩有一把三尺左右的长剑,考虑到双方的距离位置,却用了短剑。卜传说过:‘剑最好根据自己的身长来定长短,不能配带护手超过自己肚脐的剑。’卜传平常佩的是长二尺四寸的剑,有要事时佩三尺剑。卜传有一次跟人玩剑,单手持短剑,让别人用长剑全力砍过去,卜传的手也是纹丝不动,一捺就撂掉了那人的长剑。”

    “虽然在蒲生家里住过,”名叫季通或者赖乡的落魄文士模样家伙说道,“然而卜传最厉害的剑术传人却并非蒲生,而是权中纳言具教大人。剑圣在北畠那边独传绝技,让具教大人自悟新当流秘传奥义。在关八州的古战录里,记载着剑圣的秘剑绝技除了亲授予‘伊势国司’具敎大人以外,还传授给京都的兵部大人藤孝公,也就是幽斋。”

    “藤孝?”有乐惊讶道,“幽斋也有这么厉害吗?”

    “幽斋有多厉害不好说,”名叫季通或者赖乡的落魄文士模样家伙说道,“不过具教大人很厉害,他是诸侯中著名的剑豪。作为公卿出身的名门北畠世家嫡子,不同于他的文人父亲,具教以其剑术流传后世。女儿千代御前嫁给了你们家信雄。”

    有乐诧异道:“是不是穿越太多,导致信雄的岳父也变成高手了?不仅我岳父变成我哥老师,就连信雄那边也受到波及了,以致他岳父也变成高手……”

    “他岳父本来就是高手,”名叫季通或者赖乡的落魄文士模样家伙说道,“具教任从三位权中纳言之后,很快又升任正三位。官运一帆风顺的具教开始将他家在南伊势的势力向外延伸。最终使北畠家的势力从南伊势五郡扩大至十五郡。然后开始谋划侵攻北伊势,不料三好家的康长也开始侵攻伊势,使北畠家的内忧外患不断。然后你哥来了,你们家开始进兵北伊势。在清洲军先锋泷川的急攻下,多座名城陷落。你哥亲率大军包围过来,先逼和神户与长野这两家,令三公子信孝成为神户氏的养子,令其弟信包成为长野氏的养子,北畠一族的具盛和具藤被从这两家流放,随后关氏降伏,你哥大举进攻南伊势,集结了美浓、尾张两地大军近七万余人,是北畠军的六倍。秀吉亲自出马阵前指挥进攻,守军勇将大之丞引弓,一箭射向秀吉的胸口,不料用力过猛,拉断了弓弦,射中了秀吉的左腿。秀吉忍痛将箭拔出,指挥军队攻破城门。拿下城池,城主及其儿子大之丞战死,这也是秀吉平生唯一的一次负伤。城破后你哥留下泷川驻守,亲自引军攻打具教大人的主城。清洲军恒兴队与北畠军两队展开激战,紧接着长秀、稻叶一铁队也开始发动进攻。然而在城兵顽强的抵抗下,清洲军的损失很大,此次作战也是清洲军首次将铁炮运用在实战中。围城两个月后依旧没攻破。此时,你哥再次施展联姻手段,提出以具教之子具房收你哥的二男信雄为养子、信雄迎娶具教之女千代御前、具教隐退的条件,与北畠家议和。具教、具房无奈同意接受和议。秀吉率军烧毁了城池周围的防御工事,让人逮捕具教、具房及其妻子、亲族等三十七人。从此,你哥以武力压制了北畠氏,统一了伊势。”

    我蹙眉问道:“不是说信雄杀光他岳父家么?”

    “那是后来,”名叫季通或者赖乡的落魄文士模样家伙瞥我一眼,说道。“伊势易主,‘国司’具教大人虽然出家隐居,但是具教没有就此不理世事,而是伺机图谋再兴北畠家。天正三年,具教大人派手下重臣满荣出使甲州,与你们家胜赖密约在其领兵上洛取天下之时助其声势。有乐他哥听闻具教要再兴北畠家,决定除掉具教以绝后患。”

    “这事我也有听说,听说过程还很激烈的。”利长旁边那个光身小子转朝他撅着股说道,“泷川家那位曾属具教旧臣的雄利大人带着左京进、再加上信包手下的左京亮奉信雄之命率众前往暗杀具教。一听到旧臣来访,具教欣然将他们请入馆内,信包手下的左京亮突然举枪刺向具教,具教以佩刀将其攻势化解,一场激战之后,具教被早已被收买的近侍所杀。整个过程就是这样了,不过在民间传说中,具教以剑斩杀逆臣十九人,重伤一百余人后跳上七尺余高的石垣,让近侍阿弥帮他自杀,享年四十九岁。同时北畠家在信包那边的具藤以及北畠氏一族被信雄在居城杀害,仅具房逃去泷川家里得以幸免,从此伊势北畠家被有乐他们家完全取代。具房在泷川那里幽禁到病死后,北畠一族灭亡了。”

    “虽然民间传说不靠谱,”名叫季通或者赖乡的落魄文士模样家伙唏嘘道,“不过具教还是很厉害的。具教的剑术是其任国司时,求学于来到伊势的剑圣卜传,卜传甚至传授了鹿岛新当流的秘技。后来卜传的养子彦四郎为继承掌门,也不得不赶到伊势向具教大人求教没有学到的秘剑,经具教相授后,终于修得奥义。新阴流的信纲也到过伊势与具教比试剑术以求胜负,之后信纲以新阴流的极艺相授。经信纲介绍,具教与柳生家高手宗严比试,具教以其高超的剑术击败宗严。”

    “可惜信雄没把具教他们家著名的茄子拿回来,”有乐叹了口气,说道,“国司茄子是汉作茄子茶器,天下三茄子之一,原为伊势国司北畠家所有,因此得名。这种八幡名物中的首品居然没让我哥收藏到手,看来我穿越再多,我哥也得不到更多……”

    我忍不住小声问道:“他老婆去哪里了?”

    “信雄吗?”利长旁边那个光身小子朝我撅着股说道,“他正室妻子千代御前是具教之女,又名雪姬。大战后由于北畠氏与你男朋友家讲和,因此千代御前嫁给成为她哥哥养子的信雄。她侄子兼丈夫信雄将北畠氏一族十三人虐杀后,千代御前有感于家族走入末路,因此最后拿刀对着喉咙自刃。具教的次女是不破直光正室,即使嫁给不破光治之子,然而她也没活下来。听光治之子、龙门山城的不破胜光说‘不破城’大概要由直光侧室所生之子不破光昌继承家督。”

    “差不多都是亲戚来着,”名叫季通或者赖乡的落魄文士模样家伙叹道,“具教的母亲是高国之女,据说还是藤孝那边的亲戚。具教大人娶了六角家的女儿为正室妻子,就是把权六打到割瓶那个六角。然而具教大人的偌大家业及其势力最终还是被信雄、信包、信孝他们几个瓜分掉了,尤其是信雄获利最大、地盘最肥。不过由于信雄的领地那边经常跟伊贺那帮家伙有纠纷,磨擦不断,信雄还动不动就乱打他们,后来跟伊贺各派势同水火,听说伊贺各方势力都要找机会联手对付他。这让他爸爸很担心,毕竟那边秘术高手多,防不胜防……”

    “他儿子信雄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好人?”雾林里有人大声说道,“信孝也不是好东西,尤其信忠最坏,还想灭甲州?信长他女儿五德天一黑就出来跟踪人,然后写信告密。全是跟他爸爸学坏的。”

    利长从草间抬头张望,说道:“骂着骂着,似乎过来这边了。咱们堵他!”高次旁边那几个小子纷纷捡石头扔去,只听山坡那边有个响亮的大嗓门高声骂回:“信玄就好?他儿子想害人都没机会,因为早就被他爸爸先把儿子害死了。谁无后乎?始作俑者,断子绝孙。信玄这混蛋坏事做绝,就是这个下场。也只有这个下场最合适他!而且他身后还总跟着一个小破孩,深得搞鬼心传之秘密三昧。没错,我说的便是不给糖就捣乱的昌幸。深夜,我漫步在街头,踩到一坨狗屎,就是他。屁有香臭,要闻一闻才知道。哪个庙里没有枉死的鬼?慈不掌兵。男人不强,红杏出墙!有一年,一向宗来抢我家,我说抢得好,没有就去抢。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大鱼的屎。”

    我闻言纳闷道:“怎么回事啊?一向宗还抢过你们吗?”有乐摇头说道:“就算没有也差不多吧,有一年他们打过来,都围逼到附近攻我们城了,攻破了城就冲进来搬光我们东西。我有一位兄长被堵在天守阁自杀或者战死。不过我哥也是满嘴跑马车。”

    “伤害你哥最深的是‘伊势长岛之乱’罢!”名叫季通或者赖乡的落魄文士模样家伙叹道,“当年七月,你哥为报信兴、森可成被杀之仇,率领大军从水陆两方面完全包围了伊势长岛,切断了一揆军兵粮补给。在一揆军巧妙的战术下,却击杀了你哥同父异母的兄弟信广。随后一揆军陷入兵粮不足的状况,在清洲军猛攻下主城也被攻陷,一揆军死伤惨重,战况因此更往清洲军有利的方向发展。九月二十九日,兵粮缺乏的长岛城门徒投降,并向你哥请求让其搭船从石山方面退兵,你哥亦接受之。然而信兴、信广等备受你哥信赖的兄弟被杀害,加上一揆军的退却速度迟缓,于是你哥下令铁炮同时射击搭船的门徒。一揆军方面亦被激怒,有一部分反过来袭击清洲军,场面陷入完全混乱,此时你哥又有一个弟弟秀成、以及多位亲族战死。”

    义昭发起“信长包围网”之后,石山本愿寺也迅速参与进来,各地一向众随之而起。有乐他们自家的地盘也遭到攻击。信长之弟信治因寡不敌众战死,终年二十七岁。我家的大膳大夫信玄突然不顾儿女婚约,背刺一刀,发动三方原大战,杀死信长派来驰援家康的大将泛秀。这时信长正与长政、义景两家作战,无力支援纷纷告急的各路亲友。信长之弟信兴孤立无援,依然奋战,最后城陷自戕于天守阁。信兴的死激起了信长强烈的报复欲望,导致了此后在长岛的人间炼狱般杀戮。

    在混乱的长岛战场上,信长之妹阿犬的丈夫信方战死,年仅二十二岁。信长之弟秀成遭到攻击阵亡。

    信广虽是信长庶兄,由于他是妾腹之子,因此无继承权。一度也参与了继承嗣位的争夺,与信长也曾经不和。在与信长发生小规模的战斗后失败降伏,并获得信长的赦免。自此完全臣服信长,并且跟随信长参与各大小战争,最后在长岛与一揆方武将大木的决战中战死。

    信长的叔父信光是信秀的三弟,信秀死后协助信长。萱津之战一举扫平守护代派的敌将。小豆七枪之一,据说当时才二十八岁。信光去世后,其子信成、信昌、仙千代三人都战死在长岛。

    众多亲族纷纷战死,这让有乐那位疯狂的哥哥愤怒已极,针对困守长岛诸城的一向宗门徒,从城堡周边开始包围,最后攻破。据传一揆军逾二万人遭清洲军杀害。信长毁坏愿证寺,第四代主持本愿寺证意在长岛一向一揆与信长军作战时阵亡,第五代显忍继位时只有十一岁,不到三年,长岛一向一揆被信长以血战的代价镇压。

    据说从那天起,信长似乎变了一个人。本来要搭船撤离的一向宗门徒纷纷返身杀回来,势如疯魔般的混战场景也成为许多人的恶梦。有乐说,他同胞兄弟长利从那天之后就不正常,晚上不爱睡觉,常在屋外通宵游荡。

    并且我还听说,那天在尸横遍地的长岛,蒲生仿佛变成鬼魂一样,他披头散发,飘忽出没无定,让敌人和自己人都害怕。他周围的人纷纷战死,最后他一个人拿下一座只剩死尸的城砦。有人说,他率领鬼魂之军,所以人们看不见他的兵,只看见他一个人,孤零零提剑游走在尸山血海之中。

    诸多亲朋好友惨死的消息传到越前战场,利家也仿佛变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样子。总爱劝阻秀吉煮人的利家,那阵子他疯狂煮人,烹杀了不少活捉的越前一向宗徒,从而在历史上留存有残忍屠杀的石板记录。唯有权六,反而变得比谁都冷静。虽然对待长岛的一向一揆时信长采用了残忍的手段,但是权六对待越前的一向宗徒却相当宽容。权六收缴了当地一向宗徒手中的武器,重新铸造成农具再分配给他们,这为秀吉日后推行的“刀狩令”奠定了基础。权六减轻农田地租,鼓励商品买卖,免除了商人的租税,奖励自由营业的市场“乐市乐座”。

    九头龙川的河面过宽,当时的技术并不能架桥通过。但权六采用了特殊的方式,将船只连接在一起,制作成舟桥,受到了百姓的赞颂,安定了民心。不论他到哪个地方,当地的人们也都跟着亲热地唤他“老爹”,而不是称为“大人”或者“老爷”。随后,权六出兵讨伐信长的夙敌一向一揆,将敌人首领的首级腌制送给信长。权六平定能州,入驻越后,与春日山城的景胜对峙。

    权六给长岛战场上的信长他们送去一封信,内有他自称口占的诗句,聊寄思念之情:“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啊少一人。”

    时为九月九,此后秋高马肥,龙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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