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炼金术士-《一碗茶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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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后来书似乎没什么用了,”小珠子在信雄耳畔嘀咕道,“人们越来越不爱读书,写书的人也挣不到钱糊口。我在那个时候没事忙,就会写写小说,全是白搭,一分钱也拿不到。还不如表妹会挣钱。”

    长利憨问:“她是干什么的?”小珠子回答:“当窑姐儿。”

    “咦,让我看看她长什么样子?”有乐忙和信孝凑过来悄问,“她为什么干这行?”

    “喜欢干就干,”小珠子亮出一个美女头像,郁闷道,“干什么都比写东西好。我就快放弃的时候,还好世界先完了。于是我松了一口气说:哎呀,终于不用写下去了……”

    “后来呢?”我好奇地问了一声,小珠子就从肩后晃转而出,细声慢调的说道,“末世来临之际,各地陆续陷落于灾劫,我就拉表妹一起逃难,她顺便去一个‘极恶非道’的地方毛遂自荐,报名当‘优伶’,还忽悠我一起从业。眼看不免要沦落风尘,我扮成人样郁郁寡欢地在地堡城市里坐台拉客之时,不意遇到信雄他后代,刚从痴呆儿童福利院跑出来,以及伊莎贝拉她后裔,飞越疯人院之后,她跑来找信雄后代他堂哥,亦即有乐和你的后人,经历各种世代近亲之间反复联姻,他也不是很聪明,但至少不会像信雄的后代那样直接住进痴呆儿童福利院。伊莎贝拉她后裔找到我们告诉一个秘密,说她在疯人院揭开了我哥留下的谜之线索,亦即疯人院里传闻的所谓‘炼金术士’的下落,硬拉着我们一起去寻找……”

    长利憨笑道:“哇啊,没想到你还有个这么好看的表妹。”小珠子嘀咕道:“样子再好看也只是外壳儿而已,其实她脑袋里也藏有个小珠子。快混不下去的时候,我本来也想去巴黎当‘交际花’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交际花?”宗麟一听,连忙又转脖往舱室那边探头探脑,正觅黑衣阿婆身影,蹲守门边的毛发稀拉家伙提醒道,“当心地上有可疑东西乱窜!”

    模样娇俏的小家伙在高处蹦跳道:“哪呢哪呢?”长利忽有所见,伸手要拽她。四旬开外鸡窝头男子连忙加以劝阻:“伊莎贝拉女王陛下即将登基,小小年纪就已被称为才华横溢、精力充沛的统治者,根据各地兄弟会策算师以及郇山隐修会与锡耶纳工程师学院联合设立的人类命运规划局之预计,她很有可能影响人类历史进程,你不要随便碰她。由于她极为圣洁,就连触摸裙脚也不行!”

    长利和信雄他们正听得发楞,模样娇俏的小家伙蹦过来踩有乐身上,攀着高处乱望道:“在哪在哪?”长利脑袋上被素足踏过,额头留下脚丫印痕,他懵了一下,抬面说道:“刚才看见那边好像有可疑的影子缩入暗处,先前我似已瞧见过一次,当时它从你脚后晃曳而过,没等看清就钻进了床底下。我想拉你避开,却被那个鸡窝头从旁作梗……”

    模样娇俏的小家伙踩在有乐肩头问道:“它是什么样子的?”四旬开外鸡窝头男子摸了摸脑袋,回答:“鸡窝头吗?就是鸡窝的形状。因为这个发型,总让人以为我是日耳曼人,其实我本来属于苏格兰工程师。专长是会挖坑、开山、找矿、炸东西,包括炸鱼、摸鱼以及烤鱼……”模样娇俏的小家伙伸脚踢他脑袋,嗔道:“谁问你?我想知道的是,床底下那个怪物究竟什么模样?”

    “怪物吗?当然长得很怪。”苍发蓬松的叼烟家伙抱鹅或者鸭子说道,“事实上,它就像一坨大便。然而会动,起初我和兄弟会的家伙在门边看见那坨螺旋向上之物,呈大便形态……”

    “大便吗?”模样娇俏的小家伙表现出兴趣,眨着妙眼忙问,“还是会动的么?你有没看错,它在哪里?”

    “绝对没有看错,”苍发蓬松的叼烟家伙表情严肃地说道,“我看到了大便形态之物在舱内乱跑,不信你问他们。”

    蹲守门边的毛发稀拉家伙挥着斧子,点头称是:“大便形状之物,我也看见了。拔出长老会祝福过的郇山利斧正要砍它,却溜得飞快,窜进了暗处……”毛发耷拉之人拈起一团皱巴巴东西,从床下爬出,蹙眉说道:“大便形态的螺旋向上之物,看来悄悄蜕变了。你们看,这是它褪留之皮,已然好大一张!”

    有乐他们相觑不安之际,门边的毛发稀拉家伙掏袋子找出一串蒜头,以及其它杂七杂八之物,其中包括羊角、蛇干、枯瘪耗子之类能辨认出来的东西。他郑重其事地将蒜头和其它东西摆在一起,张罗着说道:“不要担心,我用这些法器堵它在内。”有乐拿起蒜头端详道:“没想到蒜头也是法器。”

    “不要小看人们常吃的大蒜,”门边的毛发稀拉家伙拿出菜刀拍蒜,拍弯了给有乐看,煞有介事的说道,“你看它有多厉害,这么硬的刀都拍弯了。还拍它不动,可见这些郇山长老会祝福过的东西其中包括常见食材以及调料,已然成为不一般的法器,足以用来降妖除魔,替天行道……你挪开些,脚踩到那一小瓶圣水,其实是锡耶纳工程师提炼给我的化尸水混合在内,当心洒出来化掉你整个人。”

    “想不到蒜头也有这么厉害!”有乐他们啧啧称奇不已,信孝伸茄子问道,“可不可以祝福一下我这个茄子,倘若打怪需要时,也用上它。”

    门边的毛发稀拉家伙对着茄子念念有辞,比划神秘手势,以食指往上面画符写咒,随即说道:“诚持圣物,恶霊消散!”信孝转身高兴地说:“我也有法器了!”随即又从股后拔出一个瓜,伸去毛发稀拉家伙鼻下。后者缩避不迭,皱着脸问:“什么味儿?”突然发现蒜头没了,转面寻觑,但见信雄拿着蒜头在旁边嚼吃得津津有味,有乐啧然道:“信雄,我知道你向来爱吃这个。可你也不能在即将打怪除妖的节骨眼上,竟然吃掉人家的法器。”

    门边的毛发稀拉家伙变色道:“做法就像做菜,不能缺少了关键的调料。没有蒜头就糟了!尤其这些蒜头不仅产自意大利一个邻近罗马的特殊地方,气味非常呛,料想连妖怪也受不了。最重要是它们经由郇山长老会祝福过,并且用教廷地下室的圣水清洗了十遍,很不一样的……”

    “这么重要的道具怎能急着一口吃掉?”有乐忙从信雄嘴里抢下一小块嚼剩的蒜头,抠出来还给毛发稀拉家伙,问道,“幸好还剩一点点,你看行不行?”

    “我看咱们要完!”脸形奇特的小个儿家伙停止打转,靠在舷边喘息之际,仰望雾气葱蒙的天空,说道,“从中土传去异域的‘魁星踢斗’这门玄秘法阵太厉害了,竟然遮蔽了天象,使我看不到星相所显示的生门指向何处。”

    里面飞出诸般杂物,纷纷打他头上。有乐边扔东西边骂:“去你的‘魁星踢斗’,当下我们在漂流海面的船上,除了跳船,哪有生路可走,是不是又要忽悠我们跳海?”毛发稀拉家伙在门边啧出一声,懊恼道:“你们纷纷把我摆陈出来的法器拿起来扔他,却让我用什么道具封镇住里面的妖怪?”

    “幸好还剩一只干枯发硬的死老鼠,”长利拈过来给他,憨笑道。“没来得及扔出手……”

    “这只硬鼠你留着自己慢慢玩吧。”毛发稀拉家伙接过死老鼠看了看,扔回长利怀里,沮丧道,“没想到我的郇山法器封妖阵就这样玩完了。”

    “跟人类史上知名的傻瓜家族一起组队,想不完蛋都难。”宗麟叹气道,“你们知不知道‘傻瓜’这个词语就是因他们而来?他们祖上种瓜为业,曹操举兵发家之时,他们也全村跟着起事。却在‘官渡之战’跑去烧袁绍粮车的时候迷了途,结果跟袁绍打输的残兵不知怎么做了一路,后来袁绍死掉,这些傻头傻脑的家伙糊里糊涂地尾随袁绍儿子袁尚、袁熙兄弟逃去辽东,落入公孙康之手。辽东太守公孙康擒斩袁尚、袁熙兄弟,将其首级献予曹操,被拜为左将军,封襄平侯。这些傻头傻脑的家伙又跟随公孙康大破高句丽,陷其国都之后,他们跟去朝鲜半岛种起了瓜。击破东夷,称雄辽东的公孙康设置带方郡。在东汉末年,韩濊强盛,郡县不能约束,百姓大多流入朝鲜半岛。讨伐韩濊之后,公孙康将屯有县以南包括扶桑的荒地划分为带方郡,府衙设于朝鲜,派公孙模、张敞等人收集各地流民,前往开发扶桑列岛,其中就有一些种瓜的家伙。起初他们没有全族迁去,还打算回来,不料官至大司马、爵封乐浪公的公孙渊叛乱自称燕王,魏明帝派司马懿将其擒斩。种瓜的家伙们纷纷逃去了扶桑,再不敢回。此后他们一直在那边开荒种东西,并且以‘木瓜’为家纹。结果连累了木瓜的名声,也跟他们家一样被称为‘傻瓜’,而这个词汇原本就是用来形容他们这一家族。唉,其实木瓜营养价值很好,妇女常吃有益,并且也有美容作用。可你猜怎么着?他们家只拿来喂猪……”

    “将来信雄的后代直接就住进痴呆儿童福利院了。”小珠子细声细气的说道,“但他不认为自己傻。他说在里面可以不用操心生计,尽可舒舒服服地‘衣来张口,饭来伸手’,此乃他的原话。至于为什么要逃出来流浪,他说那是因为邻近有间‘孤残儿童福利院’要将他居住的‘痴呆儿童福利院’兼并合一,并取消了‘痴呆儿童’这个名称。他不愿意被人看作‘残废儿’,觉得有遭歧视之虞,就拉了‘孤残儿童福利院’的一个聋哑小女孩儿开溜。那个女孩儿长大后成为率领骑士团的姑娘,跟我弟弟‘救世主’很要好。而信雄那个名叫‘雄主’的后代,居然当上了残余人类的领袖,傻乎乎地走上了带领他们去宇宙四处找地方开荒种瓜之路……”

    “于是整个宇宙将要充满傻瓜,”宗麟闻言不禁兴嗟,“按你这一说,难怪人类后来也就那样了。就像吹鼓手掉井里,响着响着下去啦!”

    “什么动静?”四旬开外鸡窝头男子突然东张西望,众人纷纷竖起耳朵,长利侧着的头越来越低,直至趴在船板上,不安的聆听道,“好像是从下面传来的异响。你们有没听到……”

    “听到什么?”有乐抬手掩耳,皱起脸说,“杀猪般的叫声吗?”

    随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哭号嚎叫,火刑架那边人头涌动,信孝伸着脖张望道:“那些杂兵不知抬了谁出来,还没架上去烤就叫苦连天……”

    “想是终于捉住了先前那只乱跑的猪。”长利憨笑道,“没想到第一个要烤的是它。起初以为有乐会在那个位置,我们还打算临时上演一出‘劫法场’……”

    “我指望你们‘劫法场’?”有乐皱着脸转觑道,“九条命都不够用。尤其是宗滴这厮,他就会作壁上观,还不如旁边那小妞儿有用!人家一拳下去,到现在为止,那个家伙还在吐饭不停。接着我看他连肾都要吐出来了……”

    我望向吐饭的大汉,正感歉然,信孝忽从舷栏上缒着绳索蹦过来说:“我攀上高处看见有些人拉一个哭叫不休的村姑出来,眼看要架上去烤。那可怜的姑娘瞅着好无辜的样子……”

    “未必无辜,”四旬开外鸡窝头男子蹙眉说道,“你们不懂就别乱讲话。”

    “指望你们?”有乐犹在那儿埋怨,随即突有所见,“我化险为夷,凭的是自身魅力和长得有够英俊,以及随遇而安、能屈能伸的精神……咦,这是闹的哪一出?他们急着要烤的那个是谁来着,怎竟不是里面那三只小妖?”

    “先前我早就告诉你们还有一个,”毛发耷拉之人捧着碗洒水在门边,配合蹲守在那儿的托钵家伙做着布置,浇完了一碗水,转面说道,“这个更猛!里面那三个小厮模样的妖精跟她比起来乖多了,只会在舱内找大便围着吃得正欢,并不急于撒野。当然这些爱食屎的家伙胆敢撒野就死!我们这番布置,也不只是为了对付它们。里里外外洒了这么多圣水,无非为了逼出暗处蛰伏那个‘拟形怪’。”

    长利憨问于旁:“什么是‘拟形怪’呀?”

    “你们忘了加拉塔那一夜吗?”毛发耷拉之人取壶自倒入碗,饮了一口,喷水洒向长利脚下,抬面说道,“老早就跟它们打过交道了。”

    长利移足避开喷洒过来的清水,拉我退到舷栏之旁,我见那个秃额垂辫大汉仍跪踣不起,俯首呕着血水,究是心感恻然,不禁伸手抚向其背梁,那大汉躯似一震,抬面怔望。有乐啧出一声:“你乱摸他干什么?”我充耳不闻,取出一盒药,倒些在手心,拿到那大汉嘴边,说道:“这些应该是治疗内伤的药,你试试看有没有作用?”那大汉愣了一下,低哼道:“这气味似是‘九转雄蛇丸’,哪儿来的?”

    我本想说:“来自敬灭。或者谁那儿捡来的?”话到嘴边,却又摇头,改口说道:“既是识此好物,这盒药送给你了。”秃额垂辫大汉微一迟疑,听到苍发蓬松的叼烟家伙抱鹅或鸭子在旁说道:“拿去吃吧,不然要吐死了,谁来保护我们公主安然抵达莫斯科?”秃额垂辫大汉拜谢道:“蒙赠此般中原江湖好物,只怕此生无以为报!”我见他虽是收下药盒,却在恭敬之间,眼犹不甘的往长利肩后望了一下,随即移转目光。

    一张笼面罩颊套有铁口环的惨白之脸突然撞过来,吓我一跳。只见那秃额垂辫大汉似也一惊,怔望凑近对觑的那张白脸,浑忘动弹。毛发耷拉之人喷水洒去,吆喝道:“妖孽,你还想吓人么?日前因为你,害我被村民乱揍一顿,伤成这样,寒了天下多少见义勇为之人的心,就因为有你这种烂货,凉掉了多少热血?回来我越想越恨,觉得这事情不简单,是谁总想使我们变得更堕落?无非魔鬼。你就是魔鬼!至少也是跟魔鬼一路的货色,不是女巫就是妖精,那个火刑柱就是给你准备的,总之要烤到你现出原形!”

    有乐不安道:“你为什么捉个村姑乱烤呢,很闲是不是?里面还有好几只妖怪未清除呢……”四旬开外鸡窝头男子蹙眉说道:“有些事情很难说清楚,徒费口舌无益,只管看下去就明白了,你们不要插手,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什么?”有乐不以为然道,“烤死了之后,万一不是呢?一个活生生村姑的性命,就这样没有了。”

    “我的性命也差一点没有了,”毛发耷拉之人发指道,“就因为这个村姑,害我被人打了一顿,还敢说自己无辜?”

    信孝摇头说道:“比倒行逆施更糟糕的是,越来越多人习惯了倒行逆施。不跟着倒行逆施,人们就不舒服。只有生活在倒行逆施之中,他才舒坦。”一个头罩花巾的家伙伸着小筒子转觑道:“别说那么多废话,先张开嘴给我戳一下,须验你们这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口水是否有异。”长利吐了吐舌头,憨问于旁:“要怎么试出有没有异样?”

    “很简单,”头罩花巾的家伙伸出小筒子,撸他的舌头,不耐烦地说道,“这根小管儿先前捅进去过那假村姑股后,随即从大肠里拔出来,你看整根管子都变黑了。倘若你们当中有谁属于妖魔鬼怪的同伙,用这根戳过假村姑的小筒子一试便知有无异样。我看一定有异,因为从你们的言行看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光从异端一样的心肠,就尽可诛之!”

    “你是哪里的人呀,会说这种话?”长利吓一跳,缩舌不迭的说道,“这根管子先前戳过她哪个地方,却又拿来撸进我嘴内?这么不干净,没事都要被你戳出病来了……”

    “极端之徒无处不在,”宗麟皱眉说道,“我看比所谓‘异端’更有害的便是这类家伙。他们到哪儿,不论跟谁混,就会壮大那边的敌人。经历过几次内乱,突厥那位苏丹总算闹明白了,他最需要驱除的是哪些人。没想到这些渣滓又跑来跟‘神圣同盟’做了一伙,也就难怪‘神圣同盟’无论怎样折腾,最终亦不成气候。毕竟,那些极端者最擅长的,就是把朋友赶到对面或反面去。”

    信孝伸鼻嗅了一下那根小筒子,随即抬起手捏之茄挡鼻,转面说道:“小筒子上面沾有肠头里鼓捣出来带着血的糞便,当然晾干之后就会色泽发黑。我拿茄子戳你也会一样,不信试下看你呈显的颜色也会差不多。”头罩花巾的家伙打开他伸来的茄子,又亮出一个圆槌头的可疑物事,仿佛拿着一支含苞待放的铁花,撸过来说:“你再说就拿这根‘爆梨’戳到你呼天抢地!”

    信雄凑眼来觑,好奇地问:“这根是什么玩具呀?”头罩花巾的家伙啧然道:“这不是玩具。它就是酷刑史上著名的‘爆梨’。瞧!”说着,他手中圆槌头之物在信雄眼前仿佛花瓣怒放一样绽张开来。信雄吃了一惊,头罩花巾的家伙又按动机括,乍绽之物收拢而回,复又聚合成团,状似圆槌。

    没等信雄缓过神来,头罩花巾的家伙又按动机括,他手中圆槌头之物倏地又斗然箕张。信雄吓得一愣,连忙缩避到我后面,头罩花巾的家伙伸着一张一缩之物逼近,狞笑道:“是不是想尝尝此物何样滋味?”

    我护着信雄,被那根一张一合的狰狞之物逼到舷栏边,正感窘迫,秃额垂辫大汉突然从旁抬首,探手夺过圆槌样之物,往头罩花巾的家伙脑袋上敲击一记,随手递给信雄,低哼道:“拿去玩。”信雄刚接去一看就惊叫:“噫……上面沾有大便!”发着嫩呼,忙不迭地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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