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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平日里让他引以为傲的强健身体此时却成了折磨他的根源,这时候的他发现想要昏迷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剧烈的痛楚,让他反而越发清醒,他想要大声的呼叫,只是当他张大了嘴巴后,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与此同时,他的鼻子还闻到一股怪味,不知道是血的味道,还是血和泥土的味道,亦或是自己失禁了?
还等这名牛录章京想明白,又一个马蹄重重踏来,直接踏在他的脑袋上。
只听见“波”的一声脆响,沉重的马蹄正好踩在了他的脑袋上,脑袋瞬间变成一个从高楼落地的烂西瓜,鲜血与脑汁瞬间四处飞射。
这名牛录章京的死只是一个小小的缩影,此时的战场上,到处都是枪声和升腾而起的硝烟。
一名又一名的骑兵被以音速飞行的铅弹打落下马。
但金兵们并没有退缩,依旧拼命的朝着前方冲去。
突然,站在第二排的那名队官瞳孔一缩,前方又有数十名鞑子重骑兵策马飞驰而来。
这些鞑子兵从盔甲上乍一看似乎跟那些正白旗的兵马没什么两样,但仔细一看,这些人一个个甲叶外露,银光闪闪,背上皆有火炎边背旗,而且头盔还竖立着高高的红缨,竟是一色的巴牙喇兵。
为首的那名鞑子背上插着斜尖本色旗,凛然是巴牙喇的壮达小头领。
他的身后则是跟着一名中年壮汉,身穿着重甲,胸口有巨大的护心镜,手上持着一杆巴牙喇大纛旗。
看到这名队官手中的大纛旗,这名队官的瞳孔都缩了一下。
努尔哈赤启起兵后亲自立下了规矩,旗主以下,都是将领亲自执旗,人视其所向而趋动。
如果是出兵打仗,至少是甲喇章京才有资格手持纛旗,否则诸如分得拨什库、甚至牛录章京这样的军官,就只有普通的三角斜边旗可以佩戴。
所以这名队官一看到这名手持大纛的中年人,立刻便意识到这是一条大鱼。
意识到这名中年人至少是一名甲喇章京的时候,这名队官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胸口涌起。
大夏刚建立的时候,太祖就曾立下非军功不得封爵的决定,从这里就足以看出大夏对军功的重视。
意识到只要能击毙这条大鱼,头上的官衔就可以往上挪一挪,他的身体都在激荡,只见他大喝一声:“全体都有……左右分开,立刻包抄!”
接到命令的火枪手们很快分成了两队,开始从两侧包抄过去。
而紧跟着他们的重盾手、长枪兵和刀盾兵也同样如此。
这名率领巴牙喇冲阵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太极两名副手之一的鄂那海。
鄂那海是女真正白旗巴牙喇甲喇章京,属女真富察氏。
由于从小生长的艰苦环境,鄂那海从小就开始练习骑射。
从孩童时代起,他的父亲就将他用绳索绑在马上,让他习惯了马背上的生活。
五岁开始,他就练习小弓短矢,在驰骋的马背上联系武技和弓箭,以后他一年一年长大,也成为女真一族出名的勇士。
十八岁那年,他入选为巴牙喇兵,被调入正白旗下,刚好参加了萨尔浒之战。
那场仗金国取得了空前的胜利,重创了大夏国二十多万大军,他也因为那场战功晋升为分得拨什库。
在此后的十多年间,他率领军队驰骋在辽东大地上,无往不利,他也因为屡立战功晋升为巴牙喇甲喇章京。
通过跟大夏二十年的无数场战斗,他的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汉人的鲜血连自己也记不清了。
在他的记忆里,大夏的军队守城时还算有点战力,可一旦打起野战来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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