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血污、汗渍,甚至是尿液便溺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正常人在这里面待上一天,恐怕就会得病。 葛山朝牢里一一望去,大多数犯人静坐在草团上并不搭理他的窥视,虽然保持着沉默,但整个人那股气态并不稳萎靡。 能被关进这里来的无不是作奸犯科之辈,但葛山越是认真打量越是心惊。 越是朝深处行去,牢里的那些面孔葛山越是觉得熟悉,尤其是在最深处的这间牢房里,葛山已经认出其中这人,早几年前曾在一晚上屠戮城中一家百余口人,当时修为已经达到二品,还是被刑左和邢飞两兄弟联手拿下,才被送进了天牢。 这不是他要找的那些失踪的人,但事情已经变得越发蹊跷起来。 按照惯例,天牢越往下行,关押的犯人罪行越大,危险性越高,这同样意味着犯人的实力更强。 这人被关押在这里,沉默无声于黑暗的牢内,反倒让心思活络如他越发心惊。 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些被关押在第一层的犯人,理应是那种苟延残喘只剩下一口气之人,却没想到大多数人都能适应这样的环境。 至从进入天牢,葛山的脚步就放得很轻,吐息也变得异常缓慢,但他长时间地站在面前,依然让牢里形容恐怖的男子有了动静。 他抬起了一张血与灰黏在一起的脸。 葛山微微敛眉,深沉黑暗的牢房里,在这张脸上,野蛮生长却从没打理过的须发纠缠在了一起,须发之下,一双眼睛泛着淡淡的光亮,和他对视时,竟然笑了。 他咧嘴而笑时,眼睛里闪过几无尽的快意与嘲讽,张开嘴巴,呜呜啊啊,发出了类似野兽的低鸣。 “可惜是个哑巴……” 葛山心里有一层淡淡的焦虑。他努力地想要看清他的口型,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几年下来,就算牢中这人心里还有无数的咆哮没有宣泄,但从没有人想过与他交流,他已经从生理到精神上成为了一个哑巴。 对一个哑巴期待什么呢? 葛山自嘲一笑,转头看向这一层的尽头,却不由抿紧嘴唇,心里开始发毛。 通往第二层天牢的下行通道十几步之外,也许是因为这个哑巴的原因,通道口四周并没有人看守。 已经在这第一层花费了盏茶时间,葛山定下心神朝通道走去。 通道内没有什么毒雾也没有什么机关,等葛山有惊无险地通过通道,踏上第二层天牢的地面时,温度降低了大半。 入目所见,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而在离他最近的通道两边,已经有断断续续的呻吟从牢内传出来。 天牢第二层反倒关押的普通犯人? 葛山的脚才踏出一步,一道视线瞬间锁定了他,但既没有出声也没有现身拦住他,他把腰间的令牌举起来放在手上朝四周示意了一下,这道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视线依旧没有放过他。 葛山沉吟了片刻,下定决心继续朝前方的黑暗走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