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圆满-《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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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而作为当事一方,宠渡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静心打理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只是在劳作间隙里,也不断反思,想通了这件事的某些侧面。

    比如,吴胜为何不回金乌山谷?

    须知归元高手对一个宗门的意义,非比寻常。

    就拿净妖宗来说,目前处于归元境的弟子最多,下承炼气、上启玄丹,可谓宗门存续的基石。

    一流豪强都这样,对金乌派这样的小门小派而言,其重要性当然不言而喻;甚而相较之下,比在大宗里更有地位。

    既有这样的好处,吴胜干嘛不回去,反而漂泊在外、做奸细这种劳心劳力却往往不得善果的事?

    对此,宠渡并没有困扰多久,在想通以后也忍不住感叹吴胜城府之深,“好个滑头,算盘打得比我还响。”

    其一,修为暴涨,必在走出金乌山谷之后。

    此等机缘,已然招妒;若再拿不出让人信服的说法来,必定招疑。所以最终可能的一个结果就是,无故失踪或“意外”死在某个山沟沟里。

    其二,单凭那股讨好钻营的劲儿,吴胜就算不露真本事,也大概率能上净妖山,成为正式弟子,彼时便可坐享金乌派与净妖宗两家资源。

    退一万步讲,即便最后未能进入净妖宗,再想办法回金乌山谷也不迟。

    说白了,不外“贪”念作祟。

    就像施展五行天棺的时候,只因贪图宠渡身上的宝贝,吴胜害怕人亡袋毁捞不着好处,临时更换镇界之物,进而削弱了天棺的威力,让宠渡有了喘息之机。

    若非如此,吴胜必赢,何至于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同样,经此一役,宠渡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了更为直观的判断。

    吴胜实力强悍,绝非一般的归元高手可敌,却还是死在歪嘴葫芦下。不得不说,这葫芦真的是一件大杀器。

    诚然,宠渡凭当下的修为,只能催发歪嘴葫芦一丁点儿威力,但展露出来的实际战力,却远比预料的更为恐怖。

    炼气境内,堪称无敌。

    归元低境,游刃有余。

    归元高境,或可险胜。

    故而,就算遇上金克木与赵洪友联手死斗,宠渡也有至少五成把握,可取二人项上人头。

    不过,缺憾也是显而易见的。

    催动葫芦刀,需要耗费大股神念与海量元气,故而不能过多地使用,更适合作为压箱底的杀招。

    好在这种局限,如今有所突破。

    只因为一件东西。

    魔古太刀。

    这一点实在出乎宠渡意料,因为此刀并非只是一把刀,竟然是五行天棺真正的镇界之物!

    嗯,点都不纯粹。

    就像歪嘴葫芦不正经一样。

    经过连日摸索,宠渡发现此刀远不止法器那么简单,更似一件法宝,“难怪这般厉害……吴胜以假丹修为,的确能发挥出几分威力。”

    更可喜的是,在那刀把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小字,所记载的,除了五行天棺的修炼法门,还有几招配合魔刀使用的刀技。

    本以为这一式神通随着吴胜一道湮灭,就此失传,万不料这样的峰回路转,宠渡欣喜之余,自不免趁着夜深人静,勤加苦练。

    同步参研的,不止于此。

    一刀绝世。

    九二玄功第二重。

    念奴儿送的阵法精要。

    ……

    在此期间,有个想法莫名其妙地钻进脑海。

    一个“勾引”戚宝的鬼点子。

    “过了这么久,我的事也该传到下游了。”宠渡来回琢磨,越想越觉得可行,“加上此招,不怕这胖子不主动送上门来。”

    于是,一连数日,流经灵田的沟渠里多出许多异物。

    一截树枝。

    尺许长,儿臂粗细。

    正是宠渡为戚宝量身定做的“漂流棍”,其上刻有两列飘逸草书。

    ——“瘦身秘法,只传有缘。”

    按宠渡推测,“减肉”乃戚宝夙愿。

    对戚宝而言,任何可能瘦身的法子,堪比真金白银。据此放饵,不怕他不上钩,恰如戚宝后来所言,“你这是拿胖爷当鱼在钓哩?”

    漂流棍被放出去很多,除去被人捞起来扔掉的、被沿路杂役拿来当作支架的,或者以其他方式搁浅的,宠渡并不担心棍子流不到下游去。

    饵料放出去了,只待“鱼儿咬钩”。

    诸事顺遂且圆满。

    修为,也圆满了。

    这场死斗,在吴胜眼中是契机;但对宠渡的意义,又何尝不是如此?

    心志弥坚。

    心性愈发平和。

    斗法经验更为老道。

    尤其灵力,作为一切的基础,在巨大的亏空之后,又得灵石塔元气及时补充。两种极端,数度循环,无形之中自然扩展了身体对灵力的容量。

    修为的精进,当然水到渠成。

    也正是在迈入炼气大圆满的这一日,晌午饭后,有人敲响了房门。

    “来了?倒是不慢。”

    本以为是戚宝到了,宠渡刚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来,却见在旁疯跑的唔嘛似感应到什么,毫毛一奓,嗖一下钻进床底。

    宠渡带着满脑袋问号开了门,等看清来人模样后,不由一怔,道:“怎是你们?”

    “干嘛,不欢迎?”穆婉茹顶着胸前一对饱满硬挤进门,等意识到什么,发烫的脸颊一片绯红,为缓尴尬,连忙拍手唤起来,“略略略略,乖乖,我小乖乖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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