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翰文在最近一些日子的不回应却给了云建明等人的一丝希望。 为了壮大声势,他们转门去了西湖印书局去印刷传单。 西湖印书局,就是之前高翰文培训班自建的印刷作坊。年中独立出去的。吸纳了投资,扩大了规模。 这些人专检码头、驿站等外地读书人多的地方分发。 一时间,吸引了相当多的人关注。 那些商人随意扔掉的传单,往往立刻就受到了哄抢。一来是背面还能写,二来是再不济那俩擦屁股引火也是极好的。 几经辗转的几人,熬了一个月终于熬到了一条大鱼。 不是别人,正是江南文坛的领袖人物,赋闲在家多年的前按察司提学副使李攀龙。虽然不是什么一二品的大官,但李攀龙的名气早就在江南如雷贯耳,与经济大学堂的王世贞不分伯仲,并为江南文坛的当世两大领袖。 既然王世贞已经加入了经济大学堂,李攀龙自然不好跟着其后面亦步亦趋。反者道之动,那干脆来反对新学看看后面能做到什么程度。 至于因此与新学结怨,李攀龙是不担心的。因为他在来杭州的第一天就邀请了张逊肤留在杭州的原儒弟子,这人恰好是其族侄。 与两面下注的墙头草不同,作为大明复古儒学的代表性人物,后世的后七子之一,去了解原儒再正常不过了,没谁会质疑什么。 复古,不就是复的先秦孔周时代的古吗?从唐朝韩愈开始,文学复古派不都是这么来的吗? 只是原儒又折腾出一个新问题,谁的真的古,谁是儒学正宗。 李攀龙其实是看准了当前杭州士人的投鼠忌器,既然如此就让自己这个无官无凭的去给点助力,以便看看谁是真儒。 云建明在李攀龙那里得到了三份请帖,一副刻章的字画。有了这些做担保,云建明的底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虽然自己之前觉得,攻击出身略微有些下作,但李攀龙的鼓励却表明这条路似乎还大有前景。 云建明邀集了七八个骨干成员,一起研究新打法。 那就算高翰文有什么黑点,出了频繁出书,搅乱舆论与思想外。 “他好像没什么坏事啊?” “谁让你长别人威风的,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一定有黑点” “最大的黑点,不就是他妻子吗?当朝三品大员,竟然娶一个克夫的未过门寡妇” “不对,这么说,不是夸他帮助了别人,免得那姓徐的祸害别的男人” …… “不要乱说了,那些随处可见的缺点就不要说了。说了倒时容易惹到自己身上。最好是把杭州的问题与高翰文的缺点对接起来”云建明一边回想李攀龙的指点一边无可奈何地喊了一声。 “杭州最大的问题,倒是清楚得很,不就是流民住宿问题嘛” “有了,那新城基本就是高张两人购买的土地,他们收了那么多房租,买了那么多房子,结果现在杭州遍地流民无处可去,眼看就要过冬了。这不正是新学夺民之利吗?” 云建明一下子来了思路。说仁义指数的,却让百姓无片瓦遮身,路有冻死骨,这不是可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