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教导主任做得如何?” 王世贞前脚刚走,后脚朱庚就走了过来。新学期学校设了个教导主任的职位,主管学生与老师的纪律啥的。 对于这个职位,朱庚其实一开始是厌恶并拒绝的。因为其主修的其实是数学与哲学的理论研究。 这么个莫名其妙的活儿,让人一时间不知所措。 好在高翰文约定了,只有一年时间体验,另外,哲学离不开对人的假设。不借机多看看形形色色的人,怎么可能保证让假设与现实一致。 与传统儒学要求修行的人情练达不同。新学要求其实是跳出人群的观察。因为都人情练达了,左右牵连,如何做到如实观察呢? 朱主任这一学期新官上任,是把学生、老师整得够呛。到处都流传这他的恶名。属于是无风臭一地,见风臭三里那种。 在朱庚看来,老师这话,更像是嘲讽,如果说是关心的话,多少有些不走心了。 “还行吧。他们还没合起来给我打一顿。”朱庚相当无奈地说了一句。 朱庚能做到如此天怒人怨,根源在于各种格式条款的拟定。 如果再后世肯定是个受欢迎的好事,有指南,按图索骥,填报各种事项。属于是基层福音。但在大明,读书人还是散漫惯了。 很多嫌弃格式条款或者粗心大意填错的,要不然看在朱庚是高翰文顶门大弟子之一的份上,早就闹开了。指望一群散漫的人讲规矩,谈何容易?人家只会觉得是在刁难。 当然这里面朱庚也打了一手好牌,那就是准确填写格式表格的先处理。无论是现在的项目申请,还是课程设计等等,先填的人享受先占的优势。这些人哪怕之前也讨厌格式条款,但一旦享受到切实的好处也转而说“朱主任其实用心是好的,大家要体谅”诸如此类云云。 权势与分化瓦解,竟然拖到现在,大家也慢慢开始适应过来填表格的日子了。 朱庚过来,主要还是根据老师们的汇报,细分学科的事情,以及一些其他杂事。 经济大学堂是两年制教育,没有寒暑假那种,过年春节有十天假期,其余全年无休。前面一学期已经基本完成基础教育了,就是逻辑与数学,语言与语法,还有一些历史与人文之类的。 这一学期其实就已经是基础与专业课各占一半了。已经安排的专业课有《仁义基础论》,这一门主要是刘君墨讲解他的经济增量的,主要是如何计算与如何分析。此外,还有《仁义指标解析》,这就是讲之前仁义两指标的计算,并汇合经济增量指标如何及时发现社会问题,解决社会问题。 很显然,哪怕作为高翰文较晚收下的弟子,刘君墨也独自撑起了一门学科,就后世的宏观经济学。利用经济指标给经济运行做体检,并及时人为干预。虽然刘君墨觉得社会经济运行很可能有问题,但人能有那么优秀吗?能解决宏观存在的问题?甚至能认识到这些问题吗?深究一点就是问题先于认识还是认识先于问题了?所以之前内部讨论师门小伙伴怼过,除非历史是个循环,过去的问题还会在未来出现,否则这一视角的研究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特别是不能解决新问题。一旦时代变了,就会被抛进垃圾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