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四节-《人生百态尽在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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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林茜提到陈大川,江燕萍更是咬牙切齿:“莫提他,早晨他要差五分八点才起来,那时哪怕你把莎莎从三楼丢下去,他都平静得很。如果是晚上看电视你教育娃娃,就不行,他觉得你妨碍他了,颠转来吼你。逗起娃娃来使劲整人家,把莎莎丢起多高,拿个桔子呢尽逗人家说在这儿拿,一会儿又换到另一只手,等莎莎去抢的时候,他把桔子剥到自己嘴里吃了。他对他弟娃的女子好得很,给人家喂饭,剥好桔子喂到人家嘴头,还给人家梳头发,他要是对莎莎有十分之一好,莎莎就巴他了。现在莎莎根本不要他,哪怕我把她打死,她还是要我。”
江燕萍滔滔不绝地说,林茜只有听的份了。听她说完,林茜问:“听说刘老师离婚了?”刘玉老师是前不久才从机械学校调到教育学院的,她本来就是离了多年的婚,再婚不久,又离了。刚认识刘老师没几天,刘老师喊着林茜说你在407把拖把不要放在窗子上,你把水流在我们一楼来了。她说她住在107的。林茜当时就说:我从来没有窗子上放拖把。但刘老师就是一口咬定说是她的水从四楼流到一楼去了。过了几天对江燕萍说起这个事情,江燕萍一句话才点醒了林茜,她说那个刘老师是住在男生宿舍107,你是住在女生宿舍407,那个水咋个流得到那儿去嘛。林茜印象中刘老师是个相当偏激的人。刘老师儿子没读好多书,多大个小伙子了,还成天和一伙小朋友在街沿边伙着耍。刘老师说儿子有好动症,安静不下来。
江燕萍说:“小声点,看她听到了。”江燕萍很神秘地说:“她自己从来不提,我们也从来不问,就是听到说离了。”
离婚是需要勇气的,后来知道刘老师找的机械厂的温师付见不得她儿子,从厂里拿回来的饮料不给她儿子喝,她儿子偏偏又爱喝饮料,有次那个温师付吐些口水在饮料里头,她看见了,当然心头就梗起了。她对林茜说,我从此以后不喝他的饮料,我给儿子两个用凉白开自己加点糖,我们俩个人喝。但那天是那个温师付晚上九点过,突然提出如果不把她儿子撵起走,他当晚就要离婚。刘老师说儿子还没得正经工作,把他弄到外头去了,万一做了违法犯罪的事咋个得了嘛。刘老师坚持不把儿子分出去住,温老头生怕刘老师不离了,当晚上非要刘老师去找院办的办手续。刘老师说得眼泪止不住地流,我说明天再去找院办办手续他都不依,非要当晚上就办。我说我不得赖得你。当时刘老师就离了。过了没得一个月,温师付又去找刘老师的大姐大姐夫,刘老师姐夫说他:婚姻不是儿戏啊,你一会离了,一会儿又要合了。刘老师的儿子看那老头来举手就想打老头,说这老头欺负他妈。这老头实在不会想,刘老师相当能干一个人,伙在一起时,刘老师买菜煮饭的事都全包了,本来在学校工作,空闲时间不少,刘老师是喜欢做家务那种人,根本用不着老头插手。况且刘老师单位条件也好,比起很多厂里的,好到哪去了。据说后来老头找了个什么厂里的,钱拿不到两个,过不几年厂还垮了,老头后悔莫及。这是后话。刘老师当然觉得不好意思说出来,她说人家说你离了一道离二道,人家还以为她这个人怪得很哩。不过林茜觉得,实在合不到一起分手是最佳选择。李清照在赵明诚死后,重新嫁了个叫张汝舟的,没多久这个男人就现出本来面目,他是冲着李清照价值连城的收藏来的,对李清照还要拳打脚踢,李清照把这个男人比喻成厕鬼,就是厕所里的鬼,其臭无比,李清照就毅然决然地离了。但是许多人真的没这个勇气,明明是个奇臭无比的男人,她非抱着说香得很,一天说三遍香得很,果然就是个光彩照人香气扑面的男人了。
正写到这里时,江飞鸿来了,问了句:“还在写?没吃饭?”
林茜答道:“没有,也不觉得饿。”
“我给你做,吃干饭吗吃稀饭?”
“干脆煮稀饭,再煎点馍馍行不行?”
他说:“我试着煎一下嘛。”
心里很感动,知我者老朽也。
林茜给他看自己写的诗,看了没表示意见,却说:“我也带有肝炎病毒。”
他原来的偶像就带有肝炎病毒,他那个准老丈人已经是肝癌晚期了,怪不得他情绪低落。林茜心中也担心,但在他面前不能表现出来,就安慰道:“不要太在意,带病毒不一定就是肝炎。我们欣欣高中时不是得过肝炎,他跑步时空腹跑多久,结果就得肝炎了,他才半年就好了。肝炎是富贵病,营养好点就好得快。”
他问一句:“营养好了肝炎就好了啊?”
林茜说:“你去检查一下嘛,若真是肝炎,我还可以去给你开点药,有时间弄点好吃的你过来吃嘛,只吃伙食团太恼火了。”
他说都走到医院门口又走回来了。
张红玲上来了说:“我给张涵打的毛裤打好了。”
林茜拿过毛裤看了说:“你还打得快哩。”
张红玲说:“寝室里那几个人天天中午打扑克,我也睡不着,就打毛线了。”又对江飞鸿说:“我见教室里你不在,估计你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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