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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修行么？”

    剑仙看他一身正装，声音像冰渣子一样掉下来。

    闻言，方曦文摇了摇头，朝她的方向伸出了手，“我自己下去试过了，走你给的那条运功路线，的确能修出碧落剑意。

    它已经壮大很多了，伱看。”

    说着，他展示了自己的修炼成果，掌心中跃起一点墨绿。

    碧落剑意·海潮，外表柔弱温和，内在坚韧，就像某人一样。

    “那召唤我作甚？”

    “我想跟你说说话。”说着，方曦文走到桌子边上坐下，从底下柜子里拿出几叠小零食，又取出一壶准备已久的花茶，倒了一杯推过去。

    傻姑娘口味比较重，喜欢喝甘甜带香气的花茶，苦的是一点都喝不了，小眉头直皱。

    “无聊。”

    剑仙斜睨他一眼，倒也没有隐去身形，在对面落了座，“不要乱问问题。”

    “是不能问关于‘我’的问题吗？”

    “你知道得越多，我消失得越快。虽然没什么关系。”

    她身前的花茶腾起朦胧白雾，将剑仙那本就没表情的脸给遮了去，模糊而看不真切。

    “那聊聊你，可以么？”方曦文瞥了眼那叠小鱼干，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那，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不用告诉我具体经历，光是心态上的转变也可以。”

    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那几叠小零食，剑仙居然看都不看...换成他家的傻姑娘，刚摆上桌就会被吃掉了。

    “我该是什么样的？”

    似是觉得这個问题很有趣，剑仙那如死水般的眸子泛起了点笑意，静静地看着他。

    “该是傻兮兮的、很善良、很能吃、一个人顶三个人的食量...”方曦文显得有些害羞，眼神变得温柔，“该是我骄傲的恋人。”

    “恋人？”

    “就是妻子、道侣之前的阶段？”方曦文虚着眼睛看过去，老脸微红。

    上次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剑仙的态度很奇怪。

    会帮助自己修炼碧落剑意，此外的事她一律不关心...就像自己现在跟江星楚一样，有点类似“同伙”关系。

    ...傻姑娘是跟我分手了吗？

    听了他的话，剑仙先是一怔，然后差点维持不住表情，瞪大了眼睛，“我跟你，是恋人？”

    “嗯？”

    在方曦文发出一个鼻音的时候，剑仙的身形已经骤然变淡，气息像是飘然远去，整个人变得虚无缥缈。

    这反应...在剑仙的经历里，我非但修的不是惊世书，而且跟她还不是恋人关系？

    怎么回事？

    他难得有些心神不定，低头抿了口花茶。

    很快，剑仙的身影逐渐变得凝实，‘回归’过来，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但方曦文总感觉有一万把剑悬在自己头上，杀意森森，像是要把他的头皮整个掀开。

    “...怎么了？”

    “她刚结束打坐，大晚上在吃东西。吃着吃着拿出一方玉佩，看着它笑。”

    一直淡然的剑仙显得有些失神，走到窗边扶住边缘，那样子像是有些反胃，“就连床头都刻着你的名字，呕...”

    我居然会跟人成为这样的关系...还是跟他...

    剑仙把头探了出去，喉咙发出了很不礼貌的响声。

    晚风吹起她的长发，灯火在她身上涂抹出几缕昏黄。

    “喂，你没事吧？不要吐到别人啊！”

    方曦文想过去扶她，但剑仙瞬间就落回位置上，抬眸扫他一眼，“没吐，但也所差无几了。”

    “有那么难以接受？”

    男人颇受打击，在她的世界线里我是那么烂的人？

    不太可能啊，他的道德底线虽然灵活，但也比一般人高不少...怎么会是呢？

    闻言，剑仙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像是用力咽下去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这附近有个灵境入口，可以留心找。

    没别的事...尽量不要叫我。”

    剑仙看起来经历颇多，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但也没再跟他聊天的意思，一拂袖便抹去了身影，只剩他一个人坐回桌边。

    无论是小鱼干、桂花糕，还是甜甜的花茶，对方连一口都没动过。

    而跟自己成为恋人这件事，似乎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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