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霸王餐(一)-《燕飞燕舞燕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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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天空中,依稀可见几颗不太明亮的星星在疲劳的眨着眼睛,砖厂一片宁静。他独自在厂子里走着,这就是自己的事业吗?他有点心慰,但却更加心烦。区区十多万资产能干什么呢?要是能拥有一家如糖厂的企业,那该是多好啊!有这种可能吗?他充满了信心,他的思绪开始明朗了起来,他决定要走出这种靠天吃饭的小本经营的局面。

    他想着要壮大自己的事业,心中高兴起来,借着微弱的星光,他漫步在砖场上,来至窑下,在惨淡的灯光中,兰言披着大衣正忙着往火眼里添着煤,一台柴油机带着排风机的轰鸣声有气莫力地嘶叫着。他突然觉得这点声音太单调了,太乏味了。这就是自己的事业?他感叹自己如此大本事的人,怎么就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打发了呢?

    刚高兴的劲儿突然可怜自卑起来,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打工妹都看不起自己,自己哪有骄傲的资本?突然,郎中郎又多了另一方面的欲望,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陈燕弄到手,让那个小骚货自愿成为自己的玩物。

    他烦躁起来,不知不觉地却来到了河边。静静的小河,静静的土丘,只有对面的树林里偶尔会传来沙沙之响动,这世界,真的沉静了。

    突然,土丘背后传来了声音,象是人捂着嘴打喷嚏的声音,很小声但很急促,郎中郎一惊,他听得出是个女人的声音。怪了,他想,这么晚了,谁还来这里干啥子呢?这时,又一个声音传来,很低沉。郎中郎突然想到,莫不是吕希燕与笔友两个吧?他们两个正偷偷地谈恋爱哩!他心中乐了,这是多般配的一对啊,郎才女貌!他甚至开始为他们祝福。

    就在他转身欲走的时候,却听到女人那柔极软极的声音传进耳内:“阿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男人的声音:“忙什么呢,阿香,我们再来一次吧。”接着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郎中郎明白了,原来是杨忠祥与银富香在偷欢。他感觉恶心,遇上这档子事,他自认倒霉。他抬腿欲走,却按耐不住的骚动,便猫着腰轻轻地朝侧面挪去,他想看个究竟。

    借着微弱的星光,朦胧中,眼前一团黑影在蠕动,看得出来他们正在巫山云雨。稍一思忖,他心中有了主意,决定守下去伺机出击。

    夜深深地有了寒意,蹲在一边的郎中郎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膀子,他在心里骂道:“两个畜牲,难道要在这儿过夜不成?”他思考着自己是否该回去还是继续观望下去时,那团黑影便有了动静,杨忠祥轻轻地打了个喷嚏,继而两人坐了起来各自整理着衣服。男人的声音放得很低,道:“阿香,我送你回去吧。”

    银富香拍着身上的泥土道:“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去。”

    杨忠祥显得依依不舍,他搂着她,亲了个嘴儿,道:“那你也快点回去吧,晚了阿能会起凝心的。”

    银富香舔舔嘴唇,道:“他又不是我男人,我跟谁在一起,他管得着吗?”

    杨忠祥心中颤动,一种难咽的滋味涌上喉头,沉默片刻,他说道:“那我回去了,这儿很凉,你也早点回去吧。”

    待杨忠祥走后,银富香复蹲下,自言自语道:“死阿祥,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郎中郎听着女人尿尿的声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骚动,便悄悄的接近女人,不顾一切的扑向女人······

    狗都比男人强!

    突然想起这句话,吕希燕感觉心酸。不知道这是谁说的,事实上确实如此,狗的忠心,是不容置凝的。而人呢,特别是男人,他的心是雾是云是风,一直以来,她以为笔友忠厚可靠,是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何曾想到,他竟然跟陈燕来了这么一腿,还有一个维族妹妹······

    想起陈燕,她就恨,她恨她横刀夺爱,她更恨笔友薄情寡义,她也恨自己有眼无珠,竟然没有看透他是个龌龊小人,是个花心鬼,你招惹了陈燕也就算了,如今却又招来一个维族妹妹,她迷茫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其实,她应该想到,在生意场上混过的男人,真的是靠不住的,有谁知道他的话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但也值得庆幸,笔友并未占得她的半点便宜。想来她就有一点儿后怕,当时要是他再进一步要求,自己便什么都给他了,爱情、贞操、幸福,女孩儿所有的一切便都给他了。但是自己一哭,他却傻了,害怕了,说真的,当时自己还真的很恨他不是男人哩!因为当时她也兴奋,也企盼,因为想到从此以后自己将会变了模样,对自己的将来有点恐惧,所以才哭了的。幸好自己的眼泪流得及时,才震慑住了那个傻男人,自己也才由此守住了幸福的底线。

    感情上受骗,重创在心灵,脑海中全是笔友那憨实的傻样,眼泪中看到的却全是他与陈燕那不堪入目的苟且事,或是他与维族妹妹恩爱缠绵的镜头。她心酸心痛,看什么都不顺眼,仿佛,全世界的一切都跟她有仇一般,她横眉瞪眼满脸怒容地对待眼前的一切事和人。

    吕希燕变得很凶和不近人情了。小伙子们当然知道缘由,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也都只有盼着笔友回来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想到自己花钱请来的大师傅因为笔友的原因而变得刁蛮不讲理,小伙子们心里就不痛快,没有人去责怪吕希燕,竟然都不约而同的把心中的怨恨撒在笔友身上,想着等他回来要好好的修理他一回。其实,这其中更多的是嫉妒心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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