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过往-《平凡修真见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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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石珪手下只有一个衙役在大堂帮忙,听到许总捕头的要求后,只能无奈的让那个衙役去提犯人,县衙大堂里的事宜,只能由石珪自己来支应着。

    而正当石珪忙的焦头烂额之时,原本去其他地方公干的金捕快回来了,并自告奋勇的来帮石珪的忙。

    石珪大喜,自然将通告、海捕文书等交给金捕快,希望金捕快能帮忙整理后,交给上堂的门子,按新规矩呈递杨县令。

    好在在呈堂文书之前,一切事情也还按预想的开展。只是在呈堂门子马上要呈堂的节骨眼上,那呈堂的门子,却发现写着提审犯人的告身文书不见了。

    石珪当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夺过门子手里的文书翻看,的确不见了提审犯人的告身文书。石珪急中生智,直接拿起另一旁桌上空白纸签,立刻奋笔疾书起来。

    县衙大堂上,杨县令等待文书呈堂不见,就让许总捕头来看。许总捕头怒气冲冲的走进大堂旁屋,叱责石珪为何不赶紧呈送文书。

    情急之下,石珪只得匆匆写了犯人姓名,年龄、性别,所犯事由。其他的户籍、住址一概没写,就匆匆递给门子尽快呈堂。

    结果,杨县令在大堂上,读到告身文书时,顿时黑了脸,当场指出疏漏,并叱责文书为何疏漏如此。

    许总捕头听了杨县令的话,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走到了大堂旁屋里,只是让石珪尽快做完事情,并指定一旁的金捕快,待会顶替石珪上堂唱名。

    石珪顾不得金捕快在大堂上,高声洪亮的表现,心里已被恐惧揪住,完全失去镇静,于是他在大堂进行最后几件事情的时候,匆匆忙忙寻到正在指挥金捕快干活的许总捕头,立刻承认自己错了,希望能得到许总捕头的原谅。

    不想许总捕头听了石珪的认错之言,却勃然大怒,叱责石珪道:“你以为你现在认错,我就会高兴么?赶紧去把后面的事情办好。”并让金捕快“帮助”石珪尽快办事收尾。石珪只能含着委屈,在金捕快的监视下把事情做完。

    那日升堂之后,许总捕头就没有给过石珪好脸色,只是让石珪尽快把手里的事情交给金捕快。许总捕头也一改有事找石珪的习惯,有事都交给了金捕快去办,甚至把跟着石珪办事的衙役,也调给了金捕快安排事情。

    石珪虽心中委屈,但也不敢得罪许总捕头,总是想着争取改正错误,兴许许总捕头又能重新重用于他。

    于是,他不顾自己比金捕快年纪大,年资高,经验强,尽可能配合着金捕快,甚至自掏腰包请了金捕快几次酒。

    石珪口中称呼金捕快兄弟,把自己当做金捕快的下属,希望还能巴结到金捕快,不要让许总捕头认为自己有不臣之心。

    只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许总捕头总是对石珪冷冷淡淡,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可以随时见到许总镖头,大多时间,都是金捕快为石珪带话。

    渐渐的石珪也就不再寄希望于许总捕头,只是希望许总捕头看在以前刘总捕头的情面,还有自己为许总捕头上位奔波的苦劳,能让自己按时升迁到捕头位置。

    只是,当石珪费劲心力,找到刚刚陪伴完杨县令的许总捕头,提出自己诉求时,许总捕头却很为难的对石珪说,许总捕头已经在杨县令面前多次提了石珪的升迁问题,只是杨县令对石珪还很生气,目前不太适合再提,并让石珪再等等,许总捕头会找个时机说的。

    可是石珪这一等就是五年,这五年里,石珪再也找不到机会去见许总捕头,只能找了几次金捕快吃酒。而金捕快已经在四年前,就升迁为捕头,本职管的就是县城中心几条街。金捕头吃了几次酒,也答应给石珪说项,甚至也问了石珪去不去偏僻的地方当个捕头,石珪也答应去,甚至托请了金捕头帮忙说项。

    最后,那个偏僻地的捕头也没有落在石珪身上,而是落在一个各种资历能力都排在石珪之后的年轻捕快身上,而这个捕快最喜欢做的就是每天三次去打扫许总捕头的办公房间,为房间里的花草浇水,不管许总捕头在不在,都要在房间的桌上泡上一杯香茗。

    石珪很是气愤,甚至在睡觉的时候,都想起这些事情,每次想起都会在心中不断升腾着愤怒,就如同锅里的开水,不断在石珪脑子里翻滚,在心中啃咬着。

    每次但听到衙门里谁又升捕头了,石珪都会把许总捕头恨得牙痒痒的,甚至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压制不住,却又只能拼命的压制。

    石珪去找过刘总捕头,刘总捕头也给许总捕头打了招呼,许总捕头总是当面答应,但是之后,石珪的升迁仍是石沉大海,没有半点消息,于是到了最后,石珪再也不对许总捕头抱有希望。

    石珪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曾经见过的白衣少年身上,于是石珪怀揣着那枚戒指,每天都在西门的明诚酒楼附近巡街,期望能见到白衣少年,然后用白衣少年的家世,狠狠打脸许总捕头,让许总捕头磕头认罪。而这已经是仕途绝望的石珪在黑暗中,唯一的幻想火苗。

    之所以说是石珪的幻想火苗,其实也是因为石珪在风光的那段时间里,石珪跟在许书办的身边,有幸听了几次杨县令谈天说地,眼界见识渐长,也知道了京城,省城,乃至郡城的大家族少爷们,平日里都是长随小厮环绕,更别提外出游历,怎么可能只有孤身一人上路。

    随着石珪见识增长,石珪心里也明白,那白衣少年大概也不是什么大家族子弟。只不过现实中的挫折,让石珪心中总存留着一丝希望,那要是万一呢……。

    接下来的几年里,许总捕头算是在县衙里说一不二,虽时常有许总捕头放言自己不整人,但衙门里被搞得欲仙欲死的诸位捕快门子等,确实都是一口称赞许总捕头,衙门里也确实搞得风声水起。

    当石珪三十五岁时,石珪几乎已经对白衣少年的归来不报任何希望了,之所以还去明诚酒楼附近等待,也只是抱着对许总捕头的愤恨,以及还有那么几分对许总捕头无可奈何的宣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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