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一计害三贤-《这个封神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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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贤毕至,众臣云集。

    朝歌城内王廷之上,春耕之后第一次的大朝会,比干面色难堪,看着王座上空空荡荡的样子捏紧了拳头,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人,好几次频频回眸,吓得子启一退再退,一避再避。

    直到退到门口看见闻太师进殿,方才心中安定了一些,躲在太师身后,生怕被再被比干丞相那种让人害怕的目光凝视。

    比干不可怕,只是最近配合着大王的近况,子启就觉得他非常可怕,早些年争位的时候死活不认可他,现在大王沉迷女色,就想到他了?晚了!!人家继位都五年了,还挣扎

    子启有理由相信,丞相可能并没有那种美好的想法,搞不好就是想拿他做牺牲品,刺激一下大王的气性!

    随着闻太师的入内,所有人都停下了窃窃私语,目光整齐划一的看着太师,就像是看到主心骨一样,黄飞虎更是一马当先直接上前虚作搀扶状,来到太师的身边轻声说道。

    “太师辛苦了,南疆鄂侯可还恭顺?荆楚军情可否吃急?”

    闻仲比起众位大臣,在王廷内少了一丝拘束,直接将手中令箭递给了身后先锋官辛环手中,让其与武成大将军麾下周纪登记造册,等大王临朝便交接此次巡视南疆的三万大军虎符。

    “吾今日归朝便为此事,南疆楚部落最近甚是蹊跷,据鄂崇禹所说,楚首领年轻早夭,三年前新纳入内服的一个女子竟然逆势而起,如今掌权楚部落,自号九凤夫人,连番征伐周边部落,大有一统荆楚各部的趋势。”

    黄飞虎本来还想说一下最近朝歌城内的变动,听闻此话立刻一惊,他是军阵出身,对于大将军而言,这些朝中的蝇营狗苟,尔虞我诈与边境安定相比,都是小事。

    “这可是大事啊,楚部落自从宾服我大商以来,已经逐渐成为荆楚联盟中最为强大的部落,若是让他统一荆楚南蛮地区,后果不堪设想,鄂侯可有应对之策?”

    “他倒是想去教训一番楚部落,可左有九黎氏族牵扯,右有山越野人骚扰,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吾这次回朝歌,就是准备尽起十万大军,南征荆楚,一是趁着……”

    “算了,此事后面再谈,今日是何日子?为何朝中群臣云集王廷大殿,可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见到太师有应对想法,黄飞虎不再追问南疆之事,反而谓然一叹,将太师巡边期间,朝歌城内的动态一五一十的如实告知。

    先是申公豹出使朝歌,献上美人胡喜媚、柳琵琶,大王逐渐开始减少了朝议的次数,随后尤苍勾结外服诸侯,倒买倒卖朝歌军备物资与祭祀人牲,引得大巫祭亲自出面,最后诛杀满门。

    只是可惜,晁田追索至今也未曾找到尤苍。

    再随后,尤浑居然因为检举有功,破天荒的被大王提拔至上大夫之位,顶替尤苍的权利与地位,惊掉了朝歌城内一群权贵和大臣的下巴。

    不被株连,居然还能升职加薪?反正黄飞虎是没看懂大王究竟是如何想的,朝歌城内早有流言四起,尤苍并未身死,匿藏者尤浑是也。

    “太师,今次朝议事发突然,必有蹊跷,大王八百里加急将家父黄滚,冀州鲁雄,发令归朝,飞虎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在您也刚好掐准了时机,及时回归。”

    闻仲面色阴沉,安抚着黄飞虎及一众边将出身的将领和大臣:“勿要惊慌,凡事有我和丞相在,且看大王用意如何!”

    鲁雄和黄滚的回归不太出乎他的意料,两位三朝重臣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部曲和地盘,前者性子直,总是撩拨朝中的神经线,后者与大王算是结了怨,若不是黄飞虎从中斡旋,黄滚早就学那苏护,起兵和朝歌一战。

    因此闻仲也没有多说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不是太激烈的处理方式,他都不会太过于干扰大王的决策。

    群臣等待了片刻,未见人来,却先闻其声。

    “大王~~人家也想见识一下您的威风与霸气,您就让奴家去朝堂之上旁听则个嘛~~”

    一声娇嗲嗲的声音从后室传来,惹得群臣皱眉不已,心中对这妖妃的厌恶提升到了极点。

    同时也期望着大王真的昏庸一把,趁着太师在,把那个妖妃领入朝议的大殿,干脆让无所畏惧的太师一鞭打死了事,也省却以后大王再度昏庸沉迷。

    只可惜事与愿违,有可能是因为胡喜媚与柳琵琶的魅惑功力远远不及苏妲己,也有可能是因为太师对帝辛从小严厉的管教,终究让大王没有荒唐行事。

    在帝辛轻声呵斥几声后,两位美人故作嗔怒的离开,从后室走上前来的只有一身酒气熏天,衣衫不整的大王,还有‘恬不知耻’的以上大夫之位做着内侍卿士工作的尤浑,与下大夫费仲。

    刚刚落座王位,帝辛立刻吓得一屁股瘫坐在王座之上,看着杀气腾腾的闻太师,不自觉的挪动着屁股墩,向后靠在了屏风上。

    “太……太师,您怎么会回来的这么早?”

    “嗯?大王此话何意?可是希望老臣战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朝歌?”

    刚一对上话,就以激烈的言辞给帝辛呛了回去,这也就是太师能如此说话行事,平时若是哪个大臣胆敢和大王呛声,轻则杖责,重则挖舌、剜目、上绞刑,现在的群臣比起帝辛刚刚登位的那两年,乖巧了不止一丁半点。

    群臣心中暗爽不已,单论教育大王这种事,果然还得指望太师啊。

    眼瞅着大王吃瘪,包括‘老好人’丞相比干,也是露出会心的笑容,抚须点头,神态极为得意。

    “太师您是我大商的廷柱,更是子受的恩师、亚父,子受心中最为敬佩、崇敬的人正是您,又怎么会对您恶毒的诅咒?”

    眼看着帝辛的眼中的真诚,闻仲心头一软,语气放松了许多,这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荒唐是荒唐了点,能多多斧正就多多斧正,不然还能如何?行废立之事吗?

    “大王,因何荒废朝政?沉迷媾和之道而不可自拔?”

    帝辛面色有些尴尬,频频回头看向尤浑、费仲,吓得二人头皮发麻,又频频后退,偷偷瞄着太师,生怕一不小心就挨了金鞭,到时候他们可不相信大王会替他们出头喊冤,就算愿意出头,人都凉凉了,找回公道又有什么用?

    被太师打死,死了连追封都不会有,反而只会让群臣拍手称快!

    大殿之上如众生相,喜怒哀乐皆有呈现,闻仲四顾周围群臣,心中暗叹。

    大商五百多年的历史,有兴有衰,早就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氏族群体,不是世家,却胜似世家,这些氏族扎根在孟稷,曾经阻碍过孟稷的革新变法,这些氏族也扎根在天下,在朝歌,如附皮之藓顽强的附着在大商之上。

    自夏启开启家天下之后,家的概念经常与国混淆不清,百姓们顾小家本无可厚非,可是氏族如果只顾‘大家’,难免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这是帝辛的痛苦,同样是群臣的痛苦。

    毕竟,天底下最大的氏族家族,那不还是大商的王族吗?光是王族子弟都是成千上万,上有所行,下无有所效?

    无王室,则王位不稳,有王室,上行下效便显得有理有据。

    做大王不容易,做一個五百年基业的大商之王更不容易,大商走到当下的盛世景象那是好几次被盘庚、武丁这样的明君,从生死线上重新拉回来的结果。

    表面上繁花锦簇,实际四边不定,连连征伐之下,就连他这位太师都有些力有不逮,时常感觉疲惫,更遑论那些嘴上说着好战,实际却都想着外放去做诸侯的贵族、群臣?

    太师是擅长攻伐之道,善于军阵交锋的太师,对于政务一事只是粗通,也很难去改变一些东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遍地的狼烟,然后像是一个泥瓦匠,哪里漏风漏雨就去哪里修修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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