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以杨修的聪明,知道张韩忽然说这话,肯定是因为方才这些人话里有话的说典韦,有些不满。 典校尉自己无所谓,但不代表君侯也这般大度。 我都听着不自在,何况是大公子、君侯这两位,毕竟典韦在他们心目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 但就算是要呵斥,却也不能是大公子去呵斥,故此只能是君侯来发难。 至于怎么骂,高不高级,就看接下来回应了。 果然,张韩直接冷笑了一声,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是用以劝学,告诉士人勤学苦练,便会有所长进,但同样,这句话也是一句告诫。” “告诫他人,眼光不可太过腐朽古板,看待他人以短浅目光,宛如井底之蛙,不得变通。” “此乃是大忌,若是持此心性,日后必遭隐患祸端,浅俗耳!” 这番话说出来,正在笑着听讲的很多人脸色都变了,感觉喉咙里有什么堵住,却又不能开口咳出,只是憋着上下不得,非常难受。 好家伙,是骂人的。 酒喝多了,没听出来,还以为方才谈笑风生一句劝学,是一同与我们附和对典校尉的夸赞呢…… 我们夸赞,难道君侯不应该觉得自豪吗,毕竟校尉也是他亲自教出来的。 没想到,刚话里有话的夸赞了典校尉几句,马上就被君侯用一句至理之言,反骂了回来,看来以前有传闻说君侯小心眼……不是空穴来风之传。 他的人,我们竟是半点调侃也不准许。 张韩接着微抬下巴,神情淡漠的扫了这些人一眼,笑道:“若是连这点眼见、心性、学识都没有,以后能堪何大用?” “你们学了这么多古学经典,又在中郎将府担任要职,人人家中都有百年家学,却不能致用,学来做什么?还不如不识字却明理的豪杰。” 张韩嘴角勾起,面色阴冷一笑,沉声道:“我记住的上一位学而不用,知而不行的人,叫赵括。” 这个名字说出来,才是真正的扇了在场所有人一巴掌,让这些儒生全都低下头去,不敢接言,也不敢发怒。 因为他们知道,发怒也打不过,敢掀桌案,今夜就不一定能走出大堂了。 赵括受命,隐患实多,除却自己吹嘘之外,授他权的人亦有不察之责,但是在当世,他纸上谈兵之名,还是响当当的。 一个人以这种形式流传后世,何尝不是一种经典咏流传呢? 张韩等了一会,“方才夸赞之人,又有何面目,在此彻夜痛饮,把酒言欢?” “方才淡然之人,留下继续。”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许多人也都是面面相觑,彼此对望,有几位脸色已经发红了。 很快,就有一两人起身,走到堂前,对曹昂躬身,曹昂微笑不变,如携春风,仍然语气平稳的点头道:“子逸先行休息,不必在意。” “诸位先生,酒宴也差不多了,还请入院歇息,明日还有公务处理。” “大公子安。” “在下告退。” “多谢款待,多谢君侯教诲。” “在下日后定当谨记君侯今日之言。” 几人灰溜溜的离去,也不奢望大公子能为他们劝说一两句。 不少人在离开大堂,见到张韩、典韦、杨修、陈群,还有一名儒生仍在,不曾挪动分毫。 心思也都沉了一下,同样也认清了现实,虽然都在这中郎将府邸的筵席上,但这几层台阶的距离,才是真正的天堑,也许他们一辈子也进不去这堂室之内。 “唉,难于登天也。” “早知道不多话了。” “人呐,最难学的当还是闭嘴,能管住嘴的都是能人呐。” “诸位现在知道也还不晚,君侯虽是暗骂了我等,可他说知而不行为歧途,何尝不是道理?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又何尝不是道理。” “共勉。” “共勉啊!” …… “嘿嘿。”典韦等人走光了想明白了,敢情刚才君侯是在为俺发火。 不愧是俺的君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