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怀春少女多惆怅-《酒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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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浮萍在年龄上相较叶飞鱼要小上几岁,虽不至于将叶飞鱼衬托得半老徐娘,单瞧面相,不同于叶飞鱼娇柔妩媚的桃李年华,柳浮萍确是更显清水芙蓉,年约二八。
自懂事起便已经在孙家村里嬉戏玩耍,有个很守规矩,也很厚道的老爹,还有个上不了厅堂却绝对下得了厨房的娘亲。
待出落成十分耐看的妙龄小娘后,平日里除了在家里帮衬着娘亲做些针线活,也会花上很多工夫替年迈的爹爹到丘陵地里打理草药,得空了还会尾随着村子里的壮丁们到荡山深林里打些野味。
记得爹爹前几年就告诉自己,她是他年轻其实也已经年过不惑的时候,在村子南郊捡回来的。
爹爹无子嗣,抱回她之后,好一阵感天谢地,那种老来得子的喜悦就像是连夜雨里忽然刺破阴霾的光,让人欣喜若狂。
爹爹说,那一年小心翼翼抱着她回到家里,本想着读了些书的自家婆娘能给起个文绉绉的好听名字,不成想给孩子洗澡净身的时候,却看到她的脊背之上被结结实实烙上了三个烫金小字,“柳浮萍”。
温润秀劲,若是书法大家定会瞧出这般笔划藏锋婉转,多出江南。
毕竟爹爹种了一辈子丹参草药,读不懂这三个字的韵味,却也不想违背天意,既然老天爷给了他一个老来得子的机会,那么这名字就没那么所谓了,柳浮萍好听,就叫柳浮萍!
沉浸在回忆里的柳浮萍与叶飞鱼聊了许多,不知不觉中四人终于来到孙家村口,天色已晚,秦莫图几人也只好再厚着脸皮与柳浮萍一同回家。
当几人推开老孙头儿那道略显破旧的栅栏门之后,就瞧见老孙头儿蹲在院内一处菜地旁,使劲嘬着烟斗,吞云吐雾都要胜过饭时生火燃起的炊烟。
也许在颓丧今年草药的收成不好行情更差劲,或者担心闺女入了那贼窝做不成夫人却被糟蹋得没了样子,又或者思量着那一身内衫就要衣不遮体的挎刀少年究竟是不是条真汉子。
反正不管想什么,老人思绪万千愁容一副,丝毫没有察觉到秦莫图四人的推门而入。
“爹爹!”
柳浮萍透过茅草屋内头一次如此闪亮的火光,瞧见爹爹蹲在那里自顾自抽烟,顿时泪眼婆娑着奔向老人,大红喜袍飘荡,尽显劫后余生。
老孙头儿身子一个颤栗,手中烟斗十分应景地掉落地面,然后缓缓转过身子,看到日夜想念的闺女就那么声泪俱下地站在那里,老人直起身子嘴唇颤抖着喊出那“魂牵梦绕”的两个字。
“闺女……”
父女两人终是抱作一团,一个老泪纵横,一个美人淌泪,听到声响的老太太也已经扯开茅草房门,看到这幕感人场景,老太太捂着嘴巴倚靠在草壁之上,身子缓缓滑下,同样止不住地呜咽起来。
老孙头儿轻轻拍着柳浮萍的后背,一个劲地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倒是忘记了不大的院子内还站着三个旁观的恩人。
叶飞鱼本就多愁善感,一时间也有些凝噎,不同于她的柔情似水和沈伴凤的面无表情,秦莫图就要没心没肺许多,“残忍”打破“僵局”,吊儿郎当地说道:
“老孙头儿,咋样,说到做到吧?”
听到声响,老孙头儿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柳浮萍的肩膀,将其“让”给房门处的老伴儿,然后擦了擦眼泪,有些狐疑地看着秦莫图。
此时的秦莫图戴着一张“生根”面皮,身上穿着飞马寨马倌那件明显草莽模样的粗布衣裳,老孙头儿一时间认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倒是瞧出了沈伴凤和叶飞鱼的模样,老孙头儿刚要纳头便拜,秦莫图很没有必要地将面皮艰难搓下,露出那张祸国殃民的俊俏模样,佯装不满地说道:
“这下认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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