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什么永恒的不朽。 即使是无敌的魇兽之王,也必定有着将其削弱乃至一击毙命的破绽和弱点。 作为一场试炼,一个游戏,主持人希比也绝对不可能给出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魇兽自人类的噩梦中孕育诞生,但它不受母体影响控制,即使把孕育出了魇兽的人给杀掉似乎也不会对魇兽造成任何伤害。 它是以人类噩梦中的恐惧所具现化出来的怪物,也只有找出制造了这样噩梦的来源,寄托了某些人,某些事件,某些现象意象的物件,才是削弱乃至杀死魇兽的最有效的方法。 这,就是魇兽从诞生以来就具有的弱点。 即使是成为魇兽之王的存在,也无法回避的弱点。 而这样的弱点,就在刚才,在李景的温声细语中,在他温暖的怀抱和轻声呢喃中,被悄无声息的抹去了。 那张泛黄的相片,那张一男一女怀抱婴儿笑容灿烂的老旧相片,是否就是小乖噩梦真正的来源呢?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即使在最险峻最危险的时刻,当为了活命什么东西都必须抛弃的时刻,她的父母仍然随身携带着这张相片。 这张相片里有爸爸,有妈妈,有哥哥,就是没有她。 当她亲手解决掉一切,自以为已经变得足够强大,变得不再弱小,不会再受人控制摆布的时候。 她站在父母的尸体面前,看着这张从他们怀里滑落出的相片。 她本以为过去那个只会乖巧听话的软弱的自己已经死了,可那一刻从心底涌出的嫉妒和仇恨,让她意识到,她根本就没有变得足够坚强,冷酷,灭绝一切人性。 她的心底,竟仍旧不可控制的涌现出对那不可能的温暖,那不存在的关怀满怀着憧憬与希冀。 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融入了深渊的泥潭,化身为了传播绝望与毁灭的怪物。 可却还有一只手在此时倔强的抓着那一丝希望不放,并在意识到希望破灭的瞬间,涌现出更深的漆黑与怨念。 她所追求的东西,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了。 她背负着罪孽,她的手上已经满是血腥,得不到任何救赎。 她甚至连操控着他们制造出虚假的温暖都已经做不到,因为躺在她面前的,只有冰冷的尸体。 她亲手杀死了她所渴望追求的未来,那份虚无缥缈的未来。 意识到这一切的那一刻,她眼瞳里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亮也彻底消失。 她的半身,那诞生自她灵魂深处的漆黑怪兽,在那一刻获得进化升华,成为了魇兽之上的王。 她捡起那张相片,拿在手中,看着上面的画面,手指忍不住攥紧,相片在她手心皱巴巴团成的一团,上面的婴儿和男女的画像变得扭曲,像是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 她最终只是松开手,把这张相片展平,离开了。 这是她的梦魇,也是她的破绽和弱点,她不仅不能毁掉它,还必须时时刻刻看着它,带着它,保护好它。 何等的讽刺。 何等的幸运。 谁能想到在多年以后,她会在这个破败的世界中遇到一群来自其他平行世界的人,会遇到一个愿意为了救她而牺牲自己生命的玩家。 她所渴望的怀抱与温暖,即使是虚假,即使是伪装,也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得到? 更何况那并不是虚假的呢。 靠在李景怀里,小乖倾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温度与呼吸。 这份真诚而热烈的情感,怎么会是虚假的呢? 那张发黄发皱的老旧相片就这样被李景夹进了故事书页里。 他决计想不到此刻他只要稍微失误失手不小心弄坏这张相片,就能给怀中的少女造成何等致命的打击,完成一個怎样令人意想不到的惊人成就。 然而这张相片就这样静静的埋葬在了书页的夹层里,并且随着被封存,被另一张照片所代替,彻底失去了作用。 他也决计想不到此刻只是简简单单想要安慰少女的行为,会在未来对另一个前不久才从魇兽口中拯救了他的女人造成多么大的心理打击。 他只是在心里感叹着,还好我稳住了大腿的精神状态,没让她继续这样消沉消极下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