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闻欢下扬州-《寒门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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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彣老脸一红,才知道徐佑为何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因为这个问题实在问的太蠢。不过也怪不得他,不知为什么,自从徐佑接管指挥权,表现出惊人的布局、谋划和组织协调能力,他已经下意识的习惯了听从命令,自己动脑的地方越来越少,才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他毕竟精明过人,回过神来,立刻扑捉到徐佑话里的含义,悚然一惊,道:“郎君是说,接下来,很可能会再遇到飞夭和暗夭?”

      徐佑远眺着江面,船身受到激流的冲击达到了顶点,然后猛然一颤,恢复了平稳,却是安全渡过了红叶渚。

      “杀夭见到月夭的尸体,宁可放弃逃生的机会,也要拼死一战。我想,既然杀夭和月夭的尸体在我们手里,飞夭身为四夭箭的大师兄,应该不会那么绝情才是!”

      这话说的在理,以杀夭的武功,就算不能在重重护卫下杀死徐佑,但要逃跑,根本没人拦得住,可他被邓滔以侮辱月夭尸身的诡计所困,选择了不死不休的决战,由此可见,人不分善恶,只要不是完全泯灭了人性,内心深处总会暗藏一点柔软的情义。

      而对于最擅长玩弄人心的狐帅而言,这点点的情义,就是四夭箭的取死之道!

      左彣心悦诚服,道:“郎君真是有留候之才!”

      留候张良是世间智者的典范,徐佑斜了他一眼,玩笑道:“军候,溜须拍马可不是你该有的格调哦。”

      左彣一愣,道:“这,何为溜须拍马?”

      徐佑也是一呆,想了想这词的出处,一时也搞不明白是不是宋朝才有的典故,信口胡诌道:“军候没有听过?曹魏时有位姓丁的长史,对本州刺史阿谀奉承之极,有次餐会见刺史长须沾染了饭污,竟用手擦拭干净,刺史讥笑说‘长史,上州重臣,铨衡人伦,会定九品,主持清议,奏免中正,乃为长官拂须耶?’,这是溜须的由来。至于拍马,则是北魏的传统,北人多骑马,越是骏马越能彰显权力和地位,所以下属看到上官,都会拍着马臀夸赞其雄壮俊美。两者结合,不就是所谓溜须拍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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