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自立已经知道许萌去世的消息了。”严辰封冷静地说道。 步若卿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许自立在狱中唯一的信念就是许萌,可如今唯一的妹妹不在了。 往后的许自立又该如何活下去? 她转头看向穿着洁白婚纱却同魔鬼做交易的韩佳婷,眼神锐利:“你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内心的憎恨使你变得连你自己都不认识了,而且你更没有资格再做一个医生。” 步若卿牵起严辰封的手,随即就离开了贵宾室。 听到步若卿的话,韩佳婷整个人疯狂地将桌上的东西扔到地上:“步若卿我一定要你死!一定要你死!” 看着牵着自己却一言不发的步若卿,严辰封轻轻拽住她。 “你在想什么?”他开口询问。 步若卿回身,望向他的眼眸复杂、难以理解:“我不想你为了我,改变原有处事的原则。没错,我有自己的立场,但是你也无需去改变。” “我明白,你放心,我也有自己的判断准则,黄升在许自立案件上做的手脚,我都知道,所以二院和严氏集团才会分道扬镳,这是一个双向选择。”要撑起整个严氏集团如果只是随心所欲,又怎么可能不断庞大。 因为黄升对这件事的手段已经超出严辰封能忍受的范围,所以他必然会采取相应的手段。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却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步若卿有些无力。 然而严辰封抬起手,拍拍她肩膀:“振作些,这不像你。黄繁的死是我们掀开,才让他能回到自己城市,那么现在许萌的死,我们也要公布真相。” 他的话震耳欲聋,仿佛为步若卿重塑破碎的信心。 ... 阴雨绵绵的天空,灰沉沉的压了下来,黄升从黑色的轿车中走下,灰白的头发显出他已到花甲之年。 脱去在二院身居高位的外衣,如今的他只是一个站在儿子坟前的老人。 黄升将一束白菊放到黄繁墓前,五年了,他每一次都不放弃希望,认为儿子还活着,然而最终还是逃不过白发人送黑人。 “儿子,你曾说过,当医生是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可是,你却死得那么惨,死在了没有人知道的山野。我将害死你的人,送到了地狱,你又会不会开心呢?” 知道不会有回应,黄升捂着自己的脸。 再抬头时,他注意到黄繁的墓旁有许多其他的花,还有一些悼文。 “这是什么?”他问着旁边的助理。 “最近有不少学生、临床医生自发组织来悼念黄医生。”助理回道。 照理说,黄繁失踪的事虽然当年轰动一时,但是时间一长,大家早就渐渐淡忘了,刚别说还会有这么多人来记得悼念。 黄升微微低头看着上面的悼词,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看到肯定会高兴,有人说想像你一样,做个好医生,有人说不会放弃支援山区医疗。” “去查一查这些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黄升低声同助理说道。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角,他伸出手,用袖口为墓碑擦拭,就仿佛在摸着自己儿子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