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臣与妻-《罗衫轻》
第(2/3)页
可如今时间匆忙,一切从简后,删减下来便没有多少好做的,不过是从王库里挑些西境的珍宝,算作陪嫁,中原皇帝也未必瞧得上。
毕竟她真正的嫁妆,是身后的龟兹国,和通往西境的坦途。
不过想来,这温仪侧妃今日必不是随便来聊闲,或许是受了龟兹王的托付,来叮嘱些原本母亲该说给待嫁女儿的话。如今这王庭里,也唯有她的身份最适合当这个差了。
故而白裳裳细思片刻,答复道:“裳裳自幼没了母后,婚嫁上的事,未尝受长辈提点教导过,因而颇为稀疏,当下一切不过由着嬷嬷照应准备着,自己倒并未做些什么。”
温仪侧妃听后,微颔了颔首,开口道:“正是如此,你父王令我来与公主说几句体己话,才好放心。旁的事,都不甚要紧,顶要命的一句话,公主务必要牢记在心里。”
说到此处顿了顿,似是确定了白裳裳正凝神静气听她下文之后,才继续说道:“皇庭后宫里的夫妻既是夫妻又是君臣,既是君臣又是夫妻。”
这一句话绕得白裳裳颇有些糊涂,什么君臣夫妻的,这位侧妃娘娘真乃高人,说起话来颇有玄机,难怪宠冠后宫这些年。
见白裳裳有些迷糊,温仪侧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公主不懂倒也不为怪,我慢慢讲给你。只是公主一定先将此话原样记住,日后遇上了事儿,拿出来念念便能少些挫折。”
一面说一面伸手,将白裳裳的一缕子碎发拨至耳后,一脸慈爱地笑道:“正如我方才所言,公主天香国色,男子少有不动心的,想来那中原太子也不会例外。只是,公主尚未经情事,并不知那情字的厉害,能教人一念生一念死。”
“年轻男女耽于其中,少有不被它伤的。不是伤于情深不寿,便是伤于爱而不忠。然帝王之爱,注定凉薄,他们身负天下,心中装的绝不能是儿女情长,更不可能是一个女人,哪怕一时沉迷,也或早或迟抽身而出。”
“可我们女人家,却大多执迷不悟,非要被伤透了心,才能渐渐丢开手放下。这也是为何后宫里面,常多怨妇,冷宫里更是好些失了心智的疯人,岂知她们也曾有过娇花儿似的好时候。”
听着听着,白裳裳便明白她的前半句。不过就是提醒她莫忘了帝王无情,不可痴痴地认真与那中原太子谈情说爱,免得将来情到浓时情转薄,不知不觉成了妒妇、怨妇乃至冷宫弃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