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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顿必须承认自己是有那么点留在赌场的想法,他输到十镑的时候就只想着翻盘了,这种魔力固然是赌博本身具备的力量,但也肯定离不开楚德·奥斯马尔临终时的诅咒,自从克雷顿被这老猴子诅咒之后,他的运气又开始变差。
他对朱利尔斯再三强调自己的这个想法,但都没有得到一丝共鸣,巫师这辈子都没有赌过这么多钱,更别提输这么多了,楚德·奥斯马尔的诅咒猜想更是令他嗤之以鼻。
要他说,克雷顿·贝略就是自作自受,输了那么多钱,还没有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干嘛要赌博?
他们等那个赌徒独自回家的时候抢劫他就好了。
现在那个赌徒拿了克雷顿的钱更是忘乎所以,也不知道几点才会离开赌场。
不过这对朱利尔斯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事已至此,我们来占卜他什么时候离开赌场吧。”他提议道。
当然,是收费的。
克雷顿摇了摇头:“不用,我知道他家在哪里,我们去他家等他就行。”
朱利尔斯挑起眉毛:“你是怎么知道这种隐私信息的?”
“他自己告诉我的,为了我下次赌博的时候能带上他。”克雷顿绷着脸说,这混账真是把他当肥羊了,可他偏偏反驳不了。这次赌博一次性掏空他身上三分之一的现金,让他回想起来就气得够呛。
他也是鬼迷心窍,坐在那儿就不肯动了。
真该有人在他管不住手的时候抽他两巴掌。
好在他这次出门带了150镑,接下去的旅程还不需要节衣缩食。
他们走到这赌鬼的小屋里等候——至于为什么能进到屋里,那就是他们都不怎么注重从正门走的规矩。
这里面倒是有个人在,但这人从他们进屋就一直躺在地铺上呼呼大睡。
他们一看就知道这是晚上才去上班的人,有时候为了平摊房租,一个房间也能有几个租客,按照付钱的多少比例瓜分一天占用房间的时间,彼此互不熟悉,根本没必要理会。
他们等待着,一直到夜幕降临,这个睡觉的男人爬起来出门上班,也没等到那个赌徒回家来。
“他不会住在赌场了吧?”朱利尔斯也开始愤怒了。
他没等克雷顿开口,就用口袋里的烟草做了一次占卜,烟气在无风的室内盘旋着,形成一个环结。
看到这幅景象,男巫脸上的怒意消退了。
“他死了。”他说。
克雷顿暴躁地打开门冲了出去,朱利尔斯紧随其后,他们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那个赌徒的尸体,它就躺在赌场到家之间路边的一个小巷子里,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
一道割裂的创口缠绕在它的脖颈上,切口光滑,但不算狭窄,看起来像是被一块厚铁皮划过了脖子,也可能是变形者的尖指甲。
血液在低温下结冰,气味很淡。
克雷顿在尸体边蹲下,粗暴地翻找着尸体上的遗物,但那个针筒已经不翼而飞了。赌徒不可能把那个针筒押出去,他知道克雷顿这个肥羊愿意为这和他一直赌下去。
“找到了吗?”朱利尔斯站在巷子口跺脚,眼神细微打量着巷子口经过的每一个行人,路灯在不远处忽明忽暗。
“没有,我没有闻到气味,但应该是那个卖家干的,尸体上不仅没有钱,连那个针筒也不见了。”
“看来他对赌桌上的结果也不太服气,这点倒是和我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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