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远嘴角狠狠抽搐一下!真是没想到,看着挺斯文的一个人,居然这么暴力。落在陆应淮身上的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甚至还带着些微的怨念,“既然想听,那就听着吧!” 而后又给了前来汇报情况的支队长一个眼神,“继续。” 支队长看了那个一身矜贵气息的男人眼,拍拍助手的手,示意他把枪收起来,随后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微微弓着身的姿态,“我们连夜突击审讯了那些人,都说是收了一个女人的钱,要毁掉安小姐,并把过程录下来,发给一位姓陆的。” 听到这里,洛怀远和姜欣凌厉目光飞射向从门口往这边过来的男人。支队长也跟着回头看了眼,心中有了计较。大概这位,就是那些人口中“姓陆的”那位。“不过那个女人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全程带着墨镜和口罩,声音也特意处理过。看身形应该不超过三十岁,个子约莫在165左右。栗色长卷发,但看发质应该是假发。” 姜欣掀了眼皮,凉凉的看过去。一群大男人,居然还有心思注意到发质这个问题?支队长看出了姜欣这个眼神的意思,哈了哈腰解释,“她找过去的时候,那个叫阿飞的身边正好跟了个女人,是那个女人看出来的。那个女人还说了句,她手上做的美甲,至少五位数起步。” 一个美甲五位数起步,几乎一下子就将范围圈定在了有钱人的范畴当中。更何况,那伙人也说了,那个女人出手很阔绰,订金就付了二十万。要是成功,还会额外再追加五十万!花七十万,针对一个女孩子。啧,这得是什么深仇大恨才能做得出来啊!“听到了?” 姜欣没好气的瞪了陆应淮一眼,“陆应淮,我不管我妹子是因为什么才跟你结的婚,但这事儿你要是不处理好,那我让你这辈子都看不见她,你信不信?!” 姜欣是真的气大了,只要一想到洛怀远晚去一步,安心会经历怎样的事情,她就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将陆应淮的头拧下来,当球踢。这狗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安心一个女孩子丢在那种地方!男人微微垂着头,从头顶落下的光线在他脸上打出阴影,衬得男人半张脸是光明,半张脸隐在暗处,像是一尊罗刹神,周身浮动的阴郁煞气叫人心头发寒。不自觉就想向他诚服!“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陆应淮一字一句,语调低平。其中藏匿着的锋锐,却连洛怀远都忍不住皱了下眉。他这样子看起来,倒不像是全然不把安心放在心上的样子啊?那为什么要丢下安心一个人?!看来这件事,他还得好好查一查。支队长这边见该说的都说了,听到陆应淮说要查,便主动道,“涉事的几个人目前都关在我们分局,您要是需要的话,我立刻让人提了给您送过来。” 陆应淮垂眸,淡淡瞥了他一眼,“有劳。” “不敢。” 只一眼,支队长后背就冒起了冷汗。赶紧跟洛大少和少夫人说了一声,转身匆匆去提人去了。他们一走,洛怀远也给姜欣使了个眼色。后者再不甘愿,这会儿也只能跟着他离开。毕竟陆应淮怎么说,都还是安心的丈夫,他们断没有把人家丈夫撵走了,他们在这儿陪着的道理。不过该叮嘱的还是得叮嘱,“陆应淮,我现在把安心交给你,但凡她再出现一点意外,我立刻把她带走,藏起来!” 到时候,她才不管他是不是安心的丈夫。谁说都不好使!“不会!” 男人别的什么都没说,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姜欣不放心的看了还在熟睡的安心一眼,到底还是跟着洛怀远走了。病房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偶尔一股冷空气,从大开的门口吹进来。好在医院暖气开的足,倒不觉得有多冷。男人慢慢朝病床边走去,视线绞在那张苍白的脸上。她额头上缠着的纱布有血迹沁出来,脸上也还有一点未清洗干净的血渍,衣服上一大片艳丽的红,可见当时流了多少血。陆应淮沉黯的眸底划过一抹心疼和愧疚,如果知道她会遇到危险,他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她半步的。可那些人是怎么知道安心在那的,又是怎么确定她只有一个人的?是有人通风报信,还是暗处一直有人在盯着他们?那他被叫走,是偶然,还是计划中的一环?陆应淮拉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漂亮的眸子眯了一度伸手将女孩指尖凝着血痂的手握在掌心,动作和声音都很轻柔,“抱歉,让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安心这会儿正在熟睡,无法回应他这个问题,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原本睡梦中依旧微微蹙着的眉心,在男人握着她的手后,逐渐被抚平,整个人似乎都平静了下来。陆应淮在病床边坐了十几分钟后,手机响了。韩松打来的,“陆总,苏小姐的手术做完了,她说……想见您。” “没空。” 陆应淮直接冷冰冰的两个字。韩松默了一下,“她说,她知道安小姐今晚的事儿是谁干的。” 陆应淮湛黑的眸子一瞬间像是被人倾倒了墨汁,黑得看不见底!有幽暗的冷光在其中缓缓流淌而过,片刻后,他起身往外走,“我现在过来。” 出门后,被他一脚踹飞的保镖又尽责的守在门口,看见他出来,身体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陆应淮全当没看见,“去告诉姜欣,让她过来陪一下安心,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保镖愣了一下,然后快速去了洛夫人的病房禀告。姜欣一听他刚来又要走,气的一张脸铁青,“有事?能有什么事,比安心更重要!” “好啊,他要是真不在意安心,我在意!老娘再让他看安心一眼,老娘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一旁的洛怀远捏了捏眉心,老娘都出来了,可见的确是气的不轻。“老婆,你先消消气,我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