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九七 世界终末,冉娜的仁慈与佐尔德的呜咽-《革命吧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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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尔德为了补上漏洞,把罗文娜留在自己这边,只好丢出有更多漏洞的东西,比如向罗文娜明暗两面示意,说他有李奇和海瑟薇两面的消息渠道,确认在“三五天后”,有相应的巨大变化。还解释说,走得太早会引起辛伯纳那帮人,乃至巴哈姆特的猜疑乃至警惕。

    罗文娜自然又相信了他,正为“三五天后”做准备,结果第二天变化就来了。

    “要错也是我的消息来源出错,不是我出错啊!”

    佐尔德对内外两面分辩着:“而且就算出错,也只是时间算错。想想看这么多年来,我这边的消息什么时候出过根本性的错误?”

    外面的小巴斯拉扬和其他小弟,里面的罗文娜都回以更高亢的叱责:“现在管谁出错呢!只有你能负起责任来!快想办法啊!”

    罗文娜更直接叫道:“去找海瑟薇和她的那个冉娜陛下不行吗?赶不及的话,赤联那边愿意帮忙的话,我……我们也不是不能接受!”

    能叫来的话还用你现在嚷嚷!

    佐尔德气苦,他的确能直接联系上海瑟薇和李奇,可现在海瑟薇应该是正在抬升她的新泰德城,根本懒得理会他。而李奇那边,回应的是一个慵懒的小丫头嗓门,说李奇还在睡觉,有事等他醒再说。

    新大陆就要毁灭了,他就要完蛋了。而他认识的两个救星,一个压根不把他当回事,另一个居然在睡觉!

    另一个大救星,暗月女士冉娜陛下,平时佐尔德想着捞好处的时候,的确会记起她。但到了眼下这种时候,他下意识的就回避乃至忽略了这位神祇的存在。

    小巴斯拉扬等人和罗文娜里外都在喊着,让佐尔德快发疯了。

    噪音如尖锐的砾石,磨着他的脑子,将他的思绪打磨成片片薄石胡乱飞舞。

    其中一片猛然闪起亮光,让佐尔德叫出了声:“好了!我联络上了!”

    喧闹戛然而止,佐尔德喘着粗气说:“我联络上赤联那边了,你们赶紧用最快的速度过去。飞过去,开传送门过去都行,虚空风暴还没侵入到新大陆里面,内部的传送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去那边找赤联的官方人员,就是套着红马甲的那种人,说是我佐尔德介绍过来的,他们一定会接收!”

    “当然……”

    他顿了顿说:“你们最好把自己弄得狼狈点,不然他们不但不会救助你们,还会把你们征召为助手,跟他们一起去救助其他人,懂吗?”

    小巴斯拉扬等人下意识的如鸡啄米般点头,魔法塔里,罗文娜也发来“对对”的心灵传讯。

    小弟们倒没完全把佐尔德当幌子和冤大头看,都纷纷问那你呢。

    “我……”

    佐尔德吐出口长气,神色怔忡了极为短暂的瞬间,然后露出淡然的笑容:“不要担心,我是谁啊,李奇会来救我的。”

    人们噢了一声,干脆的转头散去,魔法塔里也荡开短距传送的魔力冲击,罗文娜应该是回自己的魔法别墅收拾家什去了。

    魔法塔下顿时空空荡荡,佐尔德呆立了好一阵,颓然坐下。

    他摩挲手腕上的旧式魔法传讯器,苦笑着低声自语:“希望李奇的人能帮我圆谎吧,我也相信他们会的……”

    正是赤联从传讯器里发出的广播通告,让他知道了赤联还在救援盟友。当然,跑到新大陆的散塔林会成员,没多少人会再专门听赤联的广播了。

    以佐尔德这么多年跟赤联打的交道来看,他相信赤联不会对那些人,包括罗文娜在内见死不救的。

    至于自己……

    “我啊,当年好歹也是跟李奇棋逢对手过的啊。”

    佐尔德感慨着:“总还有点自己的尊严,我可不想这么狼狈的跑到他那边的地头上,求他手下的人收留。”

    他挺起了胸膛:“他如果觉得我这个人还有点份量的话,应该来救我的!”

    再塌陷下去:“应该……也许……可能……吧?”

    正在走神,杂乱的脚步声惊动了他。

    抬头一看,是无数魔工士甚至平民劳工。

    他们成百上千,从工地上走过来,密密麻麻的围在魔法塔下,用晶晶亮的眼睛注视着佐尔德。

    “你们……要做什么?”

    佐尔德吞了口唾沫,艰辛的问,同时暗暗后悔把自己的侍从都派回去打理自己的避难所了。

    这些人沉默着,沉默了许久,才由一个像是其他人后退一步所以变成前进一步的人开口。

    “米尔德恩老爷……”

    那个人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们想跟着你……”

    佐尔德愕然:“跟着我干什么?要活命跟着其他老爷走不就行了?”

    那个人摇头:“那些老爷不带我们,我们清楚。世界马上要毁灭了,不管是这里,还是旧大陆,都要毁灭了,我们也知道。”

    “让我们跟着你吧,不管你做什么,是去战斗还是做什么,总之我们不想就这么默默的死掉。”

    那个人朴实的脸上浮起一丝热切:“随便做点什么,哪怕是跟着你喊几句口号,骂骂秩序女神也好啊。”

    佐尔德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为什么?不,秩序女神是该骂,这时候骂祂也无所谓神罚了。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们要跟着我做?”

    那个人左右看看,其他人没说话都期盼的看着他,于是他勇敢的说:“因为……只有你留下来了啊。”

    佐尔德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只觉得非常好笑。

    他刚要笑出声,喉咙里涌起一股酸热,变成低沉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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