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姐姐……”没跟人吵过架的崽崽,被凶出一包泪,可怜兮兮回去抱着姐姐哭。 这个哥哥不是坏人,他不想骂他,也不会骂,吵架吵不过,嗓门也没人家大,只能哭着回去找家长。 他哭也不像别的小孩子那样扯着嗓子嚎,而是小声抽噎,大眼睛里含着一包泪,黑亮的瞳仁像泡在水里的琉璃珠,鼻头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看着委屈又可怜,特别招人疼。 方锦绣心疼地把他抱进怀里,小孩子哭很正常,她觉得,哭就跟笑一样,是一种正常的情绪发泄。 而且年宝哭不会一直哭,很容易哄好,但是每次崽崽流眼泪,还是会心疼。 “不哭了,姐姐看看,谁家小熊崽崽在哭鼻子呀……” 她抬起景年下巴给他擦眼泪,小家伙儿哽咽着说:“姐姐家的。” 哭着还不忘回答问题。 方锦绣被逗笑了,抱着小团子晃两下:“姐姐家的呀,那听姐姐的话,不要哭太久好不好?眼睛要哭疼了,姐姐好心疼呢。” “嗯,我、我就哭一会会儿……”景年一听姐姐说会心疼,两只小手攥成拳头,手背抹着眼泪,努力止住哭意,还有些控制不住地抽噎。 “乖宝宝。”方锦绣亲亲他,拿出手绢给小团子擦眼泪。 其他人被萌得肝颤,短发女同志稀奇地看了好几眼,眼里都是喜欢,她家儿子平时皮得跟猴儿似得,做错了事挨打的时候鬼哭狼嚎,就算听话贴心的时候都别别扭扭,哪有这么甜的,她就没见过这么甜的崽崽。 军装男人在景年开始哭的时候,微微皱眉,手动了一下,又放回膝盖,有点儿束手无策的感觉。 现在看景年情绪控制住了,便推了自己儿子一把,声音冷硬:“跟弟弟道歉。” 本来就是臭小子自己误会了,还非要说人家是女孩子,把人家小孩儿气哭了。 小男孩头撇在一边,斜着眼睛偷偷看了景年不知道好几眼,耳朵红到了耳根子,连带脸颊都红了一片,手指头快把衣角抠出个洞了。 他爸让他道歉,他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看着景年,声音很大:“对不起……” 景年缩在姐姐怀里,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眼神怯怯的。 他原本很喜欢这个小哥哥,小哥哥好厉害哒,只比他大一点点,就能打坏人,但是小哥哥对他也好凶。 小朋友简单的世界里,只有好人坏人,坏人他可以不理可以凶,因为坏人对他很凶,可是好人凶他,他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年宝,哥哥跟你道歉了。”方锦绣捏捏他小手,温柔地说:“年宝应该怎么说?” “没、没关系……?”景年底气不是很足地说。 “那握个手,不要吵架了。”短发女同志说。 在大人的主持下,两个小朋友牵了一下手,就算握手言和了。 旁边老先生笑眯眯看着,拿出一把冬枣,分给两个孩子吃。 景年先看姐姐,方锦绣从包里拿了一包蛋糕给他,让他给老先生。 蛋糕是她在家买了准备路上当零食吃的,就那种巴掌大一个方形小蛋糕块,普普通通不花哨,胜在口感柔软细腻。 方锦绣买了一份八个,路上吃了几个,包里还剩下四个。 蛋糕是用密封牛皮纸包裹着的,之前方锦绣在桃饱上看见的时候,分明是塑料的包装袋,但是买回来却是纸袋子,而且她买的其他东西,包装盒也大多是纸的或者其他材料,不再用塑料。 她怀疑她的app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升级了,难道是因为觉得塑料不环保? 老先生连连推拒,方锦绣笑着说:“我们尝尝您的枣,您也尝尝我们家的鸡蛋糕,很松软,老人小孩吃都合适。” 她态度诚恳,老先生这才不好意思地接过来。 短发女同志也从包里拿出一包肉干,给老先生抓了几根,剩下的都摊开放在小餐桌上,往方锦绣和景年这边推了推:“你们也尝尝。” 方锦绣笑了笑,没有去拿,景年小手里抓着两个冬枣,他一只手只能抓一个,小米牙啃着右手那个,脆脆甜甜的,小家伙儿很喜欢。 老先生没有吃那个蛋糕,他小心收好了,放进包裹里。 放好了,他坐正身子,温声道:“我叫张自持,弓长张,自在的自,手持的持,现居京市,去南方探亲,现在回京市去。” 方锦绣也忙道:“我叫方锦绣,锦绣山河那个锦绣,这是我弟弟,方景年,景色的景,年华的年,我们也是去探亲的。” “姐姐叫我年宝,爷爷也可以这么叫哦。”景年奶声道。 “锦绣河山,说得好。”张先生赞许道,又摸摸景年发顶,很喜欢他的样子。 军装男人简短介绍:“陆成岭。” 对面的短发女同志说:“我叫翁华,中华的华,我儿子……” 小男孩儿抢在妈妈前面,大声说:“我叫陆钧,雷霆万钧,千钧一发那个钧。” 一边说一边看“咔哧咔哧”啃冬枣的景年,见他并没有看自己,鼓了鼓脸颊,哼了一声。 这就算认识了,几人也不再那么拘谨,但是称呼这里却出了问题。 方锦绣和景年管张老先生喊张爷爷,喊翁华,景年可以喊姨姨,方锦绣喊却不合适。 翁华看着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她一个十六七的姑娘,喊人家阿姨,她自己都觉得不好听。 可是她喊姐,景年再喊姨姨也不合适了,差辈儿了。 纠结了一番,方锦绣忍着笑跟年宝说:“还是喊姐姐吧。” 翁华也觉得好笑,其实她并不在乎称呼问题,在她看来,方锦绣喊“姐姐”喊“阿姨”都是尊敬,不过既然她自己不适应,自然是遵从她的意愿。 景年已经啃完了一个冬枣,在啃第二个,闻言一脸认真地说:“就说是姐姐,年宝才没有喊错。” 还特意看了陆小钧一眼,希望这个哥哥能认识到错误,不是他错了呀。 陆钧顾不得跟他眼神交流,他灵活的小脑瓜盘算了一下,怒了:“那我是啥?” 他指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景年,气得手指头都打颤:“我喊他什么?” 翁华瞥他一眼,故意气他:“刚让你喊弟弟你不喊,现在也不用喊了,直接喊小叔叔吧,你想喊小舅舅也行。” 她也就是逗逗儿子,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至于非要掰扯那么清楚,下了火车,说不得以后就不会见面了,喊一两句不碍事。 但是对陆钧而言,这可太严重了,他竟然要喊这个小哭包“叔叔”?他不乐意! “我才不喊,他哭哭啼啼跟个女孩子似的,哪儿像叔叔了!”暴脾气小老虎口不择言。 安安静静啃枣子的景年横遭指责,攥着啃了一半的枣子愣在那里,这个哥哥刚才不是还跟他道歉吗?道歉就是知道错了呀,为什么还要说他? 崽崽不明白,他哼唧了一声,倔强反驳:“年宝不是女孩子。” “你站着。”陆成岭直接把儿子拎了起来,“刚道歉又犯,你别坐了,给我站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