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时光荏苒,沧海桑田。 二十年前的李靖雄姿英发、战无不胜,其威名震慑中外、威服四夷,成就“军神”之赫赫威名。然而时间有若白驹过隙、一晃而逝,如今的李靖须发皆白、垂垂老矣,属于他的时代早已过去。 房俊、苏定方、薛仁贵、刘仁轨……一个又一个的年青人迅速崛起,在一场一场对外战争之中茁壮成长,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就算现如今的李靖声名犹在,可若是当真有不臣之心,谁会跟着他? 现在李靖请辞,他身上濮州刺史、尚书右仆射(虚职,只是个头衔,正职乃是萧瑀)的官职将会一并卸任。 身无半职、远离中枢的李靖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难道还能翻了天? 更何况,李二陛下笃定现在的李靖早已磨平了一身戾气,胸中的怨忿也随着时光的消逝渐趋平和,现在的李靖只是一个垂暮的老者,不忍一身战阵争雄的绝世兵法与他一同埋入土里腐烂。 担任讲武堂的大祭酒,既全了李靖之夙愿,亦能有利于帝国军事,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李二陛下尽弃前嫌,大气说道:“天下之大,何处你李药师去不得?” 这一句话,勾起了李靖心中无限感慨。 再一次一揖及地,却是任凭李二陛下如何使劲搀扶,也不起身。 一旁还有两位公主殿下,李靖是军人,流血不流泪,他实在不愿让两个女娃子见到自己老泪纵横的形象…… 李二陛下也只好无奈的拍拍他的肩头,不知用何言宽慰。 脚步声响,王德又一次快步从楼下走上来,见到李靖有些失态,犹豫着不知应不应当上前…… 李二陛下没好气道:“你这老奴当真不晓事,今日怎地这般毛躁?不知所谓。” 王德觉得自己很冤枉,十数年未曾出府的李靖来到皇宫觐见,现在大抵整个长安都震动了,您还让我这个阉人保持镇定? 我倒是想,可惜没那份定力呀! “又有何事?赶紧说出来。”李二陛下喝叱道。 王德弯腰鞠躬,小心翼翼道:“那个……卫国公家的两位公子,此刻就在皇宫门外。” 李二陛下一愣:“他两人为何而来?” 李靖偷偷擦拭了一下眼角,直起身,看向王德。 王德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那两位……穿着一身白衣,身后还跟着一辆光板儿的马车,就在承天门外长跪不起,说是……说是……” 李二陛下愈发不耐烦,喝叱道:“吞吞吐吐,有话就说!” “喏!” 王德吓了一跳,赶紧说道:“那两位说是……乞骸骨。” 乞……乞骸骨?! 殿内诸人尽皆一愣。 好半晌,李靖面红耳赤,掩面顿足,骂道:“这两个不成器的混账……老夫这张脸算是丢尽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