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狼狈-《和离后养崽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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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吃是福,你胖些更好看,”褚瑶拉着她坐下来,“这一趟辛苦你了,不过你怎的在那边待了这么久?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知叶点点头:“鸣哥儿去了那边之后便生病了,至今还未好利索,殿……他让我回来告诉阿姐,想让阿姐过去照顾鸣哥儿一段时间……”

    “鸣哥儿生病了?”褚瑶一听便着急起来,“生的什么病?严重吗?”

    “阿姐别着急,不算严重,只是水土不服,”知叶说,“我和奶娘初入京城时也犯过这病,只不过我们大人能喝下药,鸣哥儿太小,不肯喝药,如此才一直断断续续病着……”

    儿子病了这么久,他才告知她,想来他大抵也是不喜再见到她,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才想起她来。

    不过眼下她也没有心思顾及他的态度,听到鸣哥儿生了那么久的病,可是叫她心疼坏了:“我这便去收拾东西,咱们尽早出发。”

    她将甜水铺子暂时交给秋荷与知叶打理,留了些银子给她们,嘱咐她们万事莫要急躁,安心守好铺子即可,这些日子暂时辛苦她们帮忙照顾一下母亲,她很快就会回来。

    而后回新宅同母亲说了一声,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后,从家中找出几个罐子来,乘车去旧宅的院子里挖了两罐子土,又叫住卖水郎,装了满满三罐子的水。

    鸣哥儿既是水土不服,她便带着家乡的“水土”过去,许是有所帮助。

    五个罐子搬上马车后已到了午后的申时,褚瑶随便买了几个饼子在路上吃,这便往京城赶去。

    绥州城与京城挨着,路程不算远,天黑之时便赶到了京郊,只是算算时辰,皇城怕是进不去了,入夜之后皇城有宵禁,他们只得在客栈住上一晚,明日等城门开了再进城。

    洪杉也一并随行而来,嘱咐她晚上锁好门窗,他就在外面守着,有事喊他。

    一夜无事发生,褚瑶心中惦念着孩子,夜里虽睡得晚,但醒得却极早。外面将明未明,她穿好衣服来到窗边醒神,朦胧晨色中,客栈的后院已经有条不紊地忙碌开来,有人洒扫,有人砍柴,有人正往马厩中投着草料……

    昨夜思绪繁杂,想着此次进宫看望孩子难免会遇到裴湛,如今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届时相见,在他面前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今日想想,昨晚所思不过是庸人自扰,自己与后院那些忙碌的人并无区别,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个普通百姓,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便是了,想那么多作甚?

    在客栈用过早饭后,马车碌碌往皇城方向赶去。

    穿过外城大概用了半个时辰,入内城后,再有两三程便能抵达皇城。

    马车却是在这时出了事。

    套车的两匹马忽然发狂不受控制,在大街之上横冲直撞,驭车的护卫将皮鞭甩得一声比一声响,却仍是无法让马儿停下。

    车厢里,马车摇摆的巨大力道将褚瑶抛摔到地板上,褚瑶立即抱住自己的脑袋,身子却重重撞到了对面座板上……

    座板上的五个罐子无一幸免,或是砸到了褚瑶的身上,或是直接掉落在地板上,破碎的罐子与褚瑶一并在车厢里被抛来抛去,水和土搅合在一起变成了泥水,瓦罐的碎片扎破了她的手臂、后背和腿……

    有人用横木插进了车轮中,马车猝不及防停下,车门洞开,满身狼狈的褚瑶被甩出车厢,滚落在地上。

    这一摔比方才都重,褚瑶两眼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褚娘子小心!”洪杉丢下手中的横木,朝她奔来,抱住她就地一滚,助她躲开了一支冷箭。

    那支凤羽箭“铮”的没入褚瑶身侧的地面,箭尾羽毛震颤,证明这箭力道极大,若被射中,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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