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现在就派人送您回去?” 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桂盛再也没有隔岸观火的好兴致,也顾不上兔死狐悲为昔日的会首哀叹片刻,脑子一片空白的暗中赶回了桂家。 苏二没跟桂盛说笑。 南允是真的乱了。 南方本就以商户居多。 大至到可号令官府的南浔商会几大家,小至在渡口边上靠着一艘小渔船求生的寻常百姓,路边随处可见的大小摊贩。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人组成了个数量惊人的基石,也成了商会之首汲取血肉的土壤。 凡是在水面上要走船的人都知道,若想保自己的船货与性命,就必须在下水之前到商会缴价值货物三成的安身银,借此换取商会给自己的护身符。 有护身符的船大多可以安然渡河,遇上了水匪也只需要献些好处就能脱身。 若是没买到这个护身符就贸然下水,被水匪劫掠的风险将会增至八成,而且十有八九无法活着回来。 最初在南浔商会的巨大影响力和宣扬下,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会首出面与水运司共同运作后,逼得水匪不得不收敛恶行。 谁也没想到这居然是狼狈为奸,匪人横行。 如今严家恶行败露,饱受多年欺瞒的商户愤怒不已,找不了已死的严俊,就纷纷打上了桂家的大门。 都是南浔商会的一员,桂家总不可能毫不知情。 既为得利者。 严家给不了的公道,那就去其余的几家找! 这个公道必须讨! 桂盛赶回桂家的时候,外头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桂联志浑身狼狈大喘粗气,哭丧着脸说:“爹,你可算是回来了!” “现在外头……” “你先别嚎!” 桂盛阴沉着脸打断桂联志的呼喊,咬牙说:“外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了?赶紧说!” 桂联志奔走无效累得宛如死狗一般,跌坐在地上苦笑道:“爹,不中用了啊……” “咱家在南允的铺子都被人围了起来,家宅也被人团团围住。现在但凡是从咱家大门走出去的,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女的被咒骂被丢菜叶臭鸡蛋,男的一句话都没机会说,人围上来摁住就是一顿暴打。” “人实在是太多了,护卫根本不管用,只能勉强抵住门不让人冲进来打砸闹事儿,可……” “可眼下这情形勉强抵挡得住一时,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一世啊!” 眼看着桂盛的脸是越来越黑,桂联志破罐子破摔似的带着哭腔说:“咱家的大小铺子面前闹得更是无状。” “那些刁民拿着棍棒直接往里闯,见了阻拦的人不管不顾就是一通打砸,现不光是买卖没法做了,铺子也开不下去了。” “那些人口口声声都喊着要商会给出个交代,把之前巧立名目从各处收来的银子都还回去,可是……” “可是商会之前收的那些安身银,咱家本来也没分到多少啊!” 南浔商会的确是借助势大搜刮了不少银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