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江南一带的官员他多少都打过交道,十个之中有八个是钱庵那种货色,剩下的两个也全都是阿谀奉承的鼠辈,连皮带骨全是软的。 而且…… 这些人打心眼里也不会在乎蝼蚁的死活。 这行事风格不太对劲儿。 元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本该在南允主持大局的钱庵跑了,南浔商会的桂家和范家,却留在了在南允组织百姓全力御洪?” “是。” “我还打探到……” “带领这两位留在南允的人是谁?” 元才抓住重点,沉沉地说:“三又商行?” 被问到话的人愣了下,意外道:“将军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 元才苦笑一声,扶额说:“只是我想遍了可能在此时站出来的人,除了那位,好像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元才向后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说:“几年前西北饥荒大难,听说当时的陈将军举步维艰,多亏得了贵人相助才得以脱困。” “事后我打听过细节,故而初到南允的时候,得知这边也有个三又商行,还着实是惊了一下。” 他起过侥幸的心思,猜想两个商行或许不是同一个主子。 可依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只会是同一人。 而三又商行的背后,站着的可是那个人。 元才眼中迅速掠过一抹难言的荒谬,自嘲道:“到底还是输了……” 双方尚未对阵厮杀,理应胜负未定。 可倘若他的猜想不错,那从出发的格局上来论,这一战他输得一败涂地。 营帐内或站或坐的人没领会到元才话中的未尽之意,元才也没多说。 元才飞快整理好自己的纷乱的情绪,直接道:“天灾大难非人所愿,此时大军内部绝不可再出任何差错。” “传我军令,严束号下不可生出半点事端,另以最快的速度清点咱们现有的粮草数量,时刻关注渡口洪水的变化,如有不对,咱们必须有所对策。” 一个深知元才脾性的人顿了顿,迟疑地说:“将军的意思是,咱们也要出力御洪?” “不然呢?” 元才苦涩道:“咱们这边空站着三万余人,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看着洪水把江南吞没,也学了钱庵那等废物直接转身就跑吗?” “你们别忘了,咱们军中一半以上的军士都出自江南一带,洪水即将淹没他们的故乡,夺走他们的亲人,冷眼旁观大军不击即散,何谈军心所在?” 他们当然可以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