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场捉奸戏码,令靖羽公世子蒙羞。 也让竭湖大长公主多少有点下不来台,一场盛大的宴会,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慕听雪也打算离开。 “慕姑娘,慢着。” 大长公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慕听雪转过身,深深一揖:“殿下,有何事?” 该不会是找她算账的吧,毕竟在官船上的时候,她让离环儿难堪了。大长公主莫不是要给亲生女儿出气? 谁知道—— 谢竭湖并没有骂她,也没有为离环儿讨说法,只是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死死盯着她的脸:“你祖籍哪里?” 慕听雪微愕。 查户口? “臣女祖籍幽州,蘅芜山。” 慕家虽然是在云都做丝绸生意发家的,但是慕家祖宗祠堂,却在幽州地界。祖上就是蘅芜山里的桑农,种植桑田,采桑织丝。 慕家的那栋宅子,虽然说是祖宅,但祖宗根基还是在幽州蘅芜山。父亲慕宗启娶第一任夫人的时候,还是在蘅芜山祖宗祠堂办的。 “幽州?” 谢竭湖的脸色,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殿下,她刚刚说幽州蘅芜山。” 大长公主身边,有个珠圆玉润三十来岁的长脸美妇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如临大敌,压低了声音附耳过去,“会不会太巧了!” 这长脸美妇人,名唤寻芳,是离家三爷离秉坚的续弦。 十五年前,是在皇宫清鸢阁,专门伺候帝城长公主的贴身宫女之一。 帝城长公主于元宵佳节,出宫看花灯,不幸被人贩子拐卖失踪。寻芳因为在长公主被拐当日,待在清鸢阁中做女工,没有出宫,所以躲过一劫,事后没有遭到严重处置,反而顺利出了宫。她原本也就是离家安插的眼线,出宫之后,嫁给了丧偶的离三爷,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富太太日子。 当时刑部、大理寺、东厂多方追查,确定那帮人贩子,就是潜逃到了幽州地界。 大长公主情绪控制能力一流,年幼经历八王之乱,年轻时看着先帝如何在一众血雨腥风中被晏家扶上皇位,五年前又亲眼目睹“壬寅宫变”皇兄惨死,她不会像女儿离环儿、儿媳谈知君那样喜怒形于色。 慕听雪踏入白鹭洲容熹堂大门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发现对方正是那日从藏宝阁回来路上,遇到的容貌与先帝极为相似的那名女子。 先帝崇尚美髯,十三岁开始长胡子,就蓄须了。 掩藏在浓密须髯之后的下半张脸,没几个人见过。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谢竭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与先帝极为相似的女子,竟然就是前覃岭王妃,女儿的情敌。而且,有可能跟那位失踪多年的帝城长公主有关。 “殿下,谢清鸢不能饮酒。” 寻芳跟大长公主咬耳朵,“她五岁那年重阳节,被尚书右仆射晏锡大人抱着玩儿,哄着了一口米酒,就全身发红,呼吸不畅,整个太医院都叫来了,闹了不小的轰动。” 谢清鸢,就是晏太后唯一的女儿,帝城长公主的名讳。 晏锡,是晏太后的亲弟弟,当朝右相,外号云都酒仙,生性嗜酒如命,有事没事都要整两杯。离公是左相,算是他上司,二人极不对付。 竭湖大长公主给寻芳使了个眼色。 寻芳会意,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立刻去取了一坛子酒,一对官窑蓝釉酒杯。 “慕姑娘,听闻今日在官船上,环儿招待不周,致你衣裙玷污,本宫心感愧疚。你以德报怨,送给渊儿一瓶上好的红酒为贺礼,本公主自当回礼。” 竭湖大长公主自银盘上,双手捧起那个酒坛,“这坛酒是文宗元年的窖藏,先帝也是那年继承大统,一眨眼二十五年了。” 先帝名讳谢文度,史称文宗皇帝。 登基那年,也就是文宗元年。 慕听雪见大长公主把先帝都搬出来了,还主动跟自己一个商女道歉,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竭湖大长公主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拔掉了尘封多年的软木塞,浓烈的酒香立刻溢出:“本宫敬你一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