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 王权复辟-《唯一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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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一个银尘,一个从张家逃出来的小小奴仆,就能让原本一盘散沙的伪朝伪军发挥出基本正常的战斗力么?”北武帝声音低沉下来。
“是。”聂挽留的声音十分微弱,语气也很虚弱。
北武帝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并没有在沉默中爆发,将为国为民拼命前冲的聂挽留骂个狗血淋头,聂挽留低头等来的,不过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张松柏啊张松柏,你说你这么一个骑墙派,三姓家奴,从南国伪朝叛变出来,跟了皇爷爷,又背叛出来,跟了纳兰家族,又叛变出来再次投了凤城攰家,帮助攰妃行刺艳后……你说你都躺在棺材板下面了,你的子嗣也被剪除殆尽了,都一个彻彻底底盖棺定论的人了,怎么还要在冥冥之中,给朕整出这么多事情来呢?你活着的时候,皇爷爷待你不薄啊!是你先背叛了皇爷爷啊,怎么下去做了个鬼,也能捣鼓出这么多诡异事情来呢……”北武帝当着满朝文武,将潘洋城张家和皇室哈兰家的恩恩怨怨从头道来,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言而无信的消息贩子的故事,甚至就是那“好运来”菜馆,也并不是什么寻常解决人口腹之欲的地方,至少那菜馆里出入的,都是些消息贩子或者特务,杀手一类的人物,真以为南国粘杆处的赵宇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非得到那么一个连一流菜馆都算不上的地方去么?
北武帝不仅仅是在给聂挽留解释,解释多年前那个悲惨的雨夜中被血色掩盖住的黑色真相,更是在给自己解释,让自己安心,因为当聂挽留上报叙说一个小女孩的死亡过程之时,就连他自己也动了恻隐之心。
那个黑色的夜晚里,北国许多地方死了许多个小女孩,但是能如此重情重义,用自己的牺牲换取一个小奴的生存的小女孩,北国立国百年也只有张雅婷一人!
被这件事情触动的,并不只有银尘一人,或者说人间的悲悯与公义,并非只有银尘一个人能感受到。
北武帝说完,整个乾清宫里空荡荡的,虽然文武百官济济一堂,宫女们无声地穿梭期间,可是那忽然膨胀起来的巨大沉默,忽然让整个大殿显得空旷如同被盗的坟墓。聂挽留再次张开嘴,然后又更迅速的闭上,他此时心里又许许多多的话说,有许许多多的计策要陈述,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千言万语也拼不出一句话来。他悄悄抬头看了高坐在宝座上的皇帝一眼,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用说的。
大多数时候,北武帝比聂挽留自己还要敏锐得多。
“都说说吧,现在有谁知道那个银尘的情况?他是傀儡宗的真正主人,其动向不可不察。”
“启禀圣上,此人目前已经朝姑苏方向而去,走的是陆路,不知是不是需要拦截下来……”一位主管卫所的武将禀告道:“微臣奉主帅之命暗中留意他的行踪,而他本人丝毫没有掩藏踪迹的意思。”
“姑苏吗?看起来是个麻烦事情。”北武帝有点忧虑也有点烦躁,忧虑的是姑苏城里拥兵自重谁的调遣也不理会的赵光怡,烦躁的是十年前的雨夜结下怨气,如今想和这个智慧拔群又掌握着无比恐怖的军团战力的人搞好关系都没什么手段,北武帝并不能将一切的赌注都押在一个聂挽留身上。
至于除掉这个人?知道银尘许多底牌的北武帝认为只有傻瓜才会有这种想法,二百傀儡可以灭东瀛,一千傀儡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不过暂时不用管他,赵光怡那个家伙,朕还是有信心超过他的。”北武帝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脑海中的地图,知道姑苏实际上就在三途河一分为三的那个岔口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从潘兴到姑苏一路上丘陵山地不断,道路艰辛,运送粮草兵械十分不便,无论多大规模的军队运动过去都成了疲惫之师,面对敌人以逸待劳打一场攻城战,估计五十万大军怎么也能赔进去二三十万,十分划不来。同样的,姑苏那边就算派兵出征,在如今雨大发洪,下游水路陆路全都指望不上的情况下,来进攻潘兴城或者截杀北国军队也是极其费力不讨好的,因此两地虽然离得不远,却已经彼此孤立,暂时想要相互攻伐并不现实。北武帝想通了这点,便不再忧虑,转而关心起他真正在意的事情。
“姑苏那边,道路艰辛,城高池深,如今以我等战后未复之师,不能攻取,然而他们毕竟只有一城一省之力,面对我等几乎占领大陆六成的盛世帝国,必然也不敢轻举妄动……朕现在真正关心的,是那被困在旋梭的伪朝太子……他乃南国伪朝正统,只怕也有传位诏书,一旦安定下来,坐地称王,以南国伪朝在南方世家大族和平头百姓中的影响力,只怕三途河以南,皆为其辖,到时候我等只怕还得再来这么一次南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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