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阿曦是沈君曦的乳名,柳明庭与沈君曦幼时相识,四周无人,他以幼时乳名唤她,见她没有阻拦自己继续这么唤她,心情放松不少。 沈君曦只顾着喝酒,沉默着不说话。 良久,柳明庭犹豫问道, “阿曦服用的药物可伤身?” 沈君曦轻晃着杯盏漫不经心的答道, “还好,老爷子很快就会回来。” 目前知道她女扮男装的只有三个人,天雪、柳明庭、老爷子。 她服用的药物能够改变人的声音、体态,让她从声音、形态上看着与男子差异不大,服用时间久了会导致嗜睡、宫寒、腹部钝痛,甚至不育。 杯酒难消愁,沈君曦就一杯接着一杯地饮酒。 娘亲所遭耻辱,她终是放不下。 煮酒的朦胧雾气萦绕在沈君曦高冷倾城的容颜上,她泛红的眼尾渐染着一抹风华绝代明艳。 柳明庭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开口说道, “老将军这一仗说不准要打多久,但往后还有我,事无大小,明庭都会帮你,忠心于你。” 柳明庭一直都知道,自从他脱离沈门成为帝王心腹后与和侯府、与她的关系都不会再似从前。 饶是他拼尽全力追随着她,待她好,她依旧好似一捧流沙。 他握得越紧便流逝的越快。 沈君曦的手颤了下,没懂柳明庭“说不准”的意思,抬眸望着他的眼睛。 意识到失口的柳明庭唇边勾起柔和浅笑,宽慰道, “那些南唐乱党从未让朝廷省心过,将军最长一仗打了足足八年,阿曦总得有旁的打算。” 沈君曦望着杯中酒晃动的酒液,嗓音低幽道, “是啊,老爷子要守住北唐,小爷要守沈府,府内那些野狗臭鼠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说话间,房门被敲响。 秦箬竹抱着厚实的狐裘披风走进来了。 她朝着柳明庭屈礼,指着披风边角的污泥抱怨说道, “主子,您看,您最喜欢的这件狐裘都被那笨手笨脚的九皇子弄脏了,边域雪狐的皮毛,多矜贵啊,多少皇子公主都求不得呢!” 沈君曦鸦羽般的长眉紧皱,沉声问道, “你送他回院子里了?” 秦箬竹摇摇头,回道, “奴送九皇子到了书院门口,他非要自己进去便由着他去了。” 青花翠玉杯被搁回桌面,发出“嗒”的一声清响。 沈君曦原想着夜里虽冷,病秧子身上有件狐裘御寒应该也冻不坏,没想到他竟然还脱了,就他那个枯败身体,再得了风寒是神仙都难为他续上三个月的命。 柳明庭望着沈君曦脸色,朝着秦箬竹挥了下手,等秦箬竹会意退出去才缓声开口, “阿曦究竟为何在意他?此番老将军率领三十万兵马与南寇大军对峙数月久战不下,本欲借道榕国边陲麦城,于战场上前后夹击围剿南寇叛党,但榕国为明哲保身,拒不借道给我军通行。” “陛下为此事给远嫁榕国的长公主萧倾城递了信,长公主为借道一事便在勤政殿外跪了三天三夜,不料却被削去妃位打入冷宫。萧倾城在出嫁前是陛下最为尊重的皇姐,此事引得陛下勃然大怒。” “宸妃巫蛊毒害皇后一事子虚乌有,只因遭受牵连是不假。但陛下对榕国憎恶至极,此时萧宸便是求助于你也保不住地位。” 不似早前强硬的语气,柳明庭这会儿收了脾性,苦口婆心的劝沈君曦。 “榕国云帝一向与北唐交好,为什么不愿意借道?” 沈君曦没想到柳明庭能向自己提起这些,往日他可是只字不提,便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柳明庭轻叹一口气, “不知,当下榕国内廷的情况,谁也不知。” 他望着沈君曦深邃如夜的眼眸,温声哄道, “但是阿曦,陛下多疑,萧宸有意亲近与你,绝非善类,我不得不防,白日是我不对,是我以下犯上,原谅我,行吗?” 寒风卷着雪花落于桌面,沈君曦回以他一抹明澈的浅笑,坦然道, “多谢柳大人好意,往后本侯会小心,只不过本侯的事也好,沈府的事也罢都不归禁卫统领操心。” 说着,沈君曦起身走到柳明庭身前。 她抬首,天鹅般雪白的颈项如脂似玉,一双浓艳华冷眸子里仿佛凛冽着寒风,嗓音落的极低, “只不过我依旧需要警告你,萧宸的事我有分寸,你不可插手,你若真敢背叛我与沈府,你的命我会亲自取走。” “为了你我情分,为了你的身家仕途,望柳大人往后谨言慎行。” 极近的距离,呼吸交错间让柳明庭的心脏不受控制的收紧。 音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