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徐耀祖本来想表示一下自己主家地位,结果被扒了脸皮。 好在他脸皮够厚,扒一层还有一层,讪笑着缩回人堆。 徐根有取出自家的户本和地契,张军头让旁边文书看过,又登记一份,这才开口:“你家十口人,土地四亩三分两厘,其中一亩水田,其余都是旱地,名字叫:弯脚田、转山地、新田口、猫鼻梁、小二弯……” 四亩多地分成大小十几块,张军头一口气差点没有念上来。 徐家村位于山岭之中,田地也在村舍周围两侧,依随着地势分布,大小不同,高低错落,沿着沟渠一路展开。 或形如月牙,或形同犁弯,若是有方方正正达半亩的大田,那一定是全村都眼红的当家地。 好在这里田地虽然小,但依靠良好水源,小村子也算是土地肥沃,旱涝保收。 只要人勤快,四季田地不闲,种菜养猪,勉强能够一家子的温饱。 这次灾难还是兵乱所逼,否则就是冬旱粮食减产,也不至于逃荒。 徐根有拿出地契,自然将他名下的土地归还。 不过在人口上有争议。 “我爹夏天时在路上病死了!“徐根有解释道。 当时他们在渝州府城外,大批流民滞留当地,都是住着简易窝棚。 夏天几场暴雨淋湿衣服,受凉就一病不起,拖了半个月死在窝棚里。 那一段时间,在外避灾里面身体弱的人很多病死。 张军头平静的点点头,大笔一挥直接在户本上打了个x:“你以后找到村长,再去县衙换户本!好,下一家!” 徐根有看着父亲名字上的大x,一时间心中酸楚,眼眶发热。 他爹的年纪并不大,还不到六十,身子骨也还硬朗。 就因为暴雨时让几个孙子儿媳能在窝棚里躲雨,自己淋了一夜受凉发烧,又缺医少药,半个月人就去了。 那段时间死的人不少,为了防止瘟疫,死了只能烧不许埋,渝州府兵在外面烧尸的火没有熄灭过。 烧完就倒进大坑,各家人连灰都没有找回。 现在,老家的房子被烧了,户本上的名字也要消了,这个人的痕迹也要从这世上消除,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 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些土地,那里有爹几十年辛苦劳作的影子。 徐根宝在人堆里焦躁不安,爹的名字消了,以后能少交一个人的赋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