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旧梦好似一封泛黄的信。 很多细枝末节,好像在这个重新翻起来的时候才慢慢记起来。 姜玥忽然想起来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在兖州那间小院子,她隔三差五的光顾,既是为了躲避母后和皇弟从京城派来将她逮回去的人,也是顺便去看看她救来的倒霉男人。 彼时的公主殿下碰到了一堆糟心的事情。 总是没有那么高兴的。 那时候她刚刚及笄,本该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偏偏眼睁睁看着素来交好的表妹被嫁去藩王属地,又听到了远嫁和亲的姑姑的死讯。 心里既痛苦难过,又觉得很生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是气她那无用的父皇,还是气没什么用的自己。 她还记得她小的时候,小姑姑时常会将她偷偷摸摸的抱出宫玩,给她穿上厚厚的斗篷,戴好了兜帽,将她抱进马车里。 外面下着雪,还有出来卖糖葫芦的商贩。 她坐在马车里,伸出肉乎乎的小手,铆足了劲一心想从窗户钻出去,好像这样就够得着她想吃的糖葫芦。 姑姑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抓了回来,却也让马车外的随从给她买了糖葫芦。 姑姑每次偷偷将她带出宫去,都会被父皇训斥。 她遭了训斥也不在意,只笑笑说:“我们阿玥正是活泼好玩的时候,整日将她闷在宫里才不好呢。” 在姜玥的记忆里,她的小姑姑总是笑盈盈的,连挨骂的时候都笑眯眯的。 这样好的一个人,出嫁的那天却泣不成声,最后竟是被逼得自尽。 姜玥便是那天知道了表妹的婚事,周扶危兴许是看出了她的不高兴,问她怎么了。 她说了什么,倒也记不清楚了。 喝了点酒,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总归是男人没用,要女人去联姻,替他们守山河。 好像又哭了,流着泪说再也不想看见任何一名女子委曲求全的被送去和亲。 姜玥想起这些事,仿佛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故事了。 她又觉得是她自作多情,周扶危难不成还因为她曾经说过的这句话,就高抬贵手的帮她解围一次? 哪怕她和他那时候,素不相识。 她既觉得不可能,又感觉事实好像就是如此。 这世上有太多阴差阳错的事情,偏偏她是死了之后才知道。 姜玥从梦中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恰好天也亮了,她起床洗脸刷牙,慢慢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她打起精神,去了隔壁的客房。 小孩儿从昨晚吃了药,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一直到现在也没醒。 枕着被子,白净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姜玥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总算起了药效,他的额头摸起来没有那么烫,应该是退烧了。 不过小孩子身子骨弱。 哪怕退烧了也不能掉以轻心。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