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有些事情,在心底揣测的时候是一个心情,真正验证了又是一个心情。 比如此刻的奉天府尹,称得上五味杂陈。 如果不是在堂上,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百姓围观,他真想把东西扔地上,再抖着胡子骂上一句:他娘的,怎么有人舞弊舞到会元身上去。 但凡你换个人,但凡你换个名次,都没那么过份。 方家,是不是缺心眼啊。 骂归骂,案子还得审理,奉天府尹颤抖着嘴唇,半天才拍下去那惊堂木,“来人,传今朝会元。” 既然许默的卷子跟会元的卷子撞了,而会元是方家方远,那就得传唤方远。 衙役拎着刀急匆匆传唤,整个奉天府门里门外的人都屏着呼吸等待。 好半晌,方家的马车抵达,下来的竟然只是个管家。 方管家。 他穿着灰白色的袍子,先是带着笑意盯了两眼许默,才不缓不慢地行了个礼道,“见过府尹大人,我们公子身体不适正在由太医会诊,今日不过是小丑跳梁,小的一人足矣。” 他这个礼也非常值得斟酌。 许默不跪是因为举人身份,方管家不跪,却是纯纯的宰相门前九品官——又称狗仗人势。 有方家撑腰,即使是个管家,他也不下跪。 此举不太合理,却是个纯纯的下马威,既震慑了无权无势的许默,也威胁了忐忑不定的奉天府尹。 堂上的小老头明显沉默许多。 堂下的许默却始终平静,还不忘提醒奉天府尹,“大人,可以继续查案了。” 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案必须查。 奉天府尹抖擞精神,轻拍了下惊堂木,沉声道,“学子许默状告试卷被换,正好与方家会元相撞,你可有话说?” “当然有话说。”方管家回过神,“不过是拿着我们家公子的卷子抄上一遍,这种拙劣的把戏,也就糊弄糊弄傻子。” 奉天府尹的老脸微沉,他刚才也被震惊了,是不是说明他也是傻子。 方管家察觉到不对,立即补充,“如今这些傻子又来击鼓又来鸣冤,属实过份,还请大人还方家一个清白。” 真真是个精明的人儿,既摆出了顶级世家的架子,又不至于目中无人地四处树敌。 奉天府尹愈发忌惮,提出疑问,“会元试卷一直束之高阁,怎么可能会被其他学子抄写。” 方管家微微一笑,“当然是我们公子流传出去的。” “早在十日前,公子在文昌阁以文会友,就把这份会元试卷默写出来,满足几位至交好友的好奇心,想必是谁不小心流传了出去,又叫这学子捡到,自作聪明地来奉天府蹦跶。” 这里有两个关键。 第一:试卷真的流传出去过,许默的默写就变成了抄写,唯一能证明自己的东西没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