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不过三言两语,祝思嘉立刻听出来,晏修说的,是他自己的故事。 他鲜少和她提及童年,她虽好奇,但他不主动,她便没有多问。 晏修忽如其来向她提及童年之事,想必事关重要,甚至她隐隐觉得,会揭开一些深藏多时的秘密。 “专心。”晏修说到一半,出言提醒她,重重捏了把她的脸,“朕没有和你开玩笑。” 祝思嘉咬牙否认:“臣妾没有走神,臣妾只是想,陛下为何要突然和臣妾说这些,明明……明明你我二人之间,有更迫在眉睫之事待解决。” 晏修:“别急。” 他继续向祝思嘉讲述自己的童年,尽管孝文太后的面孔,在记忆里逐年模糊,晏修却永远记得,待在祖母身边那些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提起来时,晏修不由扬起嘴角,罕见的温情之色在他脸上展开,似冬日暖阳,驱散所有风雪。 直至他说到孝文去世那年,脸上笑意渐渐消弭,语气愈发沉重: “祖母她走的那日,看似是最寻常不过的一个清晨,她静躺在长乐宫寝殿里,就像睡着了一样。我那时不过八岁,不知生死为何物,宫人们哭得凄惨,我却执意要进寝殿,想如如往常一般将祖母叫醒用早膳。” “我使劲摇她,叫了她无数声祖母,却被胡顺海悄悄拉开,说此举乃是大不敬。我问他,祖母何时能醒?他告诉我,祖母去了很远的地方,永远也叫不醒了,我是男子汉,更是大秦太子,不能表现得太没用。” 晏修的声音忽然喑哑不少,语速也放慢许多。 亲人离世之事,祝思嘉上辈子没少经历过,自然能读懂晏修此刻心情。 可她比晏修更不幸的是,她甚至没能见到亲人最后一面,就永远和他们天人永隔。 他今日能耐着性子来,甚至同她亲热,想必早就不计较晏行那些栽赃的书信。 祝思嘉步步试探,轻轻翻身,整个人便趴到晏修身上贴着: “哪怕是天子,也有难过的权利,也有落泪的权利。天子亦是人,不该是只为大业而生的冷冰冰的怪物,喜怒哀乐乃人之常情,陛下不必介怀。” 晏修果真没推开她,而是将她当成软枕般夹抱着:“是啊,可从那之后,朕便成了人人眼里的怪物。” 怪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