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婢女献解药-《金钗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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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谢小风接道:“小婢问她相公现在何处?”
无为道长接道:“宣华夫人定然告诉你了。”
谢小凤道:“不错!”
无为道长道:“她既然告诉了你,为何不直来此地。”
谢小凤道:“那宣华夫人说了一半,老爷恰好派人来提她问话,小婢只好躲了起来……”
长长呼了一口气接道:“当时天色已经不早,小婢难等她回来,只好依照她说的大约方向,赶来此地,哪知找来找去,也找不着,心中一动,我便大呼相公的名……”她目光一掠无为道长,接道:“这位道长听声找去,定要问我的名,形势迫切,只好冒充一下我们姑娘的身份。”
阮山道:“谢小凤可是你的真名吗?”
谢小凤道:“小婢名叫小凤,这姓乃是小婢真姓,我虽然冒充了姑娘身份,以求早些见到相公,但却不敢借用姑娘的名……”
只见许阳举手一挥,熄灭火烛,道:“有人来了!”
但听衣袂飘风之声传来,似乎是有人从屋面上跃落院中。
许阳暗中运足掌力,正想喝问,耳间已经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道:“阮山的伤势如何了?可有什么变化?”
无为道长道:“是宣华夫人。”随手打开了木门。
只见宣华夫人双手捧着胸腹,缓步走了进来。
许阳点燃了火折子,燃起了火烛。
凝目望去,只见宣华夫人紧咬着牙关,长发技垂,举步落足之间,似乎拖着一块重铅。
显然,宣华夫人是受了很重的伤。
只见宣华夫人抬头望了一眼站在阮山床前的谢小凤,道:“你来了。”
谢小凤点了点头,道:“来啦。”
宣华夫人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谢小凤急忙走了过来,扶起了宣华夫人,道:“你伤的很重吗?”
宣华夫人点了点头,道:“你可是送解药给他的吗?”
谢小凤道:“他已经服下去了。”
宣华夫人道:“谢姑娘,多谢你了,如果等我赶来,也许已经来不及了。”
阮山缓缓坐起身子,走下床,道:“夫人伤在何处?”
宣华夫人苦笑一声,道:“不要紧,我死不了……”
突然一张嘴巴,吐出了一口鲜血。
谢小凤掏出绢帕,拭去了宣华夫人前胸的血渍,道:“你可是伤在我们老爷的手下了?”
宣华夫人摇了摇头,道:“不是……”
无为道长接道:“谢姑娘,她伤在内腑,不宜多言,姑娘最好是别再问她了。”
伸手入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两粒丹药,接道:“谢姑娘,让她服下这两粒丹丸。”
谢小凤接在手中,递了过去。
倔强的宣华夫人,突然伸手接过丹丸道:“我还不用人来服伺。”
张口吞下了两粒丹丸。
阮山道:“夫人,在下得这位谢姑娘送来的解药,服下后,伤势已经大见好转,夫人请上床休息一会如何?”
宣华夫人伤势虽重,但她生性倔强,仍然是装出一往的模样,言笑自如,当下说道:
“阮兄弟,人人都叫我宣华夫人,你也要这样叫我吗?”
阮山一皱眉头,道:“那要我叫你什么?”
宣华夫人道:“叫我大姐啊!我不是一直叫你小兄弟吗?”阮山略一沉吟,道:
“好!姐姐请上床休息一下如何?”宣华夫人挺身站起,身子摇了两摇,似乎是将要倒下,谢小凤伸手来扶,却被她挥手摔掉,摇摇摆摆的走近木床,坐了下去。
阮山想到宣华夫人为了救自己的命,不惜冒险犯难,身受如此重伤,心中大是不安,缓步走近木床说道:“姐姐,那无为道长医道精深,要他替姐姐看看伤势如何?”
他知道宣华夫人脾气倔强,如果请无为道长替她把脉,被她一口回绝,那未免太失无为道长的面子,故而先和她商量。
只见宣华夫人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的伤势,自己清楚,只要休息一夜,就可复元。”
无为道长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许阳对那宣华夫人,本无好感,但他此刻却观念大变,轻轻咳了一声,道:“无为道长的医术,虽然不及毒手华佗,但也算世间罕有的良医,姑娘何必固执,为什么不让他瞧瞧。”
阮山接道:“许老前辈说的不错,姐姐最好能让无为老前辈替你把脉。”
宣华夫人道:“你当真怕我死了吗?”
阮山向宣华夫人微笑道:“姐姐为了救我的命,身受如此重伤,我心中不安。”
宣华夫人笑道:“好吧!为了让你安心,那就有劳道长了。”无为道长缓缓走了过来,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把着宣华夫人的左腕脉袕,良久之后,缓缓说道:“夫人的伤势,应该不是很重,只是负伤之后,一直未得静坐调息,急忙赶路,才使伤势恶化起来的。”
宣华夫人微微一笑,道:“看的不错啊!”
阮山接口道:“可有冶好的希望?”
无为道长道:“此刻她气血已攻内腑,必得多养息一些时日才行。”
宣华夫人道:“需要多长的时间?我不能在这里停的太久。”无为道长道:“多则七日,少则五天。”
宣华夫人道:“不行,那就不用瞧了,明天午时,我必须得离开此处。”
无为道长道:“不是贫道危言耸听,如若夫人不适当休息,还要匆匆赶路,伤势再交恶化,就算华佗重生,扁鹊还魂,只怕也无能再救夫人的命了。”
宣华夫人微微一笑,道:“我如果留在这里静养五日,就算集合天下名医,也无法救我的命。”她喘了两口气,接道:“正因为我还想多活一些日子,才要匆匆离此。”
阮山道:“为什么呢?”
宣华夫人笑道:“你一定要知道吗?”
阮山道:“不错。”
宣华夫人道:“事已至此,告诉你也不妨事了,那沈天奎已在我身上下了毒手,每隔十日,必须得服下一粒解药,以延缓毒性的发作,三日之后,就是我服用解药的日子,过了期限,将会毒发而死。”
阮山道:“有这等事?”
宣华夫人笑道:“难道我还骗你,别说我了,凡是归云山庄中重要人物,大都如此,越是武功高强的人,服的毒药也越是厉害,据说那毒药乃是毒手华佗苦心研配而成,恶毒无比,除了沈无奎握有的独门解药之外,天下没有可以解救的药。”
无为道长道:“如若她明日中午离此,就算能够赶回归云山庄,服下沈天奎的解药,但这数百里的行程,也足以要她的命了。”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道:“道长说来说去,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无为道长道:“办法倒有一个,只是不知阮兄是否答应?”
阮山道:“什么办法?”
无为道长道:“贫道施展金针过袕之法,废了她的武功……”阮山道:“废了她的武功,也无法阻止她毒发,也是难以救她的命。”
无为道长道:“有一种最为惨酷的解毒办法,那就是废了她的武功之后,把她放在蒸笼之内,用陈年老醋,蒸除她身上的毒。”
阮山道:“一定成吗?”
无为道长道:“贫道如果没把握,也不会说出口了。”
阮山道:“除去她内腑奇毒之后,还可以使武功复元吗?”无为道长摇了摇头,道:
“不成了,这一生一世,都无法再练武功了。”
阮山道:“除此之外呢?”
无为道长道:“贫道再无良策。”
阮山沉吟了一阵,道:“此事重大,在下如何做得了主。”无为道长道:“阮大侠和那宣华夫人商量,生死之间自然由她抉择。”
阮山叹息一声,道:“眼下只有如此了。”
缓步走回室中。
只见宣华夫人靠在棉被之上,睁着一双眼睛,脸上却满是困倦之色。
她似乎是极力保持着清醒的神智,和轻松的心情,微微一笑,道:“你们在谈些什么?”
阮山道:“谈姐姐的伤势。”
宣华夫人摇了摇头道:“不用谈了,明日午时之前,我必须离开此地,除非无为道长在明日午时之前,能治疗好我的伤势。”
阮山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宣华夫人道:“兄弟有话要说吗?”
阮山道:“你为了救我的命,落得如此下场,此话叫我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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