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婢女献解药-《金钗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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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华夫人笑道:“不妨事,你尽管说出口来就是。”
阮山道:“无为老前辈有一良策……”
无为道长道:“那是最笨的法子,如何能谈得良策二字。”阮山接道:“那办法虽然能救姐姐的命,但要废除你一身武功,不知姐姐的意下如何?”
宣华夫人笑道:“废除我一身武功,那是比要了我的性命还重要。”
阮山道:“因此,在下不敢做主,生死之间,要由姐姐自己抉择了。”
宣华夫人笑道:“我不想死,但更不愿被人废去武功,因此明日午时之前,必须得离此,赶回归云山庄,尽半夜的打坐调息,也许可助我体能恢复一些。”
无为道长道:“为时已晚,此刻,夫人不但不能奔走行动,而且连运气调息,也将使伤势恶化,唯一之策,就是静卧不动。”
宣华夫人突然挺身而起,道:“此言当真吗?”
无为道长道:“夫人此刻可有越来越觉得困倦的感觉?”
宣华夫人道:“不错。”
无为道长道:“那就不会错了。”
宣华夫人突然一提真气,道:“既是如此,我要连夜走了。”阮山急忙说道:“夫人止步。”
宣华夫人回头笑道:“又叫我夫人了。”
无为道长接道:“按贫道查看夫人脉象,难以撑过百里行程,必将伤发而死。”
宣华夫人道:“就算明知必死,也得冒险一试。”
无为道长道:“你没有十分之一的机会,不用赌了。”
阮山接口说道:“道长,如若用一具软架,让她躺在软架上,抬回归云山庄,对她的伤势,是否有碍。”
无为道长道:“那倒是无碍。”
阮山道。“既是如此,姐姐请等候片刻,我送你回去……”许阳道:“你要去归云山庄?”
阮山道“我只送她到离归云山庄十里之外,就兼程赶回。”
无为道长道:“阮大侠忘记了一件事。”
阮山道:“什么事?”
无为道长道:“阮大侠大伤初愈,也不宜奔走劳碌。”
宣华夫人哈哈一笑,道:“阮兄弟,你能有这份心意,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你送我未免危险太大,沈天奎耳目灵敏,如果被他发觉,不但牵累到你,而且也害了我。”
阮山道:“但姐姐不能奔走……”
宣华夫人接道:“不要紧,我只要能够奔走百里,就算倒卧路旁,大半也会遇上沈天奎的暗桩,此刻,他正值用我之时,必会想尽方法救我……”
语声微微一顿,黯然接道:“你要好好保重,姐姐去了,但愿日后咱们还能见面。”
纵身一跃,飞出室外,飞上屋面而去。
阮山本要追赶,却被许阳伸手拦住,道:“阮兄弟,那宣华夫人说得不错,你如果送她,不但害了自己,而且也害了她。”
谢小凤突然走到门口,道:“小婢也该回去了,万一被教主发觉,只怕性命难保。”
许阳道:“既然有性命危险,姑娘为何还要回去。”
谢小凤轻轻叹道:“冰宫戒律,私走逃亡,必予追杀,小婢不能留此……”
目光一掠阮山接道:“阮相公日后遇上我家姑娘时,还望好好待她。”
转身一跃,继宣华夫人之后,登上屋面,飞跃而去。
许阳望着谢小凤消失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道:“女孩子的心事,真叫我想不明白。”
无为道长长呼了一口气,道:“阮大侠的伤势如何了?”
阮山道:“寒冷尽消体能渐复,大致说来,已算复元了。”无为道长轻轻叹息一声,道:“那很好,贫道也算减去了一个负担。”
许阳突然接道:“师兄可是要准备在此和沈天奎决一死战吗?”
无为道长略一沉吟,道:“我自知凭咱们武当派一己之力,决难抗拒那归云山庄,就算约得二三位好友相助,无疑也是以卵击石,难是他们的对手,但眼下形势逼人,如果不能奋起抗拒,只有束手待缚一途了。”
许阳接道:“师兄不是已经派人连络九大门派中人,要他们派出高手相助吗?”
无为道长叹道:“那沈天奎虽然实力强大,但九大门派如果能选派出高手,也未必能够胜他,也是一个平分秋色之局,只可惜……”
突然住口不言。
许阳道:“怎么?可是九大门派不肯相互支援,派高手助战吗?”
无为道长道:“虽然没派出高手,但也不肯全力相助,唉!九大门派各存私心,以求自保,岂不正好中了沈天奎的计,集中全力,个个击破。”
许阳道:“这话不错,但不知师兄有何高明之策。”
无为道长道:“近百年来,武林九大门派,虽无大恩大怨,但小冲突,却是在所难免,也一直未能出一个使各大门派敬服的人才,致使各大门派之间,关系变得十分淡漠,少林派,近数十年来,几乎是不同其他门派往来。”
许阳接道:“据我所知,师兄和少林现代掌门人私交甚笃,难道这还有假!?”
无为道长道:“虽然和少林掌门颇有私交,但因此事关系太大,那少林掌门也不便强行做主……”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私交总归于私交,但一旦面临到重要关头,只怕私交就难发挥作用了……”
他心中感慨甚多,言罢,不禁黯然一叹。
许阳道:“九大门派,故步自封,互不支援,那是自取灭亡了。”
阮山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应付强敌……”
语声微微一顿,道:“在下有一件不解之事,还得道长指教。”
无为道长道:“什么事?”
阮山道:“那宣华夫人怎会来到此地呢。”
无为道长略一沉吟,把经过详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阮山奇怪道:“沈天奎怎么会突然撤走?”
许阳道:“我也是想不明白。”
无为道长道:“唯一可疑之处,就是那一阵乐声,沈天奎听得那乐声之后,似乎是甚为震惊,豪气尽消,全军而退。”
阮山道:“道长精通音律之学,可能听出那乐声是什么乐器所奏吗?”
无为道长道:“非萧非笛,似乎是两种乐器混在一起……”
沉吟了一阵,道:“似乎是一种古筝,和洞箫混合而成。”许阳道:“我想遍数百年来武林人物,就是想不到哪一个人,有着乐声退敌的本事。”
阮山道:“这确实有些奇怪,在下学艺之时,也曾听到家师讲说天下武林高人往事,但未听过有用乐声退敌的人。”
许阳道:“此时此地,不用再谈这些事了,咱们也该回去瞧瞧了。”
阮山探手入怀,取出了一锭黄金,放在了桌案之上,熄去火烛。道:“咱们走吧!”当先走出室门。
许阳紧随在阮山身后而出,一把抓住阮山的左腕,笑道:“阮兄弟体能尚未恢复,我助你一臂之力。”
突然一提真气,飞身跃上屋面。
阮山听到沈天奎带人追踪,被乐声所退,但心中仍然是担心父母安危,一路上急忙奔走。
走到湖边,只见那朱逢生带着四个中年道长,早已在湖边等候。
无为道长低声问道:“可有情况?”
朱逢生摇了摇头,道:“一切安好,没发现来犯的敌人。”
阮山急忙接道:“朱大侠可曾见过家父家母吗?”
朱逢生道:“我心知两位老人家是那沈天奎的重要目标,因此,特请中原快手和上官洪等人护送至山中一处隐秘的地方躲藏起来了。”
阮山心中暗道:你不要弄巧成拙,口中却问道:“他们回来没有?”
朱逢生道:“还在山上。”
阮山轻轻咳了一声,不再多问,飞身跃上木船。
无为道长、许阳和阮山,同乘一船,朱逢生带着四位武当弟子,共乘一船。
双船齐发,破浪而行。
阮山想到父母两度遇险的事,对两位老人家的安危,特别惦记,那小船行速虽然很快,但他却仍然觉着不够,亲自运桨,船行如飞。
小船刚以靠岸,阮山顾不得和许阳等人多打招呼,直向父母房中走去。
只见木门大开,室中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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