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阮山大战玉箫郎君-《金钗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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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搏斗间,突然听到一声低喝,道:“住手!”

    那青衣人听声而退,倒跃五尺。

    阮山停下手,转眼望去,只见一个面目俊秀,身穿蓝衫,手提玉箫的少年,当门而立。

    那傲气不可一世的青衣人,一见那蓝衫少年,竟然规规矩矩的欠身一礼,道:“见过公子……”

    那手提玉萧的蓝衫少年举手一挥,道:“不用多礼。〞

    那青衣人应了一声退到一旁。

    那手提玉箫的蓝衫少年两道森寒的目光,投注在阮山身上,打量了一阵道:“阁下是什么人?”

    他眉宇间充满着杀机,但语气却十分客气。

    阮山道:“在下阮山。”

    那蓝衫人脸上怒容突然消失,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阮兄,久仰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兄弟刚一见到阮兄的面,就有点怀疑是你,要不然,兄弟也不会这么客气了。”

    阮山道:“兄台如何称呼?”

    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朋友们都称我玉萧郎君。”

    阮山心中一动,暗道:玉箫郎君,那是冯子浩的表哥了,口中却缓缓应道:“阁下号称玉箫郎君,手中又提着玉箫,定然是一位吹箫的高手了。”

    玉箫郎君微微一笑,道:“这音律的博学,兄弟稍懂一二。”

    阮山心中暗道:太客气了,昨晚听你吹箫,把一管玉箫吹得幽美动人,如说如诉,九曲百转,古时有人能吹箫引凤,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那人久久听不到阮山的答话,又道:“阮兄对音律的博学,定然也是一位懂得的人了。”

    阮山急忙说道:“兄弟对音律一窍不通。”

    玉箫郎君道:“阮兄言重了……”目光一转望了那金面青衣人一眼,接道,“阮兄怎么会和兄弟的仆人打起来了?尚望告知一二,兄弟定要让他给阮兄赔罪。”

    阮山心中暗道:他对我这般客气,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先不管原因为何了,我应该借此机会,先要来解药再说。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赔罪实在是不敢当,在下一位兄弟,伤在蛇头追魂箭下,兄弟到此只望能讨些解药。”

    玉箫郎君望了那青衣人一眼,缓缓说道:“你怎么又施用那绝毒的暗器伤人了,还不快把解药拿出来。〞

    那青衣人道:“他们要强行借宿这座宅园,我只好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使他们知难而退了。”

    阮山心中暗道:这两人名意上虽然是主仆,但仆人对主人,并不是十分敬畏。

    那青衣人口中虽然和玉箫郎君顶嘴,但右手却已经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了一粒丹丸,递向了阮山。

    阮山手上戴着千年蛟皮手套,因为不怕剧毒,就伸手接过了丹丸。

    那青衣人已经知道阮山不怕剧毒,也没再施展毒手,规规矩矩的把丹丸交到了阮山手中。

    玉箫郎君微微一笑道:“只要你那位朋友确实是中的蛇头追魂箭上的毒,服下这粒药丸,一个时辰之内,伤势就可以完全复元了。”

    阮山道:“多谢赐药。”

    玉箫郎君轻轻咳了一声,道:“兄弟有一个不情之求,还望阮兄答应。”

    阮山心中暗道:既然是不情之求,又要我答应,那是毫无商量的余地了,口中却说道:“什么事,只要兄弟力所能及,我一定答应。”

    玉箫郎君道:“兄弟今晚要借此宅院,和一位朋友谈些事情,不想有其他人混入其中,还望阮兄答应,能够给兄弟一个方便。”

    阮山目光一转,只见那青衣铁手的人,满面激愤之色,似乎是对玉箫郎君和阮山这么客气,大感不满。不禁心中暗暗感到奇怪,忖道:他们主仆二人,对我竟然是两种大不相同的态度,主人如此客气,仆人却是如此激愤,不知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但听玉萧郎君道:“阮兄意下如何呢?”

    阮山道:“此刻兄弟还难决定,在下去和两位同来的前辈,商量一下,再回兄台的话如何?”

    玉萧郎君冷笑一声,道:“你说的可是那两位牛鼻子老道吗?”

    阮山道,“是的,那两位道长,乃是当今武当派的掌门师兄弟,许阳和无为道长。”

    玉箫郎君说道:“武当派空有虚名,自封五大剑派之首,其实那几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剑招,只能唬唬乡愚皮夫罢了……”

    他仰起脸来,长长呼了一口气,道:“人数虽多,但却不堪一击。”

    阮山听得怔了一怔,暗道:好大的口气,那沈天奎也不敢说出这等夸大的话,口中却缓缓应道:“阁下瞧不起武当派中人,自是有惊人的绝技,但兄弟却实是和他们相处融洽,敬重他们的为人,因此,必须得先和他们商量一下,才能决定。”

    玉箫郎君答道:“我只要阮兄答应,离开此地,剩下的人如果不肯走,那是自找苦吃了。”

    阮山道:“这个,容在下先和两位同来的人商量一下,再来回话。”也不让那玉箫郎君再接话,转身向外走去。

    那青衣铁手的人心中大为不满,冷哼一声,正想动手,却被那玉箫郎君伸手劝阻。

    阮山大步走出室外,走到萧奇身前;伸手递过手中的丹丸,说道:“快把这粒解药服下,”

    那蛇头追魂箭,果然是恶毒无比,萧奇中毒不久,已经是难再支撑,脸色铁青,冷汗滚滚不断的流出。

    但他神志还很清醒,接过阮山手中的丹药吞了下去。

    阮山眼看着萧奇痛苦的状况,心中极是振憾,暗道:这蛇头追魂箭,果然是厉害无比,但不知这解毒的药,是否和那玉箫郎君所说的一样,在片刻之间,大见功效。

    此刻,他心中第一件要事,就是希望萧奇的伤势早些恢复,双目一直投注在萧奇的身上,瞧着他的变化。

    果然,这独门的解毒丹药,有着神奇无比的速效作用,萧奇服下不久,已经见到功效,头上的冷汗首先消退了。

    阮山长长呼了一口气,低声对郭峰说道:“带他到一处安静的地方运气调息,那赠药的人告诉我,对症用药,一个时辰之内,就可完全复元。”

    萧奇望了阮山一眼,欲言又止,在郭峰扶持下,走到了一株花树下面,盘坐调息。

    许阳等萧奇走后,才低声问阮山道:“你见过那人了?”

    阮山道:“见到了他们主仆两人。”

    无为道长道:“我们看到一个手拿玉箫一身蓝衫的人走入了室中……”

    阮山道:“那是主人,还有一位左臂上装着一只铁手的青衣仆人,射中萧兄弟的毒箭,就是那仆人所放。”

    无为道长一皱眉头,道:“仆人有此能耐,那主人的武功,更是高强了。”

    阮山心中暗道:何止高强,尚且孤做不可一世,根本就没把你们武当派放在眼中,但是如若据实说出,必将大伤两人的颜面,只好忍了下去,点头说道:“主人武功如何,在下没试过,但和青衣仆人交手数招,的确是高明的很。”

    许阳道:“你可曾问过他们的姓名?”

    阮山道,“他没说出姓名,但却自称玉箫郎君。”

    许阳喃喃自语道:“玉箫郎君,玉箫郎君,从没听过这名字啊!”

    阮山道,“看他年岁,不过二十五六……”略一沉吟接道:“如若在下没有看错,那玉箫郎君,就是咱们在吴氏宗词中听到的吹箫人。”

    无为道长道:“那是咱们的朋友了,礼当见一面才是。”

    阮山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他生性孤做,只怕是不愿和咱们谈话……”

    凝目思索片刻,接道:“他愿在暗中帮助咱们,只怕是别有原因,唉!那玉箫郎君,对我还算客气一些,但他那位青衣仆人,却一直把我视作深仇大恨的人,怒目相视,大有立刻扑杀的心。”

    许阳摇了摇头,道:“当年我闯荡江湖时,也遇到了不少生性冷僻的怪人,但像这种既不算敌人又不算朋友的人,却是从没见过。”

    阮山缓缓说道:“有很多事,在下也是无法了解,想来,这其中必有十分微妙的原因。”

    许阳道:“什么原因呢?”

    阮山心中暗道:此事只怕和我那小玉姐姐有关,内情没明白之前,又不便说出口来,只好支吾以对,道:“此刻内情,在下也是难测,只好等着瞧了。”

    无为道长已经瞧出阮山似乎有难言之隐,示意让许阳不要再问。

    阮山转过话题,道:“那玉箫郎君赠药时,曾有一个条件。”

    无为道长道,“什么条件?”

    阮山道,“他让咱们离开此地。”

    施玉接道:“为什么?此地又不是他们所有。”

    阮山道:“大约他要在此地会见一个朋友,不愿咱们惊扰。”

    无为道长道:“既然如此,贫道之意,不如离开此地算了。”

    许阳道:“阮兄可曾答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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