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燕蓁便笑道,“九弟都不让我拉他手呢,他见到我们也不说话的。” 燕蓁被赵淑华宠的性子直爽天真,这话一出,苏嬷嬷和陈嬷嬷对视一眼,似觉不妥,秦莞便笑道,“我可是陪着九殿下下了好长好长时间黑白棋他才愿意让我牵手的,九殿下年纪小,要和他玩游戏他才信任你。” 燕蓁眨了眨眸子,“啊,那我可不愿意,我坐不住。” 苏嬷嬷松了口气,颇为感激秦莞,燕绥的性子,只有在太后面前才话多些,对别人,虽然守规矩,却绝不多话,他这性子在宫中早有流言传出,他因为亲眼看到了瑾妃的死状,已经被吓傻了,秦莞这般说,倒是给燕绥的性子找了个借口。 其他人还在自己的大帐之中安顿,广场之上的车马已经被移往下游方向的停放之地,一时间,整个大营广场只有来回巡逻的兵卒,大营门口,负责守卫大门的兵将们看到秦莞和五公主走过来,又看到了赵禹,赵禹挥了挥手,守卫们便都让了开。 今日是个阴天,虽然已经到了下午,天色上却是看不出。 燕蓁出了营门,直奔河边,一边走一边和怀中的小狐狸说话,秦莞低头看着燕绥,却见燕绥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显然对这一切都感觉新奇。 “公主殿下,走慢点——” 燕蓁身边的贴身侍奴出身提醒,燕蓁却是不管不顾,“没事的,我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看到好些士兵在河边钓鱼钓虾呢——” 燕蓁脚步飞快,秦莞的步履却是跟着燕绥,而虽然到了初春,可风却还是有些冷,秦莞给燕绥理了理小斗篷,一抬眸,眼风却扫见身后有人跟了过来,却是西梁的三皇子刘赟,刘赟一双眸子都落在燕蓁的身上,笑意风流。 秦莞心知刘赟目的,却觉这位西梁皇子有些心急。 “五公主——” 刘赟喊了一声,燕蓁当即回过头来,见是刘赟,燕蓁面上笑意一深,“三皇子,你怎么也出来了——” 刘赟不答,只看着小狐狸,“这几日乖吗?” 燕蓁面上尽是笑意,“当然乖呀,对啦,我想给她取个名字,可是想了好几日都想不出一个好听的,三皇子以前叫她什么?” 刘赟一边跟着燕蓁往前走一边笑道,“这小家伙带回来就是给公主的,公主是它的主人,自然是由公主为她取名字,我自然不会给她取名字。” “它是蓝色的眼睛,我想看着她的眼睛给她取名字,可想了好久,都觉得不配它,这几日,我都叫它小蓝,可是它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怎么能用这般随便的名字?” 燕蓁好似很为此事发愁,刘赟脑袋转了转,却也没想出来什么好听的名字,于是他灵机一动笑道,“其实,公主何必拘泥于名字呢?公主爱它,哪怕是一个简单的名字也有深刻的含义,并非一定要取一个特别的名字才是好的。” 燕蓁这个为此发愁,闻言眼底一亮,“对啊,三皇子果然飒然不羁,我喜爱它,何必拘泥名字,小蓝?我以后就这般叫你好嘛?” 小狐狸不说话,只在燕蓁怀中蹭了蹭,如今她已不必带着铃铛,小狐狸果然认了它做唯一的主人,这让燕蓁心中满足不已。 刘赟见燕蓁这般喜爱这只小狐狸,心中越发觉得自己送对了礼物,便道,“公主殿下刚到营中,怎就出来了?路途劳顿,公主怎么不多歇息片刻?” 燕蓁摇头,“我不累,我早就想出宫了。” 刘赟眼底微亮,“公主不喜待在宫中?” 燕蓁点点头,“宫里有什么意思,宫中就那般大,我盼着春猎盼了好久了。” “那公主有没有想过,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当然想啊,可是母后不会让乱跑的。” 刘赟便道,“公主最喜爱看什么风景?是喜欢高山流水?还是喜欢浩瀚江河?还是大漠广阔,还是喜欢一望无际的绿原?还是喜欢冰天雪地的北国?” 燕蓁摇了摇头,“下雪天我倒是不那么喜欢,太冷了,有山有水我喜欢。” 刘赟看了看这巍山和巍水河,又看向对面的山壁陡峰,“原来公主喜欢青山绿水,可惜了,公主不能去西梁,西梁这样的风景多不胜数,我还有一座行宫,就在一座桃花岛上,那岛在一处镜湖之上,岛上方圆二里,除了我的行宫,其他地方桃花遍布,到了春日,便是说仙境也不为过,每年春天,我都要去岛上小住两月。” “桃花岛?”燕蓁眼底一亮,“可是世外桃源?” 刘赟点头,“正是,岛上应有尽有,与世隔绝,那湖中鲈鱼鲜美,我亲手钓上来鲈鱼,下人做的桃花鲈鱼羹,可说是天下一绝。” “听三皇子所言,当真是仙人所居之处!” 刘赟笑道,“公主将来若能去西梁,我必定带公主去那桃花岛尝尝桃花鲈鱼羹。” 燕蓁眼底露出向往,可随即眸色一暗,“哎,太难了,我现在不得出宫,以后嫁了人,就更没办法到处走了,听说北魏的公主就无需一直在宫中待着,我真是羡慕。” “公主就没想过嫁去别的地方?大周纵然天宝物华,可世上除了大周之外,别处也有好风光,公主不出去,永远也不会知道外面是何种模样。” 燕蓁想了一下,却是皱眉,“不好不好,嫁去别处,岂非离了母后和父皇?” 刘赟目光怜爱的看着燕蓁,“公主殿下是皇上和皇后的掌上明珠,自然舍不得,可公主将来总是要嫁人的,嫁了人,便不会留在宫中,到时候,还是离了皇上和皇后啊——” 仿佛真的想到了往后要离开自己的父皇母后,燕蓁眉头越皱越紧,这边厢,一直跟着的齐嬷嬷轻咳了一声,“公主殿下,外面太冷了,咱们回去吧。” 燕蓁已经走到了河边,河风的确凉意非常,她心中有些沉郁,也没了玩乐的兴致,当下点点头转身而走,刘赟还想跟上来,“公主殿下不想去桃花岛吗?” 燕蓁脚步一顿,转头瞪了刘赟一眼,“不想去了!” 说着,抱着小狐狸快步走向了大营门口。 刘赟站在原处,拳头紧攥,他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可燕蓁性子纯然活泼之中又有些任性妄为,并不好对付,投其所好虽然能打动她,可也只是博得她一时喜欢罢了。 思及此,刘赟的目光暗了暗,真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周公主了?! 刘赟将所有目光都落在燕蓁的身上,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的秦莞,秦莞只顾着燕绥,并没有紧跟着燕蓁,此刻,却是将刘赟的恼恨看在了眼底,她眉头皱了皱,方知刘赟对燕蓁这般不过是虚情假意,当下,她忙也带着燕绥回营。 回了太后的主帐,太后果然靠在床榻之上小憩,秦莞对着燕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也休息片刻,燕绥想了想,果真也爬上床榻躺下,秦莞便也倚靠着闭目养神,小半个时辰之后,太后方才醒了,见燕绥和秦莞早就回来,忙问怎么回事。 秦莞想了想还是道,“适才出去,本是陪着五公主殿下的,可是西梁三皇子忽然出现,似乎想讨好公主的样子……” 见秦莞欲言又止的,太后直接问道,“九丫头,你想说什么?” 秦莞略一沉吟,“太后,倘若西梁三皇子是要求娶五公主殿下的话,我觉得他并非绝好的人选。” 太后微讶,“为何这样说?” 秦莞想了想,“那西梁三皇子很会投其所好,且我看他,总觉得他目的性太强,并非对公主真心喜爱,现在越是投其所好,往后可能越不珍惜。” 诸位皇子的目的皆是分明,这一点秦莞第一次听胡氏所言就知道,这些事本不由她多言,可适才那一瞬,刘赟眼底的恼恨分明,根本就是因讨好燕蓁不得,而心生恨意,由此可见,刘赟此人不但虚情假意目的性强,还是个掌控欲极强心性暴戾之人,一旦有人没有让他得尝所愿,他便会恼恨起来,或许还会有更严重的手段。 太后听了,若有所思片刻,“好孩子,你说的我知道了,蓁儿年纪还小,眼下还没考虑过她的婚事,且皇帝和皇后,都十分宠爱她,让她远嫁的可能性可谓极小。” 秦莞点点头,“那便好,刚才看到那位三皇子十分殷勤,所以秦莞才多言了一句,太后不怪我多事便可。” 太后笑,“你对我说这些,说明你是好性儿想帮蓁儿,我怎会怪你。” 正说着话,陈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今夜的晚膳,皇上在大帐设宴,皇上派人过来问问,您可要出席?” 太后摆摆手,“我不去了,有点累了。” 说着看向秦莞,“九丫头可想去?” 秦莞失笑,“我当然陪着太后的,太后一路劳顿,可要再睡会儿?” 太后摇头,“不睡了,那晚上我们就自己用膳便可,我觉得背上有些酸困,九丫头,你可能帮我按按?” 秦莞深谙医理,推拿之时安准了穴位,每每都能事半功倍,太后在此道之上便越发的依赖于她,秦莞听着,忙让太后躺了下来。 …… …… 因是到巍山猎场的第一日,夜色一落,广场之上便燃起了熊熊的篝火,广场正中搭好了高高的太子,随行的舞姬乐师就在那高台之上表演起了歌舞,而主帐之前,几十席坐席一列排开,就着篝火和夜色,夜宴开始了。 今日的夜宴,除了内宫的主子和诸位皇子、世子之外,只宴请了北魏和西梁来使,再加上数十位男臣,如胡氏这般的女眷并没有在受邀之列。 拓拔芜为了今晚的夜宴可谓是着急不已,在临安城的时候,他们住在宫中,出入皆是不便,在路上的时候,他们的车架和世子们的车架不在一处,路上没有停过,她便没法子去寻燕迟,可如今已经到了巍山脚下,她不可能见不到燕迟。 距离宴会开始的时辰还有半个时辰拓拔芜便到了拓跋弘的大帐,没多时,拓跋锐也来了,拓跋锐乃是北魏的五皇子,并非皇后所出,虽然如此,却也十分受皇帝宠爱,因是如此,这一次才能跟来大周玩耍—— 三兄妹同在一帐,拓跋锐便道,“大哥,都说大周人并不比北魏人勇猛,待会儿宫宴之上,我们可要派人出战?” 已经到了猎场,自然无需像宫中那般守规矩,拓跋锐也是好武之人,自然跃跃欲试,而北魏在北国,一年之中一半皆是冬日,因为如此,北魏人习武成风以抵御严寒,且不论男女,骑术箭术都不弱,在民间,夫妻同猎更是十分寻常之事。 相比之下,大周以礼治国,在这方面就弱了许多,而最明显的便是大周和北魏女子的差别,这一次来大周,他们带着最好的北魏勇士,这些人擅长箭术和骑术,在打猎之中一定能取得不错的成绩,而他们虽然是来访,可还是代表着北魏,有机会一展北魏的雄风,对他们而言,也是不得不做的事。 拓跋弘想了想,“带着徐常他们几个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若是大周的皇帝不发难,我们也无需强出头。” 拓跋锐笑呵呵的道,“大哥可真是太守大周的规矩了。” 拓跋锐年轻气盛,又是自小被宠爱大的,行事自然无忌,拓跋弘皱眉道,“这里是大周,我们是客人,自然得守人家的规矩,你以为这礼拜是北魏吗?” 拓跋锐被拓跋弘几句话堵的有些无奈,耸了耸肩不再多说。 这边厢,拓拔芜道,“今日所有的将领和男臣都会到吧?” 拓跋弘知道拓拔芜在想什么,微微颔首,“今夜,太子,成王,还有其他的皇子,世子,将军,还有大周公侯们,都会列席。” 拓拔芜眼底亮了亮,虽然没说话,心底却已经心潮澎湃起来。 拓跋锐道,“听说皇姐在找朔西军的那位少帅?” 拓拔芜看他一眼,仿佛只将他当做个不懂事的毛孩子一般的撇了撇嘴,“这是我的事,你不必管,好好管好你自己吧……” 拓跋锐无奈皱眉,看看拓拔芜,再看看拓跋弘,“大哥也是,皇姐也是,怎么都将我当做小孩子呢?我已经十九岁了,大哥能做的事我也能做,大哥能知道我就不能?” 拓跋弘三人都非一母所出,而如今北魏国内,最得盛宠的便是五皇子的生母,而拓拔芜的生母早年亡故,这些年多亏了皇后,也就是拓跋弘之母的照顾,如此,拓拔芜心中自然更敬重拓跋弘些,再加上比起拓跋弘来,拓跋锐年轻不知事,却又格外的桀骜,仗着生母得宠,在北魏国内做了许多肆意妄为之事,如此拓拔芜就更不喜这个弟弟了。 “你是最小的,不当你是小孩子,当谁是?” 拓拔芜随意的说了一句,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急道,“太子哥哥,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拓跋弘心知拓拔芜的着急,闻言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出发。 等他们走到大广场上时,舞乐已经开始了,整片大广场被映照的灯火通明,而所有的席案远远的绕着中间的歌舞围成了个半圆。 主位之上,不见太后的身影,燕淮等人却已经到了,正在和刘赟说话,刘赟应对的如鱼得水,将赵淑华也哄得笑容满面,几位皇族来使的坐次仅次于太子燕彻,自然比其他大周臣工高了不少,拓拔芜胡乱的行了一礼,一落座便看向底下的位子。 这一眼看过去,顿时看到了两道格外引人注目的身影。 满座的华服俊影之中,竟然坐着一个着红裳的年轻男子,那红裳刺目绝艳,上面金线绣制的纹样龙章凤姿,格外的端华贵胄,而那男子眉眼神秀,五官精致,面容棱角却又半点不显女气,于这幕天席地的广场上,尤其显得狂肆俊美! 虽然这一道身影已经足够耀目,可更耀目的,却是在这红衣男子上首位上坐着的人,拓拔芜只看了一眼,一颗心便忍不住的急跳起来,她知道,她要找的人找到了! 燕迟一身撩黑的广袖华服,正坐在燕离的上首位上,他面前不远处燃着一堆篝火,火光倒影在他的双眸之中,越发将他的面容映照的刀凿斧刻一般俊美,他背脊挺直而坐,面上虽然带着淡薄的笑意,可还是给人不怒自威的慑人之感,拓拔芜从燕迟开始,一路往主位的方向看了过来,这一路上,将诸位皇子和成王、太子看了个遍,看到最后,却觉只有燕淮一人的气势能和燕迟相比,燕淮乃是大周帝王,在那皇位之上二十年,他身上的高高在上慑人无形,因年纪在那摆着,更有种沉稳老练的威严,那是他用半生练就的帝王之威,天下间,能和他比肩之人少有,可拓拔芜却不觉燕迟输给了燕淮。 燕淮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燕迟却是在战场之上统御千军万马,燕淮的眸子更深沉莫测些,燕迟虽然也叫人看不出喜怒,可身上的气势却犹如一把隐隐欲出的上古名剑,更有迫人之势,拓拔芜一双淡色的眸子亮如皎月,面上更浮起了一层微粉。 隔着大半个广场,隔着喧嚣和篝火,拓拔芜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这边厢,燕离手执一杯美酒,笑着偏了身子,“七哥,对面的北魏公主好像要吃了你一样,她这几日天天要找的人也是你吧?” 燕离虽然放浪形骸没个正经,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特别和燕迟有关的,他就要格外的关注些,燕迟挑眉,对那道视线颇有些不满,“这件事闹到了皇祖母跟前,她也知道了,差点因此生出误会——” 燕离顿时笑了,“幸好皇祖母没来赴宴,否则九姑娘看到了,岂非要出事?” 燕迟眉头微皱,颇有几分为难,他的手段从来果决利落,可是这个拓拔芜的身份他却不能不顾忌,燕离似乎想到了这一点,便笑道,“七哥可要我帮忙?” 燕迟看他一眼,燕离双眸微眯,眼底似乎有了算计。 他招来一旁的小太监,轻声对那小太监说了两句什么,然后,便将自己桌案之前的一壶美酒给了那小太监,小太监拿着酒壶一路小跑,绕了一圈,跑到了拓拔芜跟前。 “公主殿下,这是世子殿下送给您的美酒?他说,您身上的红裙如同这美酒一般绝艳夺目,您的模样如同这美酒一般香醇醉人,这壶酒,是他给您的礼物。” 拓拔芜呼吸一窒,礼物?!世子殿下?!这是—— 拓拔芜豁然转身看向燕迟,却见燕迟的目光看着主位正在说话的燕淮,而燕迟的身边,却有一人正在对她挥手,正是燕离! 拓拔芜心口一热一冷,人也愣了住,片刻,她才猛地皱眉。 “你们世子殿下?” 小太监只以为拓拔芜不认得燕离,忙道,“对,恭亲王世子殿下。” 拓拔芜眉头一挑,远处,燕离笑眯眯的看着她,眼神颇有几分暧昧的意思,拓拔芜眉头大皱,好一个以礼治国的大周!这世子竟然如此放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送酒给她! 拓拔芜狠狠的瞪了燕离一眼,抬手便将酒壶拿了起来,她抬手倒酒,只见酒液果然甘冽红艳,如血一般,她倒满了一大杯,像给燕离示威似的,抬手便一饮而尽! 燕离本来以为这个北魏公主要么羞涩意外要么气恼,可拓拔芜气恼倒是的确气恼了,却是一下子喝了半壶酒,燕离眸子睁大了一瞬,而后忽的笑了,他抬手,姿态优雅的拍了拍掌,然后,看着拓拔芜的眼神越发的欣赏满意,这眼神在不通情事的拓拔芜看来,仿佛燕离在像她示好,爱慕她一般…… 拓拔芜眉头狠皱,想看燕迟,却总觉得燕离的目光很是膈应人,于是她又倒了一杯酒,又仰头一喝而尽,燕离面上的笑意更甚,忍不住笑的肩膀微颤,他在临安城中,将那些风月之地混了个遍,可谓见过各式各样的女子,可这般能喝酒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送过去的美酒后劲儿不小,拓拔芜却喝的这样猛! 颇有几分利落飒爽之意! 燕离本来只是想逗逗这位北魏公主,这会儿也觉这公主很有趣,看她对他瞪目的样子,就如同一只猫亮出了锋利的爪子,却又不敢轻易发起进攻,如此,便让他这个逗弄者胜出更多的愉悦来,此行为的确失礼,可他燕离管什么礼数?! 拓拔芜心中对燕离先前那点儿欣赏此刻已经消散的干干净净,不仅如此,她只想扑上去撕了燕离那张笑脸,四目相对,她的目光厮杀不过燕离,于是她气恼的一拍桌案,“太子哥哥——” 她低叫了一声,语声颇为不满,拓跋弘听着燕淮说话,闻言转过了头来,拓拔芜扬了扬下颌,“太子哥哥,你看那个人,那个什么恭亲王世子殿下,他适才送来了酒,还言语调戏于我,实在是太可恶了!” 恭亲王世子殿下?! 拓跋弘来前便查了所有出身皇族的亲王世子和有声望的公侯之家,这燕离的大名,他自然也知道,目光一转,拓跋弘早就看到了燕迟,可怎么,自己妹妹喜欢的是燕迟,怎么这个恭亲王世子半路杀了出来? “这恭亲王世子在临安城行事无忌,你且忍一忍。” 意思就是燕离已经放肆惯了,他眼下也没好的法子。 拓拔芜一气,拼酒是北魏的规矩,酒桌子上,喝酒得输赢得胜负,她刚才喝了两大杯,一壶酒快见底了,可燕离显然不知这个风俗,不仅没受一点打击,反倒是局外人似的欣赏她喝酒,拓拔芜快要气死了。 眸光一转,拓拔芜看向燕迟。 满场之中除了燕蓁之外只有她一个年轻的姑娘,太子和成王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打转过,偏偏这个她最喜欢的朔西军少帅一直不曾看她一眼,这是为什么?! 拓拔芜气恼燕离,又得不到燕迟的注意,只觉得盼了一日的宴会无比的憋屈无聊,拓跋弘说了什么,拓跋锐说了什么,她全都没听见,然而很快,他们带着的武士徐常走了上来,徐常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看向了刘赟,“请三皇子殿下选人。” 拓拔芜回过神来,便见北魏的武士要和西梁的武士比武了! 猎场之上,向来有各式各样的法子比输赢,这也不足为怪,而今夜只是来巍山猎场的第一夜,自然只是宴上比武小打小闹一番,拓拔芜也是好武之人,见状忙敛了心神。 徐常生的十分健壮,光是这幅体格,都叫人看着心中发慌,刘赟转身看向了西梁大将军付德胜,“付将军,你点个人出去应战吧。” 趁着西梁点人的功夫,拓拔芜轻声道,“太子哥哥,这是怎么一个打法?” 拓跋弘便低声道,“我们先打赢西梁,然后再打大周。” 拓拔芜点了点头,一时明白过来,而很快,付德胜选好了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