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付德胜选的是个中等个头,却也十分壮硕的男子,这个人和徐常站在一起,身材之上可谓不分伯仲,不仅如此,甚至西梁武士的胳膊还要更粗一些,刘赟看到了这一比较,面上的笑意便有几分稳操胜券之意。 赵禹负责做此番比试的裁判,他一声令下,交锋顿时开始了。 那西梁武士只觉自己块头更大,朝着徐常傲气的笑了一声,第一个朝着徐常出手,他二人皆手无武器,都是赤手空拳肉搏之术,西梁武士一拳朝着徐常打过来,那力道,直看的周围人心中发颤,西梁武士第一拳被徐常躲掉,又打第二拳,他每一拳都用力十足,然而又被徐常躲开,西梁武士眉头一皱,出拳的速度更快,然后徐常只躲不出手,依旧只是往后退去,西梁武士眉头高高挑起,只觉徐常看不起自己似的,心底颇为恼怒。 刘赟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笑道,“北魏的武士是不是怕了?若是怕了?早早认输便是,就这样一直躲下去,何时是个头?” 刘赟言语挑衅,拓跋弘却不做声,这边厢,燕迟眼底生出一抹兴味的薄光。 燕离侧身偏向燕迟,“七哥,这西梁人,是否已经输了?” 燕迟点点头,而燕离话音刚落,徐常忽然不退了! 前面五拳他一直只躲不进,可到了此刻,他却忽然发力,躲开西梁武士一拳之后,抬手便是一拳打在了西梁武士的手肘之上,西梁武士吃痛,没想到徐常忽然发力了,当下便被打的倒退一步,他本就有些恼怒,前面几拳更是用了许多劲力,此刻力有不逮心中恼怒之下,自然而然的露出了破绽,徐常看准了他的心思,急招快出,连着三拳都落在了西梁武士的身上,这西梁武士看着块头不小,可反应速度却比不上徐常,徐常拳拳到肉,很快,西梁武士被打趴在了地上—— 刘赟早已色变,不由吼道,“给我起来!” 那西梁武士挣扎的站起身来,徐常好整以暇站在一旁看着,西梁武士喘了两口气,又朝徐常扑了上来,这一次,他却采用了缠斗的战术,他紧紧抓着徐常的胳膊,想将他掀翻在地,然而徐常早已看破了他的心思,只用了一个巧劲,硬是将比他块头更大的西梁武士掀倒,亦将他狠狠压住动弹不得。 “好!” 满场的叫好声和喝彩声骤然响起,刘赟一下子涨红了脸,五公主看着徐常娇声道,“好厉害的武士,你最开始乃是以退为进,骗的西梁武士心神俱乱之后才出的手!” 燕蓁聪颖,自然看明白了,徐常放开那西梁武士,起身对着燕蓁低头行了一礼,“五公主聪慧过人,小人的伎俩被您看透了。” 燕蓁笑起来,“父皇,您不赏赐他吗?” “赏!”燕淮也笑的爽快,“很不错,有勇有谋,的确该赏!来人,赏黄金十两!美酒一壶!此番所有表现上佳者,朕都有赏!” 对徐常而言,黄金十两算很多了,徐常连忙谢恩。 刘赟面色分外难看,可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失态,于是他拱手对着拓跋弘方向抱拳,“北魏的武士果然厉害,这一次春猎,北魏的武士一定能拔得头筹。” 先赞了北魏一句,后面这话,却又是给了北魏一顶高帽子。 拓跋弘笑笑,“一次运气而已,西梁也不差,至于春猎的头筹,自然是大周的诸位儿郎们,三皇子不要忘了,大周的兵将们也是战力非凡的。” 刘赟被这话一堵,桌帷之下的手不由紧攥成拳,强自笑道,“这自然不会忘的。”说着看向燕淮,“皇上,该大周选人了。” 这边厢,燕淮看着林璋道,“如何?我们派谁出战?!” 林璋乃是禁卫军大统领,此番和燕彻一起安排春猎诸多事宜,手下精兵良将极多,听闻此话,林璋笑道,“陛下,不如让赵禹试试?” 赵禹年纪轻轻便入御林军,且得了副统领之位,若此番表现上佳,少不得以后是大统领人选之一,林璋有心扶持赵禹,燕淮也无异议,看了一眼赵禹笑道,“好,让赵禹试试。”说着看向徐常,“赵禹可没有这位武士身强力壮,若是输了,朕也不苛责于他。” 赵禹的确没有徐常强壮,可二人比武,并非身体强壮就能致胜,燕淮这会儿这般说,不过是想先把丑话说在前头,等下徐常若真的赢了,大周的面上也好看些。 果然,这话落下,无人反驳。 赵禹行了一礼,卸下了身上的长剑,朝中场中走了出来。 今夜虽然是小试牛刀给主子们助兴,可若真的败了,到底脸上不好看,赵禹心知徐常不简单,当下不敢轻视,上前对着徐常行了一礼之后,方才摆出了起手的招式。 比起和西梁武士的蛮打,显然,赵禹要有招有式的多,见此,徐常也不敢大意,便也拉开了马步,这一下,林璋成了判者,他击了一下掌,“比试开始!” 话音落定,不再像上一次那般一方打一方退,徐常和赵禹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朝着对方出手,赵禹擅长拳脚功夫,徐常也不弱,二人出手都是极快,眨眼之间,二人便过了十招,他二人出招迅疾,身段矫健,只看的周围人目不暇接,秦述坐下靠下手位上,忍不住拍手叫好,如此,周围喝彩声不断,而徐常和赵禹却不为喝彩声所扰,双方拳头掌风变幻不绝,腿脚上的功夫亦叫人眼花缭乱,打的你来我往精彩纷呈! 虽然助兴为主,胜负却也是要分的,开始几十招的试探之后,赵禹和徐常都明白了对方的路数,于是乎,二人出招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真正到了看不过来的地步,某一刻,忽然听的二人同时响起一声闷哼,却是赵禹一脚踢在了徐常肋下,而徐常一拳打在了赵禹肩头,赵禹被打的后退一步,徐常却是被踢的踉跄着退后三步,二人皆是身子一晃,都能勉强站住,赵禹面色微微发白,徐常亦是冷汗淋漓。 场面一片静默,仿佛这高下之分来的太快。 徐常反应极快的收势抱拳,“赵副统领好身手,在下甘拜下风。” 徐常先认输,那便是赵禹赢了,赵禹也收势抱拳,“阁下亦是好手,这一拳的力度不小,若出拳者是我,必定打不出这样的力道。” 赵禹虽然撑着,可肩头的伤势却是不轻,这话也是发自肺腑。 他二人如此有礼有节,虽然北魏输了,却也只是略逊一筹,面上不至于多难看,而大周就更是礼数周到赢得好看,燕淮朗笑出声,“你二人这比试可真是精彩,不论输赢,二人皆是重重有赏!来,我们敬他们二人一盏,之后这半个月行猎,不论是北魏西梁,还是我大周儿郎,希望大家都满载而归——” 群臣应和,侍从给徐常和赵禹一人送了一杯酒,满场同饮此杯。 刘赟不情不愿的举了杯子,适才他们的武士被徐常打翻在地,场面可不太好看,而燕淮,也没有给他们的武士赏赐什么,刘赟心底发堵,只觉全天下都在和他作对,偏偏,他却是发作不得,只得将杯酒一饮而下,以做平复。 比试完了,歌舞还在继续,篝火越燃越烈,火星咝咝啦啦窜的老高,将如墨的夜色也点缀的灿然纷呈,燕淮被激起了兴致,连着饮了许多杯,其他人见自家陛下都如此,自然也是开怀畅饮,这行猎的第一宴,便在这般幕天席地的豪情之中到了"gao chao"。 酒过三巡,燕淮虽然开怀,却还有度,接下来打猎才是正事,诸人不可喝的烂醉如泥,于是借故喝多,便于尽兴之初结束了夜宴,他由袁庆扶着,当先退场,紧接着,赵淑华等诸位内宫主子也离场而去,刘赟还记着那比试,也不想多留,很快也走了,没多时,场中大周臣工们也走的稀稀拉拉,拓跋弘要离去回帐,却见拓拔芜忽然起身,大步流星的朝着燕迟和燕离的方向走了过去。 燕迟正要退场,一转身,却见拓拔芜大步拦在了自己眼前。 拓拔芜多日夙愿未得尝所,心中早有憋闷,而适才又得了燕离的刺激,外加上饮了许多酒,这会儿根本是怒气和意气沸反,谁也拦不住。 比起来势汹汹的拓拔芜,燕迟则要平静沉定的多,看到拓拔芜,他并未显出意外之色,只挑眉道,“公主殿下可有事?” 他语气冷静,隐隐有不赞同此行的幽沉锋芒,拓拔芜到底是姑娘家,已经听出来了燕迟待她的态度是排斥不喜的,她皱眉道,“你是燕迟?” 拓拔芜虽然是女子,也是北魏的公主,可这天底下,能这般对燕迟无礼的人也是少数,他好整以暇看着拓拔芜语声已沉了下去,“公主可是喝醉了?” 拓拔芜本以为燕迟应该因为她的身份而尊敬示好于她,就算不热络,也不该如此冷冰冰,她心中生出几分委屈,便低吼道,“你知道我?认得我?” 燕迟眉头都不动一下,“公主的身份众人皆知。” 拓拔芜一听,心中更是委屈了,“那你知不知道,我这几日都在找你?你知道我在找你吗?你这几日,是否故意避着我?” 燕迟有些无言,“大周对北魏来使以礼相待,我又怎么会故意回避公主?” 听燕迟说话如此冠冕堂皇,拓拔芜有些气恼,“你忘记了吗?我们见过的,在西边的时候,你领兵到北魏的项城,在那里,你帮北魏打赢了戎敌!” 燕迟面色无波,既没有恼怒,也没有喜悦,甚至没有意外,越是如此,就表明他越没有将拓拔芜放在眼底,拓拔芜咬着牙关,不相信自己对燕迟没有一点吸引力,做为公主,她身份贵胄,谁都不能如此冷待于她,做为女子,她相貌上乘,男人都会多看她。 “我的确带兵到过项城,不过却不记得见过公主。” 拓拔芜有些着急,有些气馁,“你见过我的,当时我未着女装,跟在武德将军身边的副将就是我,我记得你明明看过我几眼,你怎么会不记得?” 北魏的规矩不像大周,拓拔芜更是个不拘的性子,再加上她武功上乘,所以即便出宫游历北魏皇帝也不反对,彼时北魏受戎敌围城,她正好游历到了边城,便入城同当时的兵将们一起守城,也是那一次,她见到了朔西军的少帅,彼时她男装示人,她记得很清楚,燕迟着一身戎装,冷峻的如同天上的战神,她一见难忘,她以为,燕迟也记得她才是,因为哪怕换了男装,她的品貌仍然不凡。 燕迟闻言微微皱眉,他调查了拓拔芜的事,可到底对于拓拔芜说见过他仍然不见,得知拓拔芜到过北魏东南,他便有过这般猜测,可并不知其中细节,眼下听拓拔芜一说,他方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随即有几分无奈。 彼时帮北魏朔西军也存着风险,当时他接见北魏的戍边将军之时,自然存着试探之意,因此,那将军带着的每个人他都细细的打量过,可他当时看的是这些人有没有包藏祸心,却没有看别人长相美丑,而那件事是两年之前了,隔了这么久,他的确不记得见过拓拔芜,他看了看拓拔芜的眉眼,仿佛也觉有些熟悉之感,然而那又如何? “公主殿下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若当时公主殿下禀明身份,你我倒也可算故旧,可我当时不知,错过了和公主殿下的结交之机。” 既然当时不算结交,那如今也不算故旧,你就不要做出这般样子了。 燕迟说话客气,不过是顾念拓拔芜是女子又是公主,他眸光一扫,场中还没走的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了,而拓跋弘也从后面跟了上来,他知道拓拔芜的心结,也想让她将想说的都说出来,可燕迟的话他也听到了,燕迟分明不记得她!也没有想和她交好的意思! “世子殿下——” 拓跋弘十分有礼,燕迟便同拓跋弘点头,“太子。” 拓跋弘唇角微弯,道,“当日世子殿下帮过北魏,小妹一直念着世子殿下的相助之谊,这两年来一直想着何时再见到殿下,所以有些失态了。” 燕迟扬唇,“戎敌连年进犯大周,当年虽然帮了北魏,可北魏自己也出力不少,而朔西军不过是以歼灭戎敌为任罢了,此等小事,太子和公主都不必挂怀。” 当日北魏变成即将被攻破,一旦城破,北魏的边城便会被戎敌杀烧抢掠,城中的百姓更是没有活路,而燕迟本可以坐视不理的,却还是冒着风险出手了,这等恩德,对北魏来说自然极大,可燕迟却说只是小事。 拓跋弘无奈苦笑,转眸看拓拔芜,却见拓拔芜很是失望不甘,他拉了拉拓拔芜的袖子,拓拔芜这才振作了几分精神,“没事,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的,今日我们正式同你道谢,多谢你当日救了项城,往后,我们可能交个朋友了?” 燕离在旁不由啧叹,这拓拔芜分明气恼委屈失望的快哭了,可这情绪倒是转变的极快,开口便是交个朋友,这样的话,他七哥岂能拒绝? “公主殿下身份尊贵,燕迟不过一介武人,且大周礼数周严,男女大防比北魏要重,公主要交朋友,和五公主做朋友便可。” 燕离心底的念头被燕迟不冷不热的话反驳,当下连声喟叹! 这北魏公主十分神奇,自家的七哥也是不遑多让啊! 面对北魏公主,还是这样一位貌美的北魏公主,他家七哥可真能冷下心肠! 拓拔芜美眸一瞪,很是不敢相信燕迟居然又拒绝了她! 燕迟只看向拓跋弘,“天色不早,太子殿下和公主早些安歇,燕迟先告辞。” 说着,燕迟转身而走,竟无丝毫留恋,燕离见状笑着叹了一声,“我七哥性子便是如此,太子殿下和公主不要见怪,告辞。” 说着燕离也离了开,走出几步回头一看,拓拔芜这一下才真是要哭了!他虽然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女子,却极怕女人的眼泪,当下连忙小跑着朝着燕迟追去…… 拓跋弘叹了口气,“回去吧,这里人太多了。” 拓拔芜紧紧盯着燕迟离开的方向,忽然狠狠的跺了跺脚,转身便朝自己大帐去,她走得极快,拓跋弘不放心,便也跟了过去,拓跋锐只觉十分好笑,亦一同跟来。 一进大帐,拓拔芜抬手便将案几上的茶具摔在了地上!她气的双眸通红,眼看着眼泪要掉下来,连忙抬手抹掉,拓跋弘和拓跋锐进来,拓跋弘叹气道,“都说睿亲王世子殿下乃是朔西军魔王,心性如鬼,若非如此,也没有朔西军的长胜,他那样的人,只怕心思全在打仗之上,当日战况紧急,不记得你也是正常的!” 拓跋弘这话一出,拓拔芜心中好受了一分,拓跋弘继续道,“他刚刚回京城,我派人查过,他还未定亲,也没有和哪家女子过从紧密,可见他对儿女私情并不看重,你眼下见到了他,想来如今的他和当日还是不同,你不管是抱着什么念头,大可观察几日,若真的想留在大周,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也要成婚的。” 拓跋弘一番话,将拓拔芜一般的怒气按了下去。 当日偶然的一见,她心中存了幻想,这幻想在她心底盘旋了两年,便让她抱了极大的期待,期待越大,失望便越大,所以她恼怒委屈,可若是跳开来看,燕迟这般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他一开口便认得她,又或者像刘赟讨好五公主那般对她,那才是大大的不妥,他是朔西军少帅,是战神一样的人物,他本就不是热情之人啊! 拓拔芜站着想了一会儿,她是个聪明人,很快便想了通,便转身看着拓跋弘,“太子哥哥觉得他如何?我瞧着,倒是和当日所见区别不大,虽然没有着铠甲,却也仪态不凡。” 拓跋弘笑着点头,“的确不凡。” 若拓拔芜执念之人是个极寻常之人也就罢了,偏偏连他也欣赏燕迟,所以才有了适才开解之语,而拓拔芜如果和燕迟走到一起,不管是对北魏还是对她自己,都是极好。 拓跋锐上前道,“皇姐真的想嫁给燕迟?” 拓拔芜唇角微抿,她也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心中是何种情绪,可她忘不了当日初见燕迟时的震撼,这两年来,她见过其他不少男子,却都比不上那日短短一面,她本以为燕迟定然也会记得她,今日见面,燕迟一定惊喜意外无比,而她做为一国公主,竟然能为了百姓如此涉险,他也该对她十分赞赏才是,而后二人引为知己,他善战,她武功也不差,他俊朗非凡,她模样也极是好看,且他二人身份皆是贵胄,其他的事,岂非就水到渠成了?! 她抱着这样的幻想两年,可没想到,燕迟不记得她就算了,现在她真人就在他眼前,他也没有多看一眼,这让拓拔芜希望落空不说,自己的信心也遭受打击,虽然她母妃早逝,可她父王却疼爱她,在北魏帝都,多少人想求娶她! 凭什么燕迟看她如同看个寻常的贵族小姐? 拓拔芜心底又恼怒又委屈,脖子一梗道,“对!我就是这样想的,他如今对我不理不睬,我一定有法子让他拜倒在我裙下——” 拓跋锐笑呵呵的不语,拓跋弘摇了摇头,“你有这想法也不是不可,行事却要有度。” 这一点拓拔芜如何不知,她明白,燕迟心性非常人,要引的燕迟之心,一定要用非常手段才可,她定了定神,“太子哥哥放心,我知道如何做,你不必担心。” 拓跋弘心知这个妹妹并非全然胡来,她既然有了主意,他也不好多言,女儿家动了心思,他这个大男人也并不完全懂,当下安抚一番,见拓拔芜心绪好转许多方才带着拓跋锐一起离去,拓跋锐似乎觉得这个皇姐诸多行径有些丢脸,可见拓跋弘都不多言,他也只得暂且闭嘴,只跟着拓跋弘离去歇下不提。 …… …… 拓拔芜拦住燕迟之时,广场之上还有不少人,而这消息,到底还是传到了太后此处。 太后苦笑道,“那北魏公主当真如此大胆?” 陈嬷嬷点头,“可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呢。” “那燕迟如何说的?”太后看了秦莞一眼。 陈嬷嬷闻言无奈笑了,“这公主大胆,可咱们的世子殿下,也是不给人好颜色,具体也不知说了什么,反正殿下没多久便走了,那北魏公主气的快哭了。” 太后忍不住笑起来,“这个燕迟啊,可真是不解风情,九丫头,你如何看?” 不解风情自然是对的,可燕迟到底能不能好好解决这个北魏公主呢? 秦莞心底抱着几分疑虑,闻言只得笑道,“世子殿下性子便是如此,如果她二人有缘,倒也不在乎这一时片刻的——” 太后点头,“我看那北魏公主不是个容易算了的性子,她在燕迟这里吃了冷脸,之后还不知道会如何呢,且看着吧……” 秦莞听着只道,“殿下想来有法子应对的。” 太后笑,“你倒是信他。”说完也不多言,见天色不早,便要燕绥和秦莞早早歇下。 秦莞心中被陈嬷嬷带来的消息弄得心中有几分不宁,躺在外面的榻上,好半晌才入得梦乡。 第二日一大早,秦莞便被大营之中的号角声吵醒,除了她,整个大营都在这号角声之中醒了来,秦莞起身,没多时太后也被照顾着起了床,她虽然跟着太后,这些杂事,却还是陈嬷嬷等人做,等洗漱好,早膳便送到了帐中,然而早膳还未用完,又有号角声响了起来,太后听着笑道,“可是要出发了?” 陈嬷嬷忙颔首,“可不是,都换上戎装了。” 太后便不吃了,伸手给秦莞,“扶我出去看看。” 秦莞忙将太后扶着走出了大帐,刚一出帐,便发现广场之上“燕”字旗飘扬,四张大鼓伫立在广场四个角落,近千人御马在广场之中集结,秦莞未曾见识过战场,乍一看到这般场面不由得也是一震,目光一扫,秦莞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一身戎装的燕迟。 太后笑道,“祖上是在马背上打的天下,如今,这些孩子们都娇贵了,也只有在春猎的时候才能像个样子。” 说着太后也看向燕迟的方向,燕迟素来戎装惯了的,今日他着一身黑色的战甲,整个人比平日里更要气势逼人,此刻他高高的坐在马背之上,整个人颇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而其他人,平日里不惯战甲,就算换上了戎装,面上也颇为不耐。 战甲厚重硌人,主子们平日里娇贵,如今穿上战甲虽然长了几分气势,却是在受罪一般,只有燕迟,将那战甲穿的浩然自在,俊逸非凡! 秦莞远远看着,燕迟很快便发现了秦莞,他亦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燕迟一双眸子晶亮,看得出,他十分喜欢这般策马出征似得场面。 很快,号角声和战鼓一起响起,广场最前,已经搭起了祭台,祭台之上,燕淮正在献上五牲祭祀,春猎是燕氏先祖传下来的,亦在燕氏儿郎不忘先祖之功绩精神,且春猎也算得上杀生凶煞之事,皇族出行难免祭天求个百姓安乐国运昌隆,亦求此番的春猎一切安顺,燕淮的动作很快,没多时,祭天完毕,燕淮也上了马背。 今日乃是春猎第一日,燕淮在内的所有人都要上山行猎,今日猎物不比多或者少,只要有所得便可,等到了后几日,方才会有各种比试。 悠长的号角声又一响,众人让开最中间的一条道,燕淮马鞭一扬,顿时策马而出,在他身后,燕彻和成王等人紧随其后,燕迟调转马头,又看了秦莞一眼,也跟了上来,蹄声响彻这巍水河畔,很快,一行人出了大营,方向一转,朝着巍山而去。 太后转身,隐隐能看到高高扬着的旗帜,“希望今日可别出岔子。” 话音刚落,又一匹快马直直出了大营,太后和秦莞同时转眸去看,只见那背影竟然是个女子背影,而两个侍婢从辅帐之后追了出来,秦莞定睛一看,竟然是拓拔芜的侍奴,太后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出营的是北魏的公主?!” 陈嬷嬷惊讶道,“这第一日的小猎是不准女子参与的,北魏的公主殿下却怎么跟出去了?太后,虽然公主是北魏人,却是不合咱们大周的规矩,要不要派人去追——” 太后抬手摆了摆,语气微凉,“无需去追,反正,她今日也会一无所获。” ------题外话------ 两万多字!求点月票昂!然后推荐下步步旧文《暴君如此多娇》、《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帝宠:凰图天下》,有兴趣可移步旧文瞅瞅昂o(╯□╰)o爱你们!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3/3)页